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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兵灾欲起


上元佳节,这一天可以说乃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

  今天神京解除宵禁。

  家家户户燃灯,河流之上有人放灯。

  街道之上有猜灯谜,这一天男男女女并不禁止外出,就算是闺中女子,也可以出门。

  男男女女借着花灯之名,物色自己的意中人。

  对于花灯,贾蓉还是很感兴趣的。

  随着勋贵夫人、皇族王妃公主离开,下午太后离开之后,王府上下亮起各种花灯。而贾蓉惦记着街道上的花灯:“可儿,咱们去街上看看吧。”

  特别是朱雀大街,前几天贾蓉就已经看到,不少人开始摆放花灯,甚至开始制作带有灯谜的花灯。

  秦可卿很是意动,最终还是摇头:“夫君,咱们最近最好不要出入这种场合,夫君这体量,还是太明显。”

  前几天遇刺,秦可卿至今还有些后怕。

  元宵节这一天晚上,没有了宵禁,三教九流都会出现在街上,天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专门埋伏刺杀?

  街上比肩接踵,人流如潮,总不能出门在外,一直都是神经紧绷,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警惕着四周人?

  秦可卿说的很委婉,现在贾蓉的身份毕竟不一般,还是被各方势力盯住要刺杀之人。秦可卿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下等之人,不邀上流之人。”

  秦可卿指了指四周:“所以我们不去荣国府,以免我们去了,大家不自在。不过,我已经邀请老太太、西府老爷哥儿们来王府赏灯。”

  好吧,娇妻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贾蓉一则好奇上元节的热闹,毕竟记忆中,前身对于灯会并不感兴趣,没有去看过。

  二则,贾蓉就是想要带着秦可卿去看看花灯,体验一下这个时代情人节。

  可是安全性问题也要考虑。

  到了黄昏时分,贾母为首的西府众人纷纷到来。

  “拜见王爷...”

  不仅仅西府的老爷哥儿,贾芸等人,也被邀请而来。

  这些人来做什么?

  吟诗作赋?

  谁会?

  指望着贾政?

  贾政自己都没有将书读明白,别看贾政现在是一个从五品的京官,而且号称喜欢读书,你要是让他作一首诗,填一首词,贾政绝对没有那水准。

  贾赦?

  贾赦曾为太子伴读,这个伴读并不是说明他的书读得好。

  太子伴读,大多都是挑选朝臣、勋贵之子,而他们大多数不学无术...太子伴读之中,贾敬算是一个有本事的,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了一个进士。

  可能贾赦以前比较厉害,现在的贾赦,也就只会攒银子买小妾。

  贾芸贾珩等人?

  贾芸可能还有些水准,贾珩贾蔷还有贾芹...那就算了。

  贾琏?

  这货脑子里装的全是比,贾宝玉?

  贾宝玉...可能有些水准,也就是半吊子,无病呻吟还行,正儿八经作诗填词,贾宝玉可能就是小学生水准。

  其余人?

  算了吧,还是喝酒吧。

  “王爷...”

  面对贾蓉,贾赦还有贾政,本能内心有些怵,贾芸等人毕竟当初跟随贾蓉南征北战,常有一起讨论兵法,行军布阵。

  所以,他们对贾蓉只有敬仰,而无畏惧:“这一次刺杀,我们也曾想过,未必就是番邦所为,可能是某一镇节度使。”

  探讨此事,贾赦贾政不吭声,只是在一旁听着。

  他们几个都是有官爵在身之人,自然在一张桌子上。就算是贾琏,也被安排在了另一间房,与贾宝玉等小孩子一桌。

  贾赦只是享受富贵,不管国政军务。

  贾政则是工部员外郎,他管得事,只是工部之事,上朝都没资格。

  所以,讨论起这件事情,两个人不仅插不上嘴,还想着要离开。

  贾蓉根本不指望他们两个,任由他们两个离开,这才看向贾芸:“你为何会有如此猜测?”

  “番邦现在被王爷吓破胆,就算是一直最为狡诈,一直都在学习中原的金国,因为王爷当初兵临辽东,要不是大炎粮饷缺乏,金国怕是已经不复存在。”

  贾芸面色凝重,很是认真,很明显是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戎狄北窜到了漠北不知所踪,乌斯藏因为叛臣叛乱,分裂成乌斯藏与吐谷浑,他们生怕大炎出兵征讨他们,哪里还敢激怒大炎?”

  “王爷乃是大炎定海神针,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坐镇大炎之中,谁敢刺杀王爷?”

  贾芸说到这里一顿:“但是,大炎境内,各镇节度使不同。他们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招兵买马,从朝廷分走各种权力,这些年,各镇节度使越发势大,而且频繁试探朝廷底线。”

  “先从不朝拜开始,到擅自出兵,更甚者,不听朝廷调令。”

  贾芸嗤笑一声:“他们的态度,已经如同司马昭一样,路人皆知。这个时候最希望大炎内部动荡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大炎内部动荡,他们趁乱而起,已达到自己的野心目标。或是割据一方,或是划地为王!”

  听着侃侃而谈的贾芸,贾蓉微微颔首。

  这四个被他培养起来的族人,贾芸可以说最努力,也是贾蓉最看好的一个人。现在贾芸的分析,已经就是事实。

  “那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贾蓉看着贾芸:“有什么办法?”

  “王爷,来而不往非礼也。”

  贾芸面色凝重:“再有,围魏救赵,现在他们刺杀王爷没成功,以后还会有后续刺杀,臣以为,派遣出咱们的斥候营,潜入节度使势力范围中,刺杀他们!”

  贾蓉心中一动,贾芸这个提议很好。

  但是...

  “这太明显,无论是不是我们刺杀,最终这种刺杀都会被归咎于朝廷,到时候各方节度使叛乱,本王怕也是无暇分身。”

  贾蓉也是脸色凝重。

  “但是...”

  贾芸苦笑一声:“王爷遇刺,骑兵营差点引起营啸,骑兵营人人怒火冲天,第二天点卯的时候,少了几个人,这几天下来,陆陆续续有近百人失踪,臣估计,他们就是前往节度使势力范围,意图刺杀!”

  “混账!”

  贾蓉大怒:“他们瞒着本王?”

  贾芸叹道:“王爷,现在骑兵营都在要为王爷遇刺报仇,上上下下,都是这种心态,所以,他们并不是故意瞒着,也不是怕担负罪责,而是就是要发泄怒火。”

  “你们回去吧。”

  贾蓉起身向外走:“本王要入宫一趟,这一次怕是要引来麻烦了。”

  各方节度使一死,必然引起兵灾。

  这一点朝廷没有防备方案,贾蓉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属下兵马,会去刺杀各方节度使。

  “王爷...”

  贾蓉刚出门,张谦就来禀报:“老爷来了,还提着几个血淋漓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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