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勤天93
【次日下午】
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秦甜被勒令在房间休息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趁家里没人又偷偷跟着大哥他们来到羊圈。
“妹妹，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别跟我们一起过来了，好好在房间休息好了。”
大哥早上听卓沅说秦甜昨晚凌晨的时候心脏幻疼，也是担心秦甜的身体。
“我没事大哥，没事儿的。”
大哥看秦甜下午的面色红润，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也就没拦着她一起去羊圈。
“大哥快来。”走在前面的赵一博刚到羊圈边上就喊了一句。
大哥和秦甜紧随其后，匆忙追赶上去。两人顺着赵一博凝视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只母羊正静静地躺在地上，正在进行分娩。它的尾部已经露出了幼崽的小小蹄子，预示着新生命的即将降临。这个场景充满了生命的奇迹与期待，让三人不禁为之屏息凝神。
三个人各自站在不同的方向，目光齐聚于那只正在分娩的母羊身上。
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既不敢过于接近以免打扰到母羊，又不敢远离，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瞬间。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仿佛怕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惊扰到正在经历生命奇迹的母羊。
“大哥，一般几个小时能生出来？”
赵一博压低了声音问离他稍近一点的大哥，只见大哥一脸严肃皱着眉头看着分娩的母羊，“没事，不急。”
“大哥，先准备一下吧，免得一会儿着急忙慌的。”
秦甜离医疗箱最近，打算拿上手套先戴上。
蒋敦豪:“好。”
赵一博:“甜甜，拿三副吧。”
两人接过秦甜手里的手套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助产。
“你们指挥我啊。”
赵一博第一次给母羊接生，心中充满了紧张，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羊的状况，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有丝毫差错。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但他却展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冷静与专注。
“没事，一般都不用帮忙，一般看着就行。”已经有过陪产经验的大哥，此刻明显的较为淡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母羊还是没能顺利产下幼崽，焦急地在羊圈内来回踱步。她的尾部仅隐约透露出幼崽蹄子的轮廓，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任何进展的迹象。母羊显得愈发焦躁不安，似乎也在为这漫长的等待感到煎熬。
时间匆匆流逝，如白驹过隙，母羊的分娩过程却迟迟没能顺利完成。事态的演变逐渐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诡异，仿佛预示着不祥征兆。一种忧虑与不安，如同暗流涌动，悄然涌上心头，令人无法忽视。
“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吧，很长时间了。”
秦甜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心中焦急万分。同时，也注意到了母羊体内的羊水正在不断减少，也更加担忧了。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催促着身旁的大哥赶紧拨打电话询问情况。
视频电话接通，大哥举着手机对着羊屁股拍：
蒋敦豪:“老师您好。”
兽医:“您说。”
蒋敦豪:“它已经半天了都没出来。”
兽医:“大概有多长时间？”
赵一博:“十五分钟。”
兽医:“十五分钟了！十五分钟那时间也比较长了。你们上两个人，一个人把羊抓住，让它站立保定，另外一个人就是双手带上手套，然后抓住羔羊的腿，慢慢的往羊的下方，后下方那种方向慢慢的往外拽。”
蒋敦豪:“好，我们先试试，因为有点久了感觉。”
兽医:“嗯，要注意点，要帮助它。不然等一会时间太长了，羔羊可能会呛到羊水。”
“大哥大哥，出来了出来了！”
就在两人通电话的时候，秦甜始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只母羊。突然她看到幼崽的前蹄和头部从母体中缓缓露出，立刻激动地告知了正在打电话的两人。
蒋敦豪:“出来了……它这个现在是蹄子和头在一起怎么办？”
这时何浩楠和王一珩跑着赶到了羊圈。
兽医:“它这个前脚和头，这是属于正常分娩。但可能有的是母羊的产道狭窄它会难以出来。”
蒋敦豪:“出来了出来了！”
在和兽医通话的时候，幼崽的额头已经从产道出来了。
……
在幼崽头部从母羊产道出来以后，就挂断了和兽医的通话，原本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长舒一口气。
在母羊这边，或许是分娩过程颇为漫长，让它的腹部与后腿都很疲惫，带着些许细微的抽搐。
母羊趴在地上，耗尽了大部分的力气，已经没力气再完成产崽的艰辛过程。因此，新生幼崽的后半部分身体依旧卡在母羊的体内，还没能完全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这个要帮忙拽一下了。”秦甜皱着眉打算爬进羊圈把幼崽的腿拽出来。
“妹妹你别爬了，我去。”
大哥的位置离母羊比较近，所以劝住了打算翻羊圈的秦甜，自己爬进去助产。
“你啥时候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卓沅走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秦甜一跳。
“呵呵～刚到没多久……”确实是刚到没多久羊就生了。
乍一抬头看周围，少年们都陆续到羊圈了，所以秦甜在这也不甚稀奇。
大哥轻手轻脚地爬进羊圈，首先小心翼翼地扒开幼崽口鼻上的胞衣，确保它能够畅快地呼吸。接着，托住幼崽的脑袋，顺着母羊的产道，轻轻地将它引导至地面，让它顺利诞生。
随着幼崽那清脆悦耳的“咩——”声响起，众人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得以安稳落地，紧绷的神经也在这瞬间得到了舒缓。
虽然幼崽的出生有那么一点点的一波三折，不过幼崽还是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成功地从母羊的怀抱中诞生，踏入了这个充满爱与期待的少年之家。
王一珩:“张嘴了。”
幼崽刚刚诞生，身上依旧裹着那层黄褐色的胞衣，显得尤为稚嫩。大哥完成了接生的任务后，便悄然退到羊圈的边缘，静静的等待。此时，母羊也完成了伟大的使命，她转过头来，温柔地开始清理幼崽身上的胞衣，用母爱为新生的小生命拂去尘埃，迎接这个世界的到来。
蒋敦豪:“现在找个木板子来，把它们隔开，长一点的木板。”
为了避免其他母羊伤害到新生的幼崽，所以需要给它们分栏。
何浩楠在羊圈外的空地上挑选了一块长条木板，随后和王一珩一起搬回羊圈。此时，赵小童已迅速爬入羊圈内，准备协助接收木板。赵一博在一旁细心提醒，让大家在搬运过程中避免木板与铁器碰撞发出过大声响，以免惊扰到那些怀孕的母羊们，确保她们在安静的环境中安心待产。
“它两只？”赵小童站在羊圈里面，恰巧看到还在宫缩的母羊，原本舒缓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有可能三只，两只起步一般是。”听到赵小童的疑问大哥为他解答。
羊圈外，羊台下，秦甜能明显的感觉到此刻心脏正在加速跳动，这熟悉的悸动感，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可是今天，此时此刻尤为强烈。
为了避免周围的人看出自己的不适，秦甜低着头蹲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幼崽出生松了一口气似的。
卓沅第一次看母羊生产，此刻他心中的震撼，一点也不比昨天的秦甜和大哥少，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看到秦甜缓缓蹲下，卓沅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贴近她的手臂，随后紧挨着她蹲下。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确保角度恰到好处，让秦甜能够靠在他的身上。
王一珩到的时间刚刚好，完整的看完了幼崽的出生过程，那边羊圈里面帮不上忙，就跟着一起蹲在一边还聊起来了。
王一珩:“好神奇。”
卓沅:“嗯！”
王一珩:“生命的力量，突然感觉好神圣。”
“嗯。”听完王一珩的话，卓沅不可否认的点头，“不知道啥感觉。”
王一珩:“说不上来，。姐，昨天那只羊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没，昨天那……羊生的时候很顺利，没有今天这样还需要助产。”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秦甜慌了一下，随即又调整了呼吸回答完弟弟的问题。
咩——
咩——
咩——
随着母羊一声一声痛苦的叫声，预示着第二只幼崽即将到来。
“呦呦呦哎呦——出来了！”第二只幼崽比第一只要顺利许多。
当第二只幼崽从母羊的肚子里出生，即便是已经历过两次生命奇迹的大哥，此刻也难免热泪盈眶。赵小童站在羊圈旁，亲眼目睹了幼崽从母羊体内诞生的那一刻，这种近距离的震撼，直击心灵，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伟大奇迹。
卓沅:“这是啥意思？”
母羊在完成第二只幼崽的分娩后，迅速转身去寻找刚刚诞生的第一只幼崽。只见那只幼崽仍旧柔弱地趴在地上，尚未有站立的迹象。母羊见状，立即俯下头，挥动着前蹄，轻轻地顶着幼崽的脑袋。
“它想让幼崽站起来，动物不会说话，只能用更为直白的肢体语言去传递。”
秦甜话音刚落，第一只幼崽就在母羊的压力下站起来。
“喔！真的站起来了！”弟弟明显兴奋了。
“小公羊啊！”
何浩楠就蹲在羊床下面，其角度正好是幼崽站起来的后面。
蒋敦豪:“那边是姐姐和弟弟，这边是先出来一个哥哥，然后是妹妹。”
“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王一珩看着幼崽真诚发问。
“他们这一批应该是共同一个爸爸。”大哥指着所有母羊解释。
王一珩:“大家族啊！”
……
直到母羊顺利生产结束，确保没有第三胎后大家才逐渐离去。
接下来的一周大家按部就班的做着每一天的工作，直到种地的第一百二十天，又一只母羊生产——
“大哥，甜甜，快点！在叫了，在叫。”
何浩楠冲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大哥。而在他们身后，秦甜正略显狼狈地跟着，她的头发洗到一半，刚刚冲洗完泡沫还没擦，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发丝滑落，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急。
“甜甜，你先回去把头发擦了再来，我和小何先过去就行。”
大哥回头看见秦甜甩着那头还在滴水的长发，紧跟在他们身后。今日的天气格外阴沉，细雨绵绵，伴随着阵阵寒意，使得气温骤降。秦甜身上的卫衣早已被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打湿，贴在身上，透露出几分凉意。
“一会就干了，现在羊更重要，赶紧的。”
今天本来说下雨天地里不用干活，羊圈这边喂完食也没其他事情了，所以秦甜打了一盆水在院子里洗头，正好洗完头发的水废物利用一下把一号房房间的地拖一下的。
谁知道母羊产子来的这么突然，刚把头上的泡沫冲掉，何浩楠就跑过来说羊要生了。急得秦甜头发也没有擦，拧巴拧巴两下就跟着追过来了。
到了羊圈以后，观察了一下母羊，连幼崽的蹄子都还没有看到。
“让它自己用力一会，有多久了现在？”
大哥紧盯着母羊，手里戴手套准备的动作和询问工作人员却一点也不含糊。
工作人员:“我看见有五分钟了。”
“拔吧，大哥。”
秦甜戴上手套先一步爬进羊圈，缓缓靠近因为分娩疼痛不已的母羊。
“小何，你把其他羊抱隔壁去，我帮它稍微往外拉一拉。”
大哥和何浩楠钻进羊圈，为了确保分娩过程不被打扰，何浩楠抱起同一栏里的其他母羊，避免它们因惊慌而干扰到正在分娩的母羊。大哥则是站在母羊后面打算把手伸进去把幼崽掏出来。
“用力！用力！用力！”大哥把手伸进去摸到了小羊的蹄子，顺着母羊斜下方开始拖拽。
咩——
咩——
咩——
秦甜的耳畔不断回荡着母羊的哀鸣声，那凄厉的叫声如同针尖般刺痛着她的心。
自从上次在羊圈中感受到莫名的悸动，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然而此刻，那悸动再度袭来，比上次更加猛烈，仿佛要将她的心脏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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