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赶大集
“小溪想你了,很想你了!”苏墨溪一本正经地盯着苏卿云说道。苏卿云揉了揉他的头发,耐心解释道:“嗯,大哥哥知道了,但是这只兔子要卖了换钱。有钱了才能买到更多好吃的东西。所以这只兔子不能吃。”苏凌雪也收回了地上的小马凳跟两人打了招呼。
路过院子时,发现三人昨晚换下的衣服都洗好晾在竹篙上。晚餐是一个青椒煮鱼和清炒黄瓜。旁边还有一只小碗盛了两块腹部的鱼肉出来,是没放辣椒之前特意盛出来给苏墨溪吃的。晚饭后白柳拿出了做好的两套新衣服给苏凌雪和苏墨溪。由于时间紧迫,苏卿云的衣服还得隔天再做。
苏卿云吃完饭,就出去割了一些蚊香草和艾草回来。回家的时候碰巧遇见,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张竹床进了小院。原来是叶林浩一早出去打鱼的时候,就去找师傅给苏卿云预定了一张竹床。苏卿云心想这么小的细节,两夫妻都注意到了,说不感动都是假的。苏卿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叶家脱贫致富!
第二天一早,苏卿云就跟着叶林浩又一次上山了。昨天的陷阱收获不错,套住了一只尾巴很长很好看的野鸡。而陷阱里的,更是掉进去了两只肥肥的竹鼠,居然还有一只半大的麂子。麂子大概估摸着有十来斤的样子,好在只是被竹刺伤了脚,等抱回去简单包扎一下,明天还能卖活的。
看到收获这么多猎物,叶林浩高兴地直傻笑。最后,还是在苏卿云的提醒下,临走前把陷阱又重新设置了一遍。带着猎物回去的时候,苏卿云顺道采了一些鲜嫩的车前草回去,天气开始有些热了,让白柳帮忙熬些凉茶也不错,即便不熬凉茶也可以放在粥里煮着来吃。
当天,三姐弟很早就休息了。第二日清晨,苏卿云穿着白柳亲手缝制的新衣随同叶林浩一同出发去赶集了。即使夏日的天亮得早,两人也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看见天色微亮。走得越远,脚下的地势开始变得平坦了,最后都是成片的菜地,还有着一条小水渠,连带着房屋也变得多了起来。
在路上,苏卿云以自己受伤失忆的缘由向叶林浩打听这个时代的信息。才知道现在所处的国家叫陆国,以山地丘陵为主,森林动植物资源丰富。接壤的还有另外两个国家,一个是淼国,拥有广袤的海域和众多的岛屿,盛产海盐和各类海产。另外一个就是之前苏凌雪提过的炎国,虽然多火山地震等天灾,但也拥有非常丰厚的大自然馈赠——珍贵的矿石和珠宝。因为陆国占地面积大,人口众多,被列为三国之首。但三国之间相处融洽,既鼓励通商也积极联姻。
隐约听见些熙熙攘攘的人声,苏卿云就知道距离赶集的地方不远了。果然,转过一道弯,就到了赶集的地方。只见一座并不宽敞的石桥跨在一条小河上。四周都是顺着地势的高低错落用岩石铺就的地面,卖东西的农户沿着石桥和小路两侧分布着,只在中间留了一条勉强能行人的过道。环顾四周,赶集场上唯一的一家铺子就显得格外打眼了,远远望过去像是卖些日杂用品的。
叶林浩带着苏卿云找了一个空位就等着开始叫卖了。苏卿云问了叶林浩猎物的价格:竹鼠五文钱一斤,兔子六文钱一斤,野鸡八文钱一斤,麂子十五文钱一斤。苏卿云打量了一下放在地上的猎物,两只竹鼠三斤重一只,两只大概是三十文钱。一只兔子大概是四斤重,能得二十四文钱。一只野鸡最多两斤,大概能得十六文钱。至于麂子算十五斤,也才二百二十五文钱。总共这么多的猎物全部卖完,也才勉强得了三百文钱!看来仅靠打猎赚钱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苏卿云见半天没人过来,便想去附近看看。逛了一圈,对市场上的价格大概有些了解,鸡蛋是两文钱一只,青菜一般是一两文钱一斤,肥猪肉的是十文钱一斤,纯瘦肉的是六文钱一斤。苏卿云又来到了那家杂货店,见里面虽然面积不大,但货架上摆的商品种类倒是挺多。
苏卿云问了问自己关心的几样东西,大米五文钱一斤,盐三十文一斤(突然好想念现代两元一包的含碘食用盐!),木制的小盆十文一只。苏卿云对比着身上的布料材质,又询了价格。类似的粗棉布是五文钱一尺,手感稍微好些棉布是十文一尺。另外,麻绳是两文钱一团。
至于牙膏牙刷、香皂沐浴露通通都是没有的。所以当掌柜的跟着苏卿云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苏卿云尽自己所有的词汇再三详细解释时,对方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苏卿云就挺绝望的。这马上要入夏了,要是每天只能洗清水澡,苏卿云想想那一身油腻腻的肌-肤触感就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
最后,苏卿云买了十斤大米,一斤盐,两只木制的小盆,十尺细棉布,两团麻线。苏卿云抹了零头,又让店家把门口挂着双肩竹制背篓送给她。那背篓标价是十文钱一只的。店家不愿意,苏卿云也不争论,转身就走。才走出几步,店家就把她喊住了。
苏卿云把东西都整理好放入了背篓,剩下的木制的小盆就让店家用麻绳绑好,系在了背篓的两侧。之前给了白柳三钱银子,刚又花掉了两钱银子,现在苏卿云的荷包里只剩下八钱银子了。
苏卿云踮起脚尖,远远地望见叶林浩那边似乎还未卖完东西,也就不着急过去了。苏卿云把自己的东西挪到一边,便坐在店门口旁的岩石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苏卿云陷入了深思。叶家的位置太过偏僻,不太容易把东西交易变现。所以一旦赚到钱,最好是能搬到小镇去居住,这样才方便做一些长期稳定的生意。可到底做什么才能快速赚到钱呢?
才刚坐下的苏卿云,就被屠夫卖肉的吆喝声吸引了。对了,之前听叶林浩说家里也快没油了。苏卿云背着竹篓走了过去,下意识地摸了摸猪肉的表面,干燥而有弹性,是新鲜无注水的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苏卿云不由得嘲笑自己,古人哪知道什么叫注水肉!?
屠夫见着苏卿云伸手,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小子,坝上的人都认识我郑屠夫。这猪可就是今早现杀的,保证新鲜!”苏卿云搓了搓沾了猪油的手指头,皱起了眉头。突然她灵光一闪,猪油加草木灰可以做肥皂呀!苏卿云两眼发光:“郑大叔,麻烦给我两斤瘦肉,八斤肥肉。”郑屠夫一听居然还是个大主顾,顿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手起刀落,麻利得称好穿好麻绳递给苏卿云:“一共是92文钱,你给90文就好了。”
苏卿云付了钱,望着这么多肉有点为难,总不好提着这么重的肉走那么远的山路。苏卿云指着一旁的芭蕉树说道:“麻烦郑大叔帮我砍点芭蕉叶,把肉裹严实了,我好放背篓里。”郑屠夫笑着赞苏卿云聪明,等包好肉放入竹篓之后。苏卿云指了指台面上的棒骨问道:“这个猪骨怎么卖?”
“啊!?这猪骨我一般拿回去给我家狗子吃的。”郑屠夫一脸古怪地看着她,随即又笑道:“莫非你小子家也养了狗!?看你今天买这么多肉,这两根猪骨就送给你了。”不等苏卿云说话,郑屠夫又麻利地去砍芭蕉叶打包了。
因心中有了打算,苏卿云急急忙忙得走到了叶林浩身旁。正巧,叶林浩卖出了最后一只野兔。见苏卿云过来了,一脸喜气地拉着她来到了一旁人少的巷子里。叶林浩摸出怀里的钱袋,抓起早已串好的铜钱递给苏卿云:“今天这些野味一共卖了302文钱,你快把你的钱袋拿出来,把这些钱都装着吧!”
“为什么要把钱给我呢?这些野味可都是你自己打的呀!?”
“但是如果没有你教导我,我哪里能打来这么多的猎物!?”
“叶叔叔,你要算得这么清楚,那我们三姐弟借住在你家,每天又需要交多少银钱呢?”
“那哪能还要你们的钱呀!?昨晚我家娘子说你给了三钱银子,那时我就不同意了。不管怎么说,如今这卖野味的钱你得收下。原本你救了我的命,我都无以为报,怎还得要你们的钱!?”
“叶叔叔,这钱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们姐弟三人可是要长期在你家吃住的,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们。”
叶林浩见苏卿云实在不愿意接,只好把钱收了回去说:“那我带你去买些好吃的。”
“不急。你先看看我已经买好的东西,这是猪肉、大米……”苏卿云一边说着,一边翻着背篓指给叶林浩看。
叶林浩急得满脸通红,半晌才说:“那我再去买些米面,你们三人都在长身体,总归不能让你们顿顿都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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