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渺无踪迹
“呜啊”,元璃一阵怒啸,也不躲避,全身真元灵力流转,双手持着的玄阳方天戟发出耀眼白光,从上到下奋力一击。已经压迫到身上无形的拘禁被破开,霞光消散,碧玉星罗帕飞回去十多丈处的玉娘!
元璃再一个瞬移,离开弓箭手射程距离。
赤光又从后面飞射过来,元璃后发先至,持戟奋力一划,又一声哀鸣,赤刀飞回云中消失不见,元璃全身通红,舞动方天戟,真气流转,面色狰狞,踏步又朝玉娘冲过去!
玉娘面色凝重,金凤五采玉步摇飞离盘桓髻,拿在手上,将全身灵力灌注进去,一阵金光闪耀,一阵嘹亮的“锵锵”凤鸣声响起,铿锵有力、忽而急促。
这金凤五采玉步摇正是玉娘本命法器,名金玉云青。激发五采玉,呈五彩霞光,能够帮助她震动五脏六腑快速吞噬六欲灵材精华,激发金凤,能发出摄魂音攻击对方神魂。
“哎呀”,冲将过来的元璃突然被这忽而刺耳心惊的声音震慑到头疼欲裂、好像魂魄要被抽取出去。
“呜啊”,元璃受此音波整个脑袋一丝清明就快消失,奋力将玄阳方天戟对着金凤五采玉步摇一射!玉娘心惊,收了金凤五采玉步摇,呼的一下踏着金光,消失在原地。
失去目标的元璃,右手捂着头,左手舞动玄阳方天戟,只见白炽光闪闪里面,整个身体真元灵力仍在流转抵抗药力侵蚀,元璃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头脑好像多了些记忆,感觉自己在一个熔炉里面燃烧,周边很多灵药,灵药即将化为丹药那一瞬间,雷火交加,化为虚无,自己则趁机吸食。忽然元璃肚脐中显化出一块玉旋涡:圆环似新月轮转又如鱼化龙,颜色由深至浅,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晕;内中却有日,月,星,辰,土,水、火、山、石;细看其上镂刻着细小花纹,既似花鸟鱼虫,又似铭文又像符篆。这旋涡正在这下丹田命门中慢慢吸收这入尘魇引发的尘世间最烈的炽盛焚身业火。
“天地无极,隐”,元璃口中念念有词。整个身形化为一只黑猫的虚影落在青要山底悬崖峭壁上,虚影也慢慢消散不见,法囊掉落。
空间一阵波动,白鹿冒出头来,嘴巴衔着一把钩拒,用背接住掉落的法囊,疑惑的看着慢慢消散的黑猫虚影。呦呦两声后,一蹬腿,空间波动一下,消失在青要山中。
辉诸山两座小山坳夹谷处,乍一看毫无显眼的地方,空间一阵波动,出现一只白鹿,一蹬脚,四周灵力缓缓流转,一只白鹿消失不见。
五彩缤纷谷内,白鹿嘴巴拉扯着一身如霜的雪色衣袍女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旁边是它带来的法囊,还有一把钩拒,女子脸宠俊美绝伦如冰雕刻,双眸如一河清泠潋滟秋水。手一伸,墨色古筝抱在手上,一人一鹿消失在原地。
整个青要山翻遍,都找不到云璃!
青要云宫大殿,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挂在椅榻上,六欲邪尊元玉案前站立,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胸前波涛起伏,脸有余悸!勇、意 、义 、治、 固 、信、 让 、行、 仁九堂管事肃然站立,俯首听命。
勇堂的武罗管事左肩绑着绷带,右手执环首刀横胸,左手耷拉着,往日带着的钩拒着已经不见踪影,只是脸上有蹄印,浑身湿漉漉的,咬牙切齿,露出一口好白牙,左盼右顾,发出古怪的声音。
听说他被一头鹿给踢了几脚,玉娘看他可怜又倒霉的样子,更是窝火,武罗也是自己在青要山收复的野神,除了速度快点,修为还不错,就是脑子看着不好使的样子,有点野性,倒也是忠心耿耿。
固堂管事正禀告着:“欲尊大人,根据青要云宫阵法检测,大人带人上来时,有过一次空间波动,战斗结束后半个时辰后也有过一次空间波动,应该是鹿妖所为,但是无法确认是否有携带其他人进出!”
行堂管事给她汇报查询情况。“欲尊大人,内外巡风整片上搜查一遍,在山底深涧捞得一支方天戟,并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东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欲尊喝道:“此人没那么容易死,你让外巡风在叫敖岸山一带方圆数百里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白鹿妖,以及那个野神”。
转头问费申:“当初这玄不灵第一次出现,就是和香姹女一起出现的?和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见面?”
费申如实回答:“他第二天就去了大义山庄,应该是昨天才回来,需要我和香姹女确认一下么?”
欲尊道:“莫要惊动她们,也不知道我这些六欲姹女,有多少个和他有勾搭,真是气人!”心中也是诧异,就算他能从香姹女那里知道我的功法以及七绝界方面的消息,但是我是魔界元家的,六姹女都不知道,他怎能会知道呢?”
欲尊随即吩咐让堂:“密切关注六欲姹女,尤其是香姹女,但是不要惊动她们”。
“报告欲尊大人,前面一个女仙带着一头鹿闯到云宫门口了,射伤了几个勇堂的兄弟”,正是内巡风的进来汇报。
欲尊玉脸色一冷,瞋目切齿道:“区区一个野神也敢来砸场子,大家跟我出去会会她”!
青要云宫宫门突然打开,数百人马持着枪带着刀背着弓,牵着狗,拉着牛,抱着猫,架着鹰的,鱼贯而出,带头女子一个盘桓髻挂着玉梳篦,金凤五采玉步摇横插,身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蝶戏水仙裙衫,围着一件银红软烟罗,弯月娥眉下,一双水波烟眼顾盼流转,面如满月艳若桃花,肤白似乳,手上拿着一把赤色宝刀,刀身流光莹莹。
门口,百丈距离处,一女子骑着白鹿,一身如霜的雪色衣袍,紫色发简单的盘着,怀抱一墨色古筝,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双眸如潋滟秋水,清泠深邃,眉心丹砂一点,素肌晶莹剔透,若仙若灵。所骑白鹿,头有玉珊两对,身如白雪印红梅,毛如绸缎细滑,头上长有四只角,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武罗。
欲尊看到这俏脸带煞的冰清女子,却明知故问道:“你这女子,姓甚名谁,来我行宫,不求拜见,就直接伤我门下弟子,好没道理,今日你若不说个一清二楚,休想走出这山门”,悦耳的声音虽冷清低缓、稍沙哑,却有着独特的魅力,让人听着听着就觉得应该是自己的不对了。
说话女子高耸胸部,腰肢却只盈盈一握,声音妖冶,看的熏池雪脸微红,走近数步道:“我叫熏池,我来找我相公的,不久前你们伤了他,赶紧交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咯咯...,是熏池妹妹,你相公是谁啊?怎么都不管好他呢,来找我要相公,莫非妹妹觉得他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不要你了?”欲尊腻声笑道。
青要云宫一众部将均哈哈大笑!
熏池不明所以,也不生气,道:“我相公叫元璃,他没说不要我做老婆啊,鹿儿说你们方才围攻他,他受伤失踪了,说着抛了武罗的钩拒过去,手上举起他的法囊。此事非我妄动,乃是物证人证齐全,你赶紧放回去,不然我会不客气的!”
武罗捡回钩拒,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对着鹿儿怪叫不已。
欲尊一听,喜不自胜!心道这小子兵器掉落,连法囊都弄掉了,伤的应该很重,甚至不省人事了,马上吩咐手下山下陡崖和深涧仔细查探,人没被救回,那肯定还在青要山这里!这次有名与字,后续可以确定根脚了!
欲尊连忙收起喜眉笑眼,遂装作瞋目切齿的道:“熏池妹妹,你有所不知,今天元璃他从洛州城就一直跟踪我到山门口,说这青要山山明水秀,玉娘娘子天姿国色,相见甚为幸甚,想求杯茶喝,再谈谈那雪月风花,趁趁这锦绣韶华,我向来与人为善,便应了他!谁知道方方一杯茶功夫,他就想求我做他的妻子;可是他人品如何,师父是谁,家住哪里,有无父母这些我都尚未清楚,如今连个聘礼都没有,奴家自然就不肯答应他了,谁知道他就要用强,大打出手,你看我这云宫,一面墙都被撞破了,可怜的武罗手臂被它打伤了,伤痕累累,他现在鬼影都不见,妹妹,你是他妻子,必定知道他家世情况,人品如何,可否和姐姐说说?”这玉娘子说那时声音婉转,如泣似诉,控诉着元璃轻佻薄幸。
熏池听得大为同情,温声安慰道:“我也不知道他家中情况啊,估计穷是穷了点(对标鹿儿),去洛州没带什么东西,不过人品还是不错的,也有本事,玉娘你也想做他老婆吗,等找他出来,我帮你问问他便是,你确实没打杀他,也没找着他么?”转头问了下鹿儿,确实也是失踪了的。
玉娘愕然,这熏池仙子思路的有点奇葩啊,不是应该一起讨伐负心薄幸男的吗,顺便数落一下他过往历史,提一提他不堪童年,这画风节奏,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只好肯定的答道:“尊夫神勇非凡,速度也是快绝,我们没找着他,我们可以对天发誓的,绝对不蒙骗你,不信你也可以到处找找看!”
青要云宫一众部将,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都侧耳倾听,也是纷纷点头,火拼的场面一时消解!
熏池和鹿儿对望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娘有点不死心的问道:“熏池妹妹,你对他一无所知,你不好奇么,他说不准家里有好几个老婆呢,你是怎么想到做他老婆的”,好奇心也是给挑动起来了。
熏池凝眸细思,娇憨道:“他是说过有一个或者两个老婆的,但是他没说是谁,也没说他家哪里的,他去过北齐,也去过泽阳城啊,他说他很仰慕我,想向我学习这逃跑和隐匿法门;我也很喜欢他,喜欢他的叮叮咚咚,他说要做做他老婆和他睡觉才可以给我的,姐姐,你要是看上他什么东西,恐怕得做他老婆陪他睡觉才行哦!”
玉娘和她的部将目瞪口呆,这得多么无耻,以及多大的运气,能够这么轻易勾搭一个小白一样的女神上手!众部将一时难免顿足拍腿,恨不得自己也如那元璃一样逆天。武罗对着白鹿又是一顿呲牙咧嘴!
这玉娘心里想:现在至少知道他的足迹曾经出现在北齐之国,泽阳城,这一带都是元嘉一脉活跃的地方,元璃年纪如此之轻,应该也是他放在无尽深渊的人,如今出来行走了。这熏池手段不错,打将起来,青要云宫不至于像大义山庄那样如此不堪,我自己也比那余庄主高明万倍,但是这熏池的古筝法宝远程攻击强,部将伤亡恐怕很重,有这白鹿,遁术通天,估计也难打杀拿下,这种跑的快的敌人,最最讨厌。
玉娘一番琢磨,一时半刻估计找不着元璃,就让这熏池随便看看算了,以免生出是非来。这方天戟还是自己留着,留着这宝器,这元璃就是无牙老虎,不怕他闹腾。
遂而对熏池轻声道:“我们的人找了一大圈,没找着,妹妹可自便,随便找,渴了,我们自有香茶奉上。”挥手让部将各自散去。
熏池谢过了玉娘,玉娘花颜也是一副焦急之色,心里却在阴恻恻地窃笑:“还找得着么,那臭小子掉到深涧中,早已死翘翘啦,找对地方或许还能拾得条尸!”
熏池和鹿儿把这青要山寻了个遍,都找不到这云璃。内中来云巢亭喝了两盅茶,戚眉不展,俏脸闷闷不乐,回那五彩缤纷谷不提。
且说那云璃,浑身被这欲火焚烧,这红尘业火最是炽盛,烧身腐魂蚀魄,仿佛化身为丹药在炉子里熔炼,复刻了当年被老君哄去炼丹时候的境况,烧尽了轮回中的蒙蔽,恍恍惚惚中恢复了在天庭的记忆。
隐去真身,化为无有之间,落到这青要山陡崖底部深涧上边,想起这最凉快的地方莫过于那广寒宫了,正当回去纳个凉,谈个亲,访个友。灵光闪烁之间,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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