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他打伤
周遭安静极了,李遂端坐得腰疼,平日能躺着绝不坐着,这轿子太小影响他发挥。
低头瞧见几片玉白色的花瓣飞了进来,落在绣鞋珍珠上,李遂心下奇怪,这轿子密不透风,这花瓣来的蹊跷。
轿帘被掀开,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朝他伸来,声色温和,“跟我来。”
李遂迟疑了半晌,没伸手,弯着腰出了轿子,低头能看得见对面的脚,匀称分明,脚上踏着一双木屐。
眼神往上,只瞧见此人身长玉立,下颌清晰,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额前有几缕碎发,是个潇洒俊逸郎君模样。
李遂犹豫片刻,“您吃了吗?”
虚离手撑着下颌,一脸疑惑,“有何区别?”
李遂扯着衣角眼神乱瞟,他心下小聪明,问这句有助于估算在狐妖手里能活几时,“在我们那,问安一般都是这句,您吃了吗?”
“没吃,等会儿吃。”虚离露出一抹笑,拉住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走了半晌,额头浸汗,这具身体再走下去非得断了气,李遂忽而顿住了脚,“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蝴蝶谷。”
又走了一会儿,李遂两眼发昏,天地都更黑了,瞧着虚离欲言又止,他不敢说走不动了。
恰好前面出现一个大水坑,李遂站直了身,“我过不去。”
虚离轻而易举将他抱起来,似风拂过,木屐轻点水面,跨过水坑,“别弄脏了。”
李遂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挂在虚离身上,哆哆嗦嗦从袖口拿出一张镇妖符,够不着虚离额头,“你下来点……”
虚离垂下了头,嗤笑一声,“你这符画错了。”
彼时沉默震耳欲聋。
李遂揭下虚离额头符纸,“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呵……”
虚离将他放下,“阿姐还会捣鼓这些小玩意儿,既然送我符纸,那我也送阿姐点东西。”
李遂不由得退后几步,朝虚离摆摆手,“礼尚往来大可不必,你不要过来啊!”
刚开口就被塞了一颗丹,一下就吞咽进肚,伸出手在口中乱掏,想吐出来,“你给我吃的什么?”
“我的半颗妖丹。”
“那个狐妖,哦不对,虚离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妖丹你拿回去,我无功不受禄不是。”李遂胃中酸水都要呕干净了,妖丹出不来。
虚离凑近了些,语气暧昧,“那你求求我?”
李遂扑通一声朝着虚离跪下,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现在不是,“虚离大哥,妖丹你拿回去吧,我还想再活一阵。”
“阿姐,你的骨气就只有再活一阵?”虚离对这个回答好似不太满意。
李遂欲哭无泪,还不如死了,神棍文学上说过,吃了妖丹就变成妖,变成妖,就会被玄师捉去打,打得魂飞魄散为止。
“狐妖大哥,你绑我来,是想准备清蒸,还是油炸,或者水煮,给个痛快话,莫要再折磨我了。”虽然死过一回了,但他对于这种未知的死亡,还是会害怕。
虚离扶起他,“阿姐全阴命格,受得住妖丹,我喜欢阿姐,所以我才给你妖丹。”
李遂离虚离远了点,“喜欢我,没结果,我千年铁树不开花。”
虚离上前几步,李遂后退几步,差点栽进水坑里,被虚离拽了回去,“阿姐,怕我?”
李遂眼神上瞟,掩盖心虚,“我鬼都不怕,妖有什么好怕。”
“阿姐,你腿抖得厉害。”虚离眼神落在李遂发颤的腿上,“阿姐莫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寒腿?”
李遂撇开虚离手,站直了身,“大哥,料事如神,我确实有老寒腿。”
虚离望向远处,一行七八人,看着像玄门的弟子朝着他们来。
为首那位身着玄紫暗纹衣袍的人指着虚离,“妖狐,放了她,留你个全尸。”
“人不行,口气倒是挺大。”虚离并不看他,“素来都要讲个名头,哪个不长眼的门派?”
“你这个狐妖,倒是张狂得紧,我乃是南陵药宗弟子,奉家主之令,前来解救柳师妹。”
“呵……”虚离手中诡火飞出,“你们那个家主我记着了,下回路过南陵,顺道将他头拧下来踢。”
双方没得废话,一言不合便是开打,几人围殴一只狐妖。
但此刻不是看热闹的时候,李遂趁机朝着四下张望,蝴蝶谷中间是一片大湖,四周树影重重,密林深处一看就很利于躲藏。
虚离一时不察,让李遂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顿时诡火化作利刃擦过众人脖颈,瞬间鲜血飞溅,这些人一命呜呼。
——
李遂慌不择路,越跑越偏,在密林深处迷失方向,走着走着突然哐当一声踩空,重重往下坠去。
真是倒霉起来走路都有坑,这居然有个大坑,脑袋被磕得两眼冒金星,骨头都快要散了架。
李遂仰头看,这坑洞足足有二三十丈高,肉体凡胎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屁事没有。
李遂不禁感叹,这具身体随着他的加入,变得耐撞不少,突然屁股下面传来了声儿,“你什么时候挪开?”
这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难道摔死了,李遂又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不痛。
“你掐我做什么?”
李遂这才反应过来,他掐错了大腿,慌忙挪开,“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
迎着一丝微光,他看向这人,又转到正脸处,抬着头看见他鼻孔,熟人!
他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自己倒找来了,李遂揪住傅玄衣领,“神棍!你害我在乱葬岗躺了三年!你赔我青春!”
傅玄将头别了过去,用剑鞘隔开他的手,“姑娘瞧着面生得很,我可没做过始乱终弃的事儿。”
李遂一想到乱葬岗那些苦日子,真是气得心窝子疼,“你可真是张口就来!”
李遂手脚并用,挂在了傅玄身上,彼时他觉得这人又长高了不少,但这双眼睛化成了灰他也认得,是个贱人!
傅玄剑出鞘,皮笑肉不笑,“姑娘,还是自重些,我们玉衡山不娶妻,到时你若是哭着闹着要嫁我,就是自取其辱。”
寒芒削掉了李遂几根头发丝,李遂眼中怒意滔天,这人搁这跟他装认不得呢,一口咬在了傅玄手臂上,直到嘴角渗血。
傅玄浑身泛起淡光,将他震飞出去,砸在石壁上,他滚了几圈,呕出一口血,这身体受这一撞,差点魂都给他撞碎了去。
李遂眼泪先冒出来了,这具身体是真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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