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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伤


孩子们吃完晚餐,天边已经变成金黄色。凯恩神父嘱咐修女们,趁着天还没有黑赶紧送孩子们回去。

  凯恩神父趁着Tom跟艾丽说话的功夫,叫住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塞勒斯,说要给他拿些礼物带回孤儿院。塞勒斯对这个表面慈爱的神父没有一点防备之心,跟着凯恩神父身后脱离了孩子们的队伍。

  凯恩神父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塞勒斯坐在他的床上。

  “塞勒斯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不要担心,晚上我会送你回去的。”

  塞勒斯有些紧张的抓着手下的床单,看着凯恩神父出去。而凯恩神父真正的目的当然是除掉那个碍眼的小鬼!

  在大厅果然看到了Tom一个人在找塞勒斯。

  只是和艾丽说几句话,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塞勒斯,看见修女们已经带着其他人往外走,Tom扭头又跑进了教堂。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看见来人正是凯恩神父,他满脸笑眯眯的。Tom很讨厌他笑,每次都笑的很假。凯恩神父往他的方向靠近。

  “Tom怎么还没有走?”

  “我来找塞勒斯,他并不在队伍里。”

  Tom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留足了安全距离,可是作为成年人的凯恩神父嗤笑他的不自量力。

  “塞勒斯在我这里,我只是想给他些东西,我会送他回去的。”

  Tom当然不相信他。

  “我要跟塞勒斯一起。”

  看见Tom如此坚持,凯恩神父似是想到了什么欣然同意了,示意Tom跟着他。

  凯恩神父带着Tom,顺着楼梯越走越往下,停在了地下室门口,他打开门让开身子努努嘴:

  “塞勒斯就在里面。”

  Tom看着门内漆黑一片,一脸你骗谁呢的表情。

  凯恩神父按耐不住他的心思,一把把Tom推进黑暗,恶狠狠的骂到:

  “阴沉沉的怪胎!离我的天使远点!”

  “咣”

  撞上了门,锁上,转身离开。

  “该死的!”

  Tom扑到门边,拳头一下一下砸在门上,哐哐的砸门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

  小孩子的皮肤比较嫩,只是几下手就被磕破了,血液留在门板上,顺着门流了下来。他就知道那个凯恩神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塞勒斯!”

  Tom无能锤门吼叫。

  凯恩神父处理了最大的麻烦,心情甚是愉悦,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推开门,哦!他的小天使,就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他。

  “凯恩神父……”

  塞勒斯有些不自在的揪着自己的衣角,他想去找Tom了,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无疑是会刺激到凯恩神父。

  凯恩神父冲到塞勒斯身前,双手激动的握住他的两臂外侧。

  “我的小天使,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我听说过,那个满脸阴沉的孩子有一些奇怪的能力,他是恶魔!他会污染你的。他!他他他怎么配和你一起!”

  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动作更是加重,塞勒斯疼的眼泪直流,加上被凯恩神父吓到,害怕的眼泪止不住,但是听到凯恩神父的话,塞勒斯还是忍不住顶回去,即使声音颤抖的不行。

  “Tom才不是怪物!我最喜欢Tom了!”

  还是孩子的塞勒斯不知道这些话对于现在的凯恩神父来说,刺激有多大。

  房间陷入寂静,沉默的凯恩神父更让塞勒斯感到害怕,接着就被直接推倒在床上。塞勒斯抗拒的扭动身子,挣扎的踢了几下腿。

  为了更好控制住,凯恩神父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将塞勒斯的两条胳膊举过头顶,一只手控制住,双腿死死将塞勒斯的两条腿夹在中间。

  “我的小天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声音几近癫狂。他一只手扯开塞勒斯的衣服,白嫩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忍不住瑟缩起来。眼中满是痴迷,手顺着腰一点一点的向上摸。塞勒斯看着大手抚自己的身体,摇着头,疯狂扭动着身子,想甩掉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不要不要!Tom!Tom救我!”

  “哈,他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会来救你。哦!我的小天使,你不知道你有多让人着迷。”

  听到凯恩神父的话,塞勒斯停止了挣扎,漂亮的眸子里失去了平时的活力,是他连累了Tom。

  另一边。

  Tom懊恼不已他怎么能留塞勒斯一个人!

  “咣!”

  又是一拳砸在门上,除了手上又多添一道伤痕,这扇门纹丝不动。Tom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脑子上,他是傻子吗!他又不是普通人!

  站起身,集中注意力对着门锁,心里默念着开门开门。

  “咔哒”

  门开了,Tom推开门向楼上跑去。在哪里?塞勒斯在哪里?他急躁的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直到在走廊尽头的房间,普通的木板门隔音并不好,站在外面就听见凯恩说他自顾不暇,还有那些恶心的话语。

  按下把手,轻易的就打开了门,这么自信没人会阻止吗。

  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Tom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看见凯恩整个人压在塞勒斯的身上,用他那恶心的嘴碰触着塞勒斯身体,床上的塞勒斯像破碎的娃娃一般,眼中一点光亮没有。血液般的红色染上了整个瞳孔,房间里飓风骤起。

  随着凯恩身上的神父袍被划开,鲜血喷出,一道一道深深的伤口很快布满凯恩全身,疼的他满地打滚。

  “该死的!你这个恶魔……啊啊啊啊!”

  无视掉被折磨的满身是血的凯恩,Tom走过去他扯下干净的被单裹住塞勒斯,感受到怀里人的不断的颤抖,Tom笨拙的轻拍塞勒斯的后背。

  “别怕,我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塞勒斯的身体慢慢停下颤抖,瞳孔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Tom……”

  “我在。”

  闭上眼睛,安心的窝在Tom怀里。

  抱起塞勒斯,扭身准备走的Tom看见艾丽不安的站在敞开的门外,血眸看着这个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善良的修女。

  “你们一直都知道。”

  不是疑问,Tom语气平静,略过艾丽。

  艾丽瘫坐在地上,巨大的内疚感包裹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教堂大厅,Tom双臂已经开始打颤,却依旧紧抱怀里的人。

  “你……你这个恶魔放开他。”

  Tom停下脚步,转过身。满身血的凯恩追到大厅,他站在巨大的神像下,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滴落在地板上,双臂打开,神情癫狂,满是蔑视的眼睛死死盯着Tom。

  “上帝将驱逐你这只恶魔!”

  Tom血红的瞳孔上倒映着凯恩疯狂的举动。

  “可惜你的上帝不在这里。”

  “burn。(燃烧)”

  如同恶魔的低语,凯恩身上突然燃起火焰。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教堂,火焰蔓延至整座教堂,惨烈的嚎叫声不绝于耳,Tom缓慢而稳健的走向教堂外,身后是已经燃起熊熊火焰的教堂,送孩子们去孤儿院回来的几个修女,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们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嘴中念着祷告词,可惜上帝听不见,Tom无视修女询问的话语,面无表情的绕过了她们。

  艾丽回到自己的房间,深深的罪孽感不断侵蚀着她,她一直以为她只要没参与就是无辜的,可是她今天终于意识到,明明知道凯恩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一点作为的她真的是无辜者吗。呆呆的坐在床边,直到火焰漫进来她依旧没有动作,火焰舔舐着她的裙摆,看着大火,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老神父捡到她时的场景和那似火的圣诞玫瑰,老神父依旧那么慈祥的看着她下一秒她站起来扑向火焰……

  孤儿院的房间里,Tom轻轻把人放在床上。他想去打点水擦掉两人身上的血污,刚要起身塞勒斯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服。

  “Tom……别走。”

  回过身看见塞勒斯睁开了眼睛,最后还是躺在小床上,满是鲜血的手握住那只嫩白的小手。

  “别走Tom。”

  “我不走,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单独一个人了。”

  塞勒斯与Tom对视,小手摸上Tom的脸颊。

  “红色的,宝石。”

  架不住疲惫,喃喃几句,头埋在Tom的胸膛安心睡了过去。Tom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血污,力竭的闭上了眼睛。

  谁也没发现,塞勒斯手因为挣扎撞到桌角的伤口,两人的血液交织在了一起,隐隐约约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然后慢慢消失,Tom在红光消散的后一秒睁开了眼睛,四处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才是他感觉错了吗……发生这种事正处于警惕心很高的状态,Tom闭着眼睛想装睡看看有什么异常,但是因为使用太多能力,还是小孩子的他还是没坚持住还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现出鱼肚白。

  “啊!”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塞勒斯环顾四周,是熟悉的房间,他松了口气。

  “做噩梦了?”

  被塞勒斯吵醒的Tom睡眼朦胧的看向塞勒斯的方向,塞勒斯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

  “嘶。”

  两人同时疼的抽气,分开沾满血污的手。塞勒斯看见Tom带着伤的双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Tom皱着眉头。

  “我没事,别哭,像个小女孩似的。”

  说着翻身下了床带着还一抽一抽的塞勒斯来到楼下水池旁,刺骨的冰水冲击着伤口。Tom一声不吭的洗掉血污,又拉过塞勒斯的手洗干净。回到房间,塞勒斯撕下干净的布条给Tom包扎着伤口,比起自己手上的小伤Tom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对不起,Tom。”

  小孩低下头认错,Tom挑眉想了想勾起唇。

  “既然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我手好之前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哦。”

  接下来的几天。

  “饿了。”

  塞勒斯迈着小短腿拿来面包和水。

  “腿疼。”

  白白的小手握拳轻轻的捶起了腿。总之被塞勒斯伺候的很到位,Tom过得很滋润。

  阴暗之处,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出关注这边许久许久,谁也没注意到。

  比利偷偷观察这两人好几天了,最近他一直没有去找Tom麻烦,今天看见Tom在院子里晒太阳,边上跟着那个新来的叫塞勒斯的小跟班,他决定要给Tom找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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