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送鞋


白泽叹了口气说:“那只好由你了,不过,有些事,仅凭自己的脾性极易错过一些……一些寒莓。”

  真铁笑了笑,兀自向密林深处走去。只一个时辰,真铁就猎了一只疾风裂牙猪,这是一种二阶妖兽。图谱上记载肉质细嫩,无论是烤还是煎都可口无比。

  真铁先是割了脊背上的三斤瘦肉吃了,又用精钢剑扒皮去内脏,将肋排肉、腿肉等上好的部位分别取下,分成小块,而后点燃一堆松枝烟熏好了,暂时放进了储物戒中。

  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天,月挂树梢,星垂湖面,真铁寻个大树枕着微凉夜风,想着某天的朗朗旭日沉沉睡了。

  之前二十日都是日夜无休,这一夜当真是无梦酣睡,直到艳阳刺目才缓缓醒来,随口唤出白泽。

  白泽张开巨口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忽然闭口,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急忙叫道:“恐凤!”

  真铁斜了一眼,低声骂道:“狗东西,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白泽哼了一声:“重色轻友的狗主子,好心当了驴肝肺。”

  真铁听了呵呵笑起来:“我就是狗的主子,你……”听到沙滩上的风沙声响,身子立马弹起,双腿猛蹬掠了出去,飘逸的身子在半空横飞,双脚急切的踢腾,只一会就落到沙滩上。

  恐凤却在此时振翅飞起,风沙刮起来三丈高,一声鸣叫向南飞得远了。

  真铁愣在那里,悄悄地狠命拧自己大腿,低声自语:“没出息!没出息!”

  白泽随后跟过来,看到恐凤飞离的那处细沙坑里,放着十几个黄褐色的瓷坛,用粗壮的麻绳捆在一处,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枣红色木盒和一个小布袋子。

  白泽伸伸前足一指,连忙对真铁说:“你看前面的沙坑里,云雀儿给带来了不少东西。依我看,这小妮子对你还真是不错,口口声声要你的东西,其实一直在送你宝物,你脑子想明白了没有?”

  真铁脸上一红,脑子里混混沌沌,不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细沙从鞋底的小洞里慢慢渗了进来,索性将两只鞋子脱了扔到一旁。

  沙坑里飘溢着香甜的酒香,原来那十几坛里面装的都是美酒,隐隐约约透着寒莓的香气。

  “那天我只是采了一点寒莓都气成了那个样子,今天却又送给我十几坛寒莓酒?我想不明白。”

  低声自语着打开那个枣红色的木盒,里面规规矩矩的摆着二十个圆溜溜的饭团,分别用绿叶、红叶包裹着,红绿相间的很是好看。

  真铁默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黑绿色饭团,这是在冰洞里悄悄留起来的那一个,一直用魔蛛的冰囊冰着留到现在。

  只是那会的心情和现在截然不同,虽然眼前有二十个饭团,但在真铁看来,都不及这一个来的金贵。

  真铁叹口气,把那个饭团又放了回去,轻轻打开那个淡灰色的小布袋。里面是一双深褐色的短筒皮靴,皮子柔软光亮,好像是陨铁角犀的皮制成的。

  真铁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早就洗出破洞的袜子,大拇脚指正钻出洞来翘首以盼。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嘴角轻轻扬起,又赶紧收敛。

  白泽看在眼中,嘴中啧啧啧起来,看真铁小心翼翼地把那双皮靴套在脚上才说:“你瞧瞧,又是做衣服,又是送鞋子,这些都是小媳妇为夫君才做的事。她可是云家的宠儿,云家曾经未来主子的独女,你啊,好自为之吧。”

  真铁穿起靴子走了两遭,大小正好,脚底松软舒适,心中对云雀儿的思念更加不能自抑,一个箭步冲上白泽后背,口气变得极为坚定:“我这脸也不要了,去吧。”

  白泽知道他的意思,也不言语,随即腾空而起,径直向南飞去。

  一个时辰后白泽俯身下冲,真铁心中忐忑,问:“你记得地方?”

  白泽白了一眼回他:“自然记得,上次云雀儿给你指过,错不了。”

  落地之后却只是一处小山脚下,哪里来的白房院子?

  白泽双角红光闪烁,低着头说:“千秋雪加了禁制,肉眼自然是难以看到,看我用角破了再说。”

  正在此时,云雀儿不知从何处闪出,冷冷地说:“白泽,你敢!”

  白泽晃晃脑袋,意味深长的看着真铁悻悻地说:“不敢,不敢。”

  真铁满面涨红,许久才慢慢退了,上前说:“那天,无意间采了那些寒莓,还……”

  云雀儿狠狠地盯着他,截口说:“你脾气可真是不小!我也只是责备了你几句而已,就丢下我自己跑了,就你这个度量,还是个男子汉吗?”

  真铁语塞,憋了许久才小心的说:“那天我看你动了怒气,我怕……”

  “你怕什么,居然敢抛下我一个人走了,还怕什么呢?”云雀儿说完,目中含着点点荧光,细眉间却含着幽怨。

  真铁不敢直视,不由分说,把一脸无辜的白泽收回体内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处不知所措。

  云雀儿拧身就走,真铁紧追了几步,轻轻扯住她甩手上来的袖口,急忙说:“我那天做的不对,所以今天过来向你赔不是,你不要生气了。”

  云雀儿甩开他的手,回头训斥:“十天过去了,你这才想起自己的错?要不是今天恐凤过去送酒,你离开秘境之前是不是不要见我了?”

  真铁心里着慌,嘴巴也变得不利索:“不不不!我很想见你,不是……我肯定要见你的,咱们……咱们那天猎杀的东西还都在我这里,没有分配。”

  云雀儿听到那句很想见你嘴角轻轻牵了一下,随即又恨恨的说:“我不稀罕那些东西,不要!”

  真铁转到云雀儿身前,又退了两步才说:“其实……自从冰洞一别,我就很希望你再来矿洞里修习,也试着在湖边等你。”

  云雀儿举起小手,在真铁脑袋上使劲敲了两下:“你叫真铁,其实就是一根烂木头,敲起来都闷闷的。我问你,你今天来除了道歉,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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