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腕上佛珠
……
拙言将地上被踩灭的烟头捡了起来,然后带着檀竹离开了。
典雅宽敞的禅房内,景稚坐在客厅茶桌边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傅京辞向她走来。
“没人敢这么命令我。”傅京辞说着将手机递给景稚,嗓音松弛、低沉。
景稚接过手机,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什么?”傅京辞坐在景稚对面,隔着一个茶桌,他闲聊般问道。
禅房内暖烘烘的,拙言走前还将门给带上了,这会儿屋子里更加暖和,景稚被寒气影响的心情好了许多。
“知道你在故意放钩子。”景稚的狐狸眼明亮忽闪。
傅京辞嘴角噙着一抹温雅的笑,天生的好皮囊哪怕只是这样都有一种佛子动凡心的怦然感。
“说说看,什么钩子。”傅京辞嗓音缓缓的,随之沉下,“说对了有奖励。”
也不知是不是那句奖励有些过分勾人,景稚捏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她压了一下唇,坦然道:
“钓我这条鱼的钩子啊。”
说到底,景稚比他小十岁,也才二十出头,平日里再媚再会勾人,也还是有单纯的一面,偏偏这份纯真娇憨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就是挺爱胡思乱想的。
傅京辞淡嗤了一声,懒得回应。
“你觉得我一定会因为您的特殊对待,一点一点爱上你,等我爱上你之后,您再玩弄我的感情。”
“……”
傅京辞长眉微挑,打量地看着景稚,少顷,他嘴角微提,意味深长地道:“继续说,我这么做的乐趣在哪儿?”
景稚将傅京辞面前的茶杯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依旧有些气若游丝的嗓音加重了她声色里的酥甜。
“我这么漂亮年轻、温柔聪明,却只对你虚情假意、图财图貌,如果有一天因为你对我的好爱上了你,彼时你把我抛弃,让我坠入深渊,这不就是你会觉得有趣的地方?”
有趣么?
还行吧。
也不是很有意思。
玩弄人心这种事他每天不都在做么?说实话,有点腻。
“并不。”傅京辞惫懒地睨了景稚一眼,声音沉淡,然后伸手擦了下景稚的唇角,“但是也可以给奖励。”
就像当初,她和他打赌,即便赌输了,他还是将她想要的赌注给了她,并且是翻倍赠送,6.2亿珠宝首饰的事,她到现在都记得。
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景稚喝过水的唇,然后松开了。
“什么奖励吖?”景稚满目单纯地问。
傅京辞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脏被钻入的蛇咬了一口,不疼,反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收回手,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这还是景稚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不被人伺候的样子。
“奖励你不用穿那件衣裳。”傅京辞不疾不徐地尝了一口茶。
来之前的电话里,他罚她穿来的那件衣裳,她没有穿来。
倘若她今天穿的是与往常一样的旗袍,他倒是不能一眼看出,可她今天穿的是低交领宋锦,一眼便能从锁骨那儿看出有没有穿。
她不听话,他不仅没生气,还陪她打趣玩了会儿,已经算是他这辈子最宽容最大度的时候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这个胆子。
景稚慢慢敛了笑容……
骗子!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这也是我给你的惩罚。”景稚微微偏头打量着傅京辞,眼底还带着一种清澈的狡黠。
“怎么说?”傅京辞单眉微挑,颇有耐心地等着景稚的下一句话。
“这烟雨朦胧、秋寒雨凉的,你派人把我从珅城接到苏城,我受了寒怎么办?当然要给你惩罚咯。”
景稚说着,抬手娇柔地掩了一些嘴,连咳带喘的来了两下,末了眉枝微拧地看了眼傅京辞,别提多娇弱了。
傅京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放下茶杯,眸色深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媆媆,我只喜欢惩罚别人。”
景稚感觉出这句话里的危险性,她敛着下颌,一双眼睛像小狐妖刚化人形时的示好,玩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转移话题道:“我看外面风景不错,我去散散步……”
她说着甜甜一笑,就像是外面真的有不错的风景似的,她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京辞,见傅京辞垂眸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踩着高跟鞋就准备跑。
“哒哒哒……”
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
“唔……”
景稚刚被傅京辞抱起来就被他几步走到卧室的雕花木床边扔了上去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傅京辞偏不让。
傅京辞抬起景稚的小腿,正给她脱高跟鞋时,忽然看到那红底之中有个烟头烫出的黑色痕迹。
“美吗?”景稚大眼忽闪发亮。
红底高跟鞋深红色的底有一个黑色烫点,这个黑色烫点就是在门外时,他的烟掉落时,她猛然向他靠近时故意踩的。
光是看着这个痕迹,就能想到身段婀娜的她踩着绅士的烟迈向他时纯媚勾人的模样。
能不美吗?
傅京辞将高跟鞋放下,眸光晦暗不明。
傅京辞将她压在身下,那股好闻的气息混着他的魄力猛地压下来,每一次呼吸打在景稚的颊上。
景稚立刻收了闹意,含着笑轻声商量道:“等等。”
傅京辞寂盯着景稚,倏尔,问道:“你信佛?”
“信啊,你不信?”景稚打趣地反问着,手轻轻推了一下傅京辞,力度似有协商的意味。
傅京辞凝眸看着景稚的眼睛,看她神色认真,收回了目光后便起了身,不若她又要闹。
“你不信,那你腕上为什么戴着九眼石天珠手串?”景稚撑着床坐起身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九眼石天珠手串,这手串是在哪场拍卖会上拍的他也没兴趣去想,目光淡然地摘下后往桌上一放,再没看一眼。
景稚服气地眨了眨眼,心说她在图书馆的某本书上无意看到一串这样的手串拍卖价便是两百多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喜马拉雅山区诸国至今仍认为天珠是天降珠,无比珍稀罕见,这么有意义的珠子多有收藏价值啊。
他不感兴趣就别占有,留给感兴趣的人啊,比如她。
“你感兴趣?”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声音低沉。
景稚眨巴了两下眼,“嗯嗯。”
傅京辞重拾起手串,走到景稚身前,拉起她的细腕就把手串戴她手上了,然后走去窗边案牍上拿了一份景稚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资料,坐回了客厅的茶桌前。
景稚心说这是干嘛呢?
她探着脑袋环顾了下整个卧室,没看到想要的东西后,透过门边卷好的珠帘看着傅京辞的背影。
提声道:“傅先生,我要拖鞋。”
傅京辞正在思索,景稚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他眉心微蹙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玄关鞋柜处拿了一双他的拖鞋,扔在景稚面前时,面无表情。
“我脚多小您不知道吗?您之前握了那么多次不会连我的脚有多小都不知道吧?”景稚语气里有着不轻不重的嗔怪,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京辞。
傅京辞没应声。
只是转身又去了鞋柜处,重新拿了一双鞋。
看到傅京辞拿着新的拖鞋回来了,景稚怨气一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诶?和我在江都华府的拖鞋一样。”景稚惊喜地看着这双拖鞋,“大小刚好合适。”
景稚穿上拖鞋笑意绵绵地看着傅京辞,“你在我来之前找了别的女人来陪你了吗?她的脚和我的一样大耶,你是不是就喜欢拥有这个尺寸脚的漂亮女人?”
“……”
寂静一刹。
良久,傅京辞冷不丁地扯了一下唇,垂眸看景稚的目光意味深长。
空气沉静得仿若能听到呼吸声。
景稚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不敢和傅京辞对视。
也不知是哪儿又勾到傅京辞了,他轻抬起景稚的下颌,覆上她的唇给了一个吻。
景稚也不敢动,因见傅京辞意只在吻,并没打算做点别的,怕乱动反而激得他想做点别的,也就老老实实地回应着他的吻。
可谁知这个吻温柔无比,吻得景稚双眼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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