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八章 远方
无边的精神世界,混沌的海洋,神秘的地域。叶子的精神世界中,在那一方不大的空间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叶子的眼前。
那道身影,给叶子异常的亲切感!在看到那道身影的刹那,叶子的心前所未有的激荡,同时有着发自内心深处的异样感觉出现在叶子的意识中。叶子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是叶子可以肯定的是那道影子一定是自己最亲近之人。
因为在这道影子的身上叶子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安全感,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又是那样的安详,给一直以来浪荡不羁,独行独往的叶子一种心灵上的一种依靠。
可惜的是,那道影子不是很清晰,似乎缺少了一种东西。那道身影处于似真似幻之中,看不清面容,但有似乎有这话神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面向着叶子,呆了呆,随即就飘到了叶子的身边,似乎在静静的看着叶子,打量着。
她似乎很激动,身子都在以很大的幅度颤抖着,模糊的身影,模糊的面容,黑白相间的长裙,很是飘逸,有着一种九天的气质,又有着令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既有着仙一般的纯净,气质,又有着魔一般的妖美。
但这一切,落到叶子的眼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眼前之人给自己安全感,依靠,温暖。不待叶子有所动作,那道身影竟将叶子揽在怀里,如同拍打婴儿般的拍打着年仅十岁的叶子,似乎是在哄着怀中的孩子进入美好的梦乡,得到心灵的安慰,感到身心的放松。
那道影子虽然虚幻,但是可以看到她将叶子报的紧紧地,没有什么言语,只有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情。仿佛可以看到那道影子的神情,是一种疼惜与愧疚,还有着欣慰和满足,似乎在自己怀中的,是世界上无价的珍宝,舍不得哪怕丝毫的松手,心中很是害怕,害怕下一刻,叶子就会离她而去。
感到这道身影的传达出的感情和温暖,叶子默默的享受着这一种难得的情怀,似乎是漂泊四方的游子,流浪天涯,踏足四海,经历无数的事情,挫折,悲痛,失意,伤心,难过,绝望,喜悦,欢愉等等事情,回到了一个港湾,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暖。虽然叶子并没有经历过许多的事,但是他却是能够模糊的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那一种情绪,很是复杂,但是蕴含着难以言明的喜悦。
叶子的声音颤抖,低声问道,
“是母亲吗?”
在听到叶子的话的那一刻,那道身影明显的情绪变得更加的剧烈,双手扶着叶子,模糊的面庞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在激动地说着,在回应着叶子的询问。可惜的是,他不能发出声音。最后,只见她手舞足蹈,不知表达着什么意思。
“你一定是母亲吧?”
叶子声音哽咽,眼中含着泪花,轻声说道。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叶子的口气却是无比的肯定。那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叶子,眼前的人影就是母亲,虽然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但这是来自叶子潜在的一种认知,精准之极,不可动摇的一种判断。
听到叶子再一次说话,身影没有在试图说什么,但可以看到她在点头,在回答着叶子。随即又将叶子拥入怀中,弥补一百多年未见的孩子,弥补他所期望的却每每失望的温暖的母亲的怀抱。
两人相拥,一种真挚的感情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思念回荡着,许久许久,没有丝毫的动作,就那样的静静的相拥,感受着母亲的怀抱,享受着母亲的温暖,体会着母亲的思念;欣慰着孩子的成长,疼惜着孩子的经历,愧疚着自己的远离。
十岁的孩子,没有了面对荒兽凶兽时的霸气,没有了那种铮铮傲骨般的铁血,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第一次见到自己日思夜想母亲的,十岁的孩子。他泪水顺着两颊滑下,打湿了衣衫,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孩子,在撒娇年龄的孩子。
曾几何时,叶子是多么的希望见到母亲,见到父亲,享受父亲母亲的怀抱,感受父亲母亲的温暖,聆听他们的话语,被他们牵着自己的手,行走在人群中,自己可以向小伙伴们介绍,这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自豪与得意洋溢在自己的脸上,幸福流淌在心间。
只是叶子每每梦中惊醒,看到的是漆黑的屋顶,还还有泛着星辉的窗子,抑或是屋子中沙沙的响声,皎洁的月光,唯独没有那两道思念的身影。
曾经,叶子日夜不舍的询问村长爷爷,询问风爷爷,询问村子中的所有长者,母亲去哪里了?父亲又去哪里了?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母亲?为什么虎子和灵儿可以看到父母的影像,看以感受父母的音容笑貌,聆听他们的言语,自己却不能?难道自己真的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还是他们不要自己了。
在无数次的询问未果之后,渐渐地叶子就忘记了,将之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心中,没有人知道!叶子没有沉郁,没有沮丧,也在没有穷追不舍的刨根问底,见到父母,感受到母亲怀抱,父亲的伟岸,成了一种奢侈,一种妄想。
叶子不再滔滔不休,生活又变得平静。依旧和小伙伴们快乐的玩耍,在长辈的看护下成长,与山相嬉,与水相伴,世界似乎也变得非常的快乐。只是没有人知道,深夜的黑暗中,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在里面有着一个孩子,当月光洒落在他的脸庞上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他稚嫩的小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这个孩子变得越来越坚强,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快乐,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畏惧。凡是种种,他按照着自己的意志行事着,仅凭着自己的心意。也曾常常的招来长辈的打骂,同伴的不解,机体的重伤,心灵的伤害。但,他依旧独立的生于这个世界之上。
幸福来的是如此之快,但是叶子却没有措手不及,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那幸福一直遥遥无期。感受到眼前身影上的那种日思夜想的感觉,温暖,叶子心中有着难以言明的情感。
母亲似乎很是激动,拽着叶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弄得叶子全身痒痒的,却是任由母亲的施为。
许久许久之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两人相对而坐,感受着血脉间的联系,感受着亲情的羁绊,感受着母亲孩子间的感情。叶子自言自语的和母亲说着话,是那样的兴致勃勃,丝毫没有什么无聊与厌烦,虽然眼前的母亲不能说一句话。
叶子此时没有想其他,只是珍惜着这一刻心灵的温暖,没有思考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她在那里?父亲又是什么样子?
突然的,母亲站了起来,伸手抚摸着叶子的头,随后又将叶子抱入怀里。片刻后,将叶子松开,那一刻,叶子竟然看到母亲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欣慰,那样的满足。正当叶子想要呼喊的时候,母亲散开成无数的碎片,那一道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了半分的痕迹。
叶子双目欲裂,心中绞痛,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呼喊着母亲,呼唤着她回来。但没有丝毫的回应,那散开的无数碎片,下一刻呼啸着涌入了叶子额头,叶子慌乱的阻挡,痛苦的呼叫着母亲,呼唤着那短暂的温暖,浓浓的悲意涌上心头。
叶子痴痴的呼喊着,狂叫着,他的声音响彻在自己的耳边,没有什么东西回应他,这一片天地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状若疯狂。
于此同时,在一处不知隔着多少时间空间,多少距离的一个地方,一道身影盘坐,那是怎样的一道身影,一眼望去,如神似魔,无边的气势,似乎这一方天地都在战战兢兢,在畏惧着他的威势,然而,下一刻,再望去,却是平淡如水,平平凡凡,没有丝毫的力量浮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
只见他乌黑的长发自然的披散,眼若星河,眉如长空,身着灰色的袍子,有着岁月的痕迹,在他的周围一片黑暗,碎裂的虚空,半毁的星球,暗淡的太阳,破碎的星河,还有着错乱的时空。
一道声音蓦然的响起,
“我的孩子!”
声音悲痛,有着深深的愧疚,深深的自责,还有着深深的思念与关怀。
那是一道女声,声音清脆,却是饱含着种种的感情。放眼望去,那道声音,竟出自男子手中的一块玉石!
“看到天行了?”
一道身影慢慢的出现在男子的身前,黑白相间衣衫,如瀑的长发,玉石般的肌肤,脸上带着成熟的韵味,是那样的和蔼,那样的慈祥。只是此时的她神色悲伤,情绪低落,有着化解不开的愁绪。
“嗯,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苦,那无尽的思念,让我不能自已,我没有做到母亲所尽到的责任。······”
女子掩面而泣,不能自已。
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女子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那如瀑的长发,眼神中含着坚定,看着眼前这破碎的世界,混乱的时空,心中默默的想着:孩子,你有着自己的路,希望你坚定的走下去,总有会相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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