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下来
也不知道挪了多久,三姐弟总算来到了洞口。洞口外的位置并不宽,地面零星地分布着一些杂草和碎石,悬崖边上倒是屹立着一棵饱经风霜而瘦骨嶙峋的松树。只见漫天的火烧云特别漂亮,入目之处也皆是葱葱郁郁的松柏和翠竹,连绵好几个山头甚是蔚为壮观。可极目远眺,已是晚饭时分,却不见任何房舍和炊烟,这该是有多深山老林呀!
“姐姐,从这边下去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我就是在那里打水的。”苏凌雪指了指洞口的右侧说道,“但因为你还在昏迷中,我不敢带弟弟走太远。所以附近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小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等我的脚恢复了,我再去四周查探查探。回岩洞吧!”
刚坐了下来,苏墨溪就嘟着小嘴说道:“大姐姐,二姐姐,我肚子饿了,我想吃肉肉。”苏卿云摸了摸弟弟的头说:“小溪乖,等大姐姐脚好了,我就去找肉给你吃。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吃点酥糖吧!”说着苏卿云剥了一颗酥糖放在了弟弟的嘴里,又拿出两颗酥糖递给了苏凌雪。“吃吧,今天我们都早些休息,明天我就出去找吃的。”
眼看着苏卿云把最后一颗酥糖也喂到了弟弟的嘴里,苏凌雪连忙把自己的两颗糖分了一颗给姐姐。苏卿云微笑着把糖递了回去,“我才吃了两颗,不饿。这两颗都是给你的。”苏凌雪剥开糖纸,趁着姐姐不注意塞到了她的嘴里。见着姐姐嗔怪的模样,苏凌雪抿嘴笑了笑,这才剥开手中的最后一颗酥糖吃了下去。
见弟弟妹妹都睡着了,苏卿云却是辗转难眠。想着自己前世拼命努力赚钱,就是为了给自己买一套房。等好不容易还完了房贷,再攒装修费时,却是一命呜呼了!可以想象当父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猝死之后,会是多么的悲痛欲绝!想起妈妈经常对自己说:“女儿,你不要太拼命了,要好好保重身体。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爸爸和妈妈呢!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可以帮你……”
苏卿云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一心只想着赚钱,以健康为代价地赚钱,导致最终丢失了宝贵的性命。30多年的养育之恩都还没报答丝毫,就这样突然的离世,委实是不孝!“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爸爸,对不起,我是个不孝的孩子!对不起……”黑暗中,苏卿云悔恨交加,眼泪直流!
第二天,在一阵婉转清脆的鸟鸣声中,苏卿云醒了过来。岩洞内早已不见弟弟和妹妹的身影。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起得晚了。苏卿云撩开裙摆查看了双脚,又下手给自己按摩了一番,这才勉强站了起来。扶着岩壁还没走出洞口,就看见苏凌雪带着弟弟笑着进来了。
“姐姐,你醒了。我们今天的运气真好,碰见了一棵结满果子的桑树,我和弟弟都吃了个饱。你看我还用芋叶带来了一些,你快尝尝。”苏凌雪把弟弟安置在草垫上,就打开了用藤条捆着的芋叶,里面的桑葚红得发紫,饱满而鲜嫩。苏卿云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拿起一颗放到了嘴里,清甜而爽口的味道,让人不由地弯了弯眉毛。
“谢谢小雪,桑葚很好吃!”苏卿云吃完桑葚这才觉得不对,“小雪,你这么点高,是怎么摘到桑葚的?”“啊,我……我是爬到树上……去摘的。”苏凌雪吓得赶紧低下头小声地说道。“那你受伤了没?”“姐姐,我很小心的,没有受伤。”苏卿云赶紧把妹妹拉了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次不要去爬树了,太过危险。”苏卿云自责道,“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我去做的。”
“大姐姐,你不要怪二姐姐了,是小溪想要吃果子的。”苏墨溪见大姐姐的一脸严肃,连忙上前来求情。“我没有责怪二姐姐,只是觉得太危险,下次不可以这样了。”苏卿云摸了摸弟弟的脸蛋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小馋猫,吃得满嘴满脸的果子汁。”苏墨溪怕痒地“咯咯咯”地笑了。“我帮弟弟洗了脸和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洗不干净。”苏凌雪抱歉地说。“没关系,桑葚的果汁本来就比较难洗。你们先休息下,我再活动活动下双脚,等晚些我们再一起出去一趟。”苏卿云扶着岩壁继续走着。
感觉自己双脚能用上力之后,苏卿云便带着两人一起出了岩洞。苏卿云先去了小溪边,只见一道山泉水从石涧中涌了出来,经流之处成了一条不到半米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和碎岩块杂乱无章地叠堆着。苏卿云先蹲在溪水边洗了手和脸,再捧了几捧水喝了下去,整个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余光中一只螃蟹被搅动的水惊着了,迅速爬进了另一处石头缝里。
想着小溪离岩洞不远,苏卿云便计划在溪边搭建一个临时的灶台。选了一处稍微有些荫庇的位置,两姐妹来来回回搬了几块岩石垒起了小灶。苏卿云随后从溪水中用匕首挖开石头的一角,用力撬出一块薄大而平整的岩石块,清洗干净之后搭在了灶台上。吩咐苏凌雪带着弟弟去找土黄色半透明的火石之后,苏卿云就去山里寻一些柴火,又用匕首砍下一根粗壮的竹子拖了回来。
苏卿云选了最粗的两节竹子留了头尾,就比划着在竹子横截面的三分之一处切开。又拿起稍微较小的竹节,做了两个竹筒,四个竹碗。忙完了准备工作,苏卿云脱掉鞋袜下了小溪,轻轻掀开一块石头,正瞧见一只青壳的小螃蟹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就跑!苏卿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按在了螃蟹的后背上,接着就把张牙舞爪的螃蟹放进了竹筒里,又随手从水里捞出一把草,团成球封住了竹筒的口子。没过多久,苏卿云便抓满了一竹筒的螃蟹。
原本没多大指望苏凌雪能找到打火石,但知道她闲不住,不好让她干别的事情,就用这件小事打发她去忙着。实在不行,苏卿云也还可以用最笨的钻木取火的方法。如此想着,苏卿云便先把一些干燥的茅草和细细的树枝塞在了灶膛里。
刚取来一截木头,削了些木屑,准备试试钻木取火的方法时,苏凌雪便牵着弟弟过来了。“姐姐,我不太认得火石的模样,就把我看到的土黄色半透明的石头都捡了回来,瞧瞧这里面有没有你需要的火石?”说着苏凌雪把裙兜里的石头一股脑地都倒在了她的面前。
苏卿云翻了翻石头,运气还不错,十来块里就有一块是火石。表扬了两人后,苏卿云拿出匕首在火石上划拉了几下,一簇火星便落在了易燃的茅草上。苏卿云捧起茅草,轻轻地吹着,一小撮火苗才燃了起来,再小心地把点燃的茅草放进了灶膛里,等火烧了起来,苏卿云便去处理螃蟹了。
其实这种小螃蟹最好吃的做法是油炸,用盐、胡椒粉、葱、姜、料酒腌制好之后,小火慢炸,那口感绝对妥妥的酥脆鲜美!但现在条件有限,苏卿云只能把螃蟹对半切开,放入破开的竹筒里,加水漫过所有螃蟹之后,就把竹筒搁在火上。最后调整岩石板把竹筒卡稳,盖上原先劈下来的竹盖。完成这些事情之后,苏卿云拍了拍手,让妹妹仔细看着火,自己便往山上去了。
自己和妹妹吃螃蟹也还行,但三岁的弟弟实在太小了,得找点别的给他吃。因为对山里不太熟悉,苏卿云每走过一段距离,便会拿着匕首给树干刻一个三角形。没走多远,就望见一棵高大的松树枝丫上架着一个鸟窝。苏卿云把匕首收了起来,又弯腰把裙摆扎好就准备爬上去时,蓦然想起原身会轻功。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技能应该还在吧!?
苏卿云试着拉开一些距离,一鼓作气地助跑起跳,身体便腾空而起!耳旁风声阵阵,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神奇美妙了!苏卿云用手抱住了树干,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横枝上。望着离地至少三四米,苏卿云高兴地晃荡着双腿。经常梦见的飞行,如今真真切切会了,那激动的心情自是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的一声鸟啼,苏卿云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扒拉鸟窝。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6枚小小的鸟蛋,她犹豫了一下,拿出其中的4枚鸟蛋,捧在了手心里。收获了鸟蛋之后,苏卿云就专门盯着找树上隐藏的鸟窝。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卿云很快就寻到了十多枚小巧的鸟蛋。只见她挽起裙摆,把鸟蛋放在裙摆上,小心地包裹好用手提着,便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毕竟还处在深山老林里,弟弟妹妹都还太小,万一碰见凶险的野猪、老虎这类的猛兽,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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