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难的家


林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土着渔民。

  生有两个儿子,林风和林水。

  “风水”,加上“林”,寓意风水茂盛,也代表着夫妻二人美好的心愿。

  可后来,二人因为意外怀孕,又生下一女。

  他们想破了头,决定起名为——“林好”。

  寓意为“风水好!”

  但林风却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有点像广东人打招呼的用语?

  “lei  hou  !”

  原本一家人过的还算可以,也就是三年前,也许是青春期叛逆的缘故,乖巧懂事的林风性格大变,高中死活不上了,辍学在家。

  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当个渔民或者出去打工还好,可他好吃懒做,啥也不干,整天惹是生非。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看了小寡妇洗澡,那寡妇也是彪悍,愣是追了他三条街。

  紧接着,奶奶被他气的脑出血中风。

  要是放在某些人家里,可能就不治了。

  比如,林风的大伯,他选择放弃救治自己的老娘。

  好在林风的父亲异常孝顺,砸锅卖铁也要为奶奶治病。

  三个孩子,一个疯,一个傻,一个小。

  又欠下一大笔外债,奶奶后续还需要治疗。

  种种窘迫情况累加之下,夫妻二人决定外出打工。

  打工的头一年,他们还经常往家里汇钱。

  可后面两年,二人杳无音讯。

  托谁都联系不上。

  不知道干嘛去了,有人说是搞电信诈骗被抓到公安局里去了,也有人说被别人带到国外缅北搞诈骗去了。

  一念至此,林风摇了摇头,这家子可真够惨的。

  但他却嘲笑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记忆,也许是因为这种记忆早已揉进骨子里。

  他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家人很好,他属于那个最坏的人。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汪汪!”

  我靠,还真的有狗!?

  一只中华田园犬跑了出来,身上脏兮兮的,廋的皮包骨头,正对着林风呲牙咧嘴。

  林风想起来了,这条狗叫“大黄”,土狗。

  他之前不着家,家里经常就剩下林好,所以养了一只狗和她作伴。

  不过,林风有些不解,自家狗,你对着我叫啥叫?

  哦,原主经常打它,天天想着吃了它。

  那没有事了。

  “大黄!”

  厨房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林风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裙子的小女孩,正在撅着小小的屁股烧火。

  然后又往锅里添水,因为灶台有些高,她必须要努力站直身子。

  “小好?”

  林风轻轻开口,自认为语气还算温柔。

  可那个小小的身影猛然哆嗦了一下,瓢里的水和大米洒落在地。

  林好看着地上的大米一脸的惊恐,语气带着哭腔:

  “大…大哥,不要…不要打我,呜呜呜…”

  “汪汪!”

  大黄横在了林好面前,依旧呲牙咧嘴。

  一同跑过来的还有林水,他把妹妹护在身后,伸开双臂:

  “哥,打我!”

  不知道为什么,林风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默默的走向兄妹俩。

  林水咬着牙,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林好抱着林水的腰,呜呜的哭着。

  大黄眼里闪过一抹恐惧,但并没有退缩,两条前腿下倾,随时攻击。

  但它的腿似乎站不稳,颤颤巍巍的。

  林风握住了林水的双臂:

  “还疼吗?”

  “疼!”

  “饿吗?”

  “饿!”

  咔嚓,玉米被掰成两段。

  “你俩吃!”

  林水呆呆着望着林风,他不敢接,接了会挨打。

  林好吞了吞口水,小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

  她之前接过,却发现大哥纯粹是逗她玩儿。

  但林风却直接将玉米塞到了二人手里,低头拿起瓢,把地上的大米混带着泥土沙子一起捡起来,又转身去了水池开始淘米。

  “二哥,吃…吃吗?”

  “你吃!”

  林水依旧没有吃玉米,而是把玉米塞给小妹。

  他可以挨打,但小妹不能挨饿。

  可林好也没有吃,偷偷的望着林风。

  就连大黄都有些懵了,今天居然没有挨他一脚?

  林风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把菜叶子。

  生火熬粥,土灶火力较旺,没一会儿,粥的浓香和菜叶的清爽,让林水和林好都默默的吞了一口水。

  大黄更是伸出舌头流着哈喇子。

  “你们怎么还没有吃玉米?给我!”

  林水和林好马上将玉米乖乖地还给了林风,看来,原主经常干这事儿。

  林风直接将两截玉米丢进粥里。

  “吃吧。”

  林水和林好望着两碗浓浓的粥,粥里面还有玉米,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就连大黄的碗里都有粥,只不过没有青菜。

  大哥在搞什么?

  会不会吃完就把他们给卖了?

  会不会等大黄吃饱了,就把它做成红烧狗肉?

  林好这样想,但林水并不这样想。

  他知道自己有点傻,即便是想卖他,别人不一定会要。

  林水端起粥,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不管了,吃完再打我,我也认了。

  “大哥…我…呜呜呜…”

  林好抱着粥又哭了起来,泪水掉进了粥里。

  林风觉得这个妹妹应该是泪失禁体质。

  导致这种体质形成的原因,无非是长期活在压抑之中。

  “别哭了,快吃吧!吃完了你才有力气看家,我和你二哥出去一趟!”

  “出去…干啥?”

  “去海边看看能不能捡些海货回来吃。”

  去赶海?

  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这个词儿,包括小小的林好。

  但她却从来没有见大哥赶过海,大哥觉得太阳太大容易晒伤皮肤,弯腰捡东西容易累坏腰。

  可是爷爷说过,小孩哪里有腰?

  总之都是各种奇葩的理由。

  倒是二哥经常去,但他搞不到什么东西,记得有一次搞到过两只大青蟹,但给了隔壁家的李阿婆。

  作为大哥偷她家一只鸡一只鸭的赔偿。

  李阿婆不要,二哥硬塞的。

  “小妹,别哭了,锅里还有粥,一会儿等阿奶醒的时候,你端过去,能做到吗?”

  林好终于停止了哭声,她刚才差点以为大哥不给奶奶吃粥呢。

  两个人很快吃完了饭,林好还在吃,只是一边吃一边哭。

  大黄依旧流着哈喇子,但它没有吃。

  “大黄,你…你吃啊!”

  “汪汪!”

  大黄这才吃了起来,把自己的狗碗舔的流光锃亮。

  【恭喜宿猪完成系统发布任务,奖励10点气运值!】

  【赶海会消耗气运值,当气运值降为0后,宿猪可以结束赶海。】

  【注意:虽然气运值会持续消耗,但气运会持续累加。】

  气运点到手,林风来不及研究这些东西,一心想去赶海。

  “阿水,你跟我去吗?”

  “去!”

  林风提起一个水桶,水桶里还放了一个尿素袋子,又在院子里找了找,啥也没找到,倒是在厨房里找到两根铁的烧火棍。

  “哥,衣服!”

  林风知道林水什么意思,原主之前比较怕晒。

  “不用!”

  林风大手一挥,他可不像原主那样娇弱!

  出门后。

  卧槽,是他妈真的晒!

  可如果再回去拿衣服,林风总觉得有些不好。

  “李阿婆好!”

  “哐当”!

  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这混小子又来偷鸡!”

  是碎碎念的声音。

  林风苦笑了笑,看来原主得罪过不少人。

  其实生活在渔村里,大部分人都还算友善,坏的那个人是他。

  “哐当”!

  大门又打开了,李阿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俩鸡蛋,直接塞到了林水手里:

  “阿水,这是阿婆给你的,就你和妹妹吃,千万别给这个混蛋!”

  李阿婆说完,还剐了一眼林风。

  可林风心里却暖融融的。

  “阿婆,不要!”

  林水将鸡蛋还给了李阿婆,他知道阿婆家里也不富裕。

  兄弟二人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棵超大的荔枝树。

  树下有一个亭子,上面写着“荔枝亭”,亭子下面有两个石桌和很多石凳。

  村民们没事就喜欢聚在这里。

  “吆,这不是林风和林水吗?你们去给别人看风水?”

  “哈哈哈,先把自家的风水看好再说吧!”

  林风打眼望去,是李家两兄弟,李大男和李二男。

  大部分人还算友善,他们属于小部分人,简称“小人”。

  仗着家里有三台抽水机,自封“打野之王”!

  “哥几个在这里扯几把淡呢!我这不闲着没事儿,去海边看看。”

  林风懒得与他们计较,主要是现在兜里没钱,拳头也不硬。

  此话一出,村里嗑瓜子的、闲聊的、发呆的,无论是阿婆阿爷,还是小青年和小娘们儿,都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眼神很复杂,但基本都是嘲笑。

  “我说阿风啊,今天是…农历十二,现在9点多,这个点儿正是涨潮的时间,不适合赶海啊!”

  说话的是村主任王大奎,年纪50多岁。

  他说的是实话。

  大海每天涨潮和退潮各两次,每次间隔12小时。

  而且每天涨潮的时间不同,但有规律可寻。

  农历初一到十五,涨潮时间=日期*0.8。

  农历十六到三十,涨潮时间=(日期—15)*0.8。

  大海涨潮的时候,时间一般能维持一个多小时。

  “你管我?老子就是去看看,在海边撒个尿就回!”

  林风虽然很想称呼王大奎一声“王叔”,但他知道原主是个什么货色,如果改变的太突然,难免会被别人怀疑。

  王大奎叹了声气,摇了摇头。

  随着俩兄弟不断走远,背后的议论声四起。

  “他们俩一个疯一个傻,居然去赶海?要是能搞到什么值钱的货,我生吃了!”

  “瞧你这话说的?要是搞到三文鱼你生吃了,那你岂不是赚了?”

  “他们要是能搞到东西,我给大家表演个倒立喝尿?”

  “别人都是倒立吃翔,你这个倒是挺有新意,骗吃骗喝的手段倒是不少啊!”

  ……

  林风听着背后的议论声,眼神愈加的坚定。

  他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搞到东西?

  “哥,别怕!”

  “哥,我在!”

  林风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就是不离不弃的亲情吗?

  虽然我经常打他,经常骂他,但他始终在我身边。

  就算是为了弟弟,我也必须要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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