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血迷

　　当崇祯皇帝朱由检与他的心腹大臣退守密云棱堡群，为即将到来的国运之战忐忑不安时，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和他妻子益田素子正率领两万余人组成的联合舰队，在击败东海王郑芝龙后，沿大陆架劈波斩浪，浩浩荡荡向北驶来。

　　这是一支由大明福船，西班牙大帆船，英国快帆船，荷兰盖伦船，朝鲜龟船，日本蚁船组成的庞大舰队。

　　用奇葩来形容这支舰队最合适不过，整个舰队舰船超过两百艘，船员国籍五花八门，造船工艺更是跨越两个多世纪。

　　它们之中既有十七世纪上半叶速度最快装备有二十门加农炮的英国快帆船，又有活跃与十六世纪依靠人力推动装备石臼炮的朝鲜龟船，甚至还有产于印尼爪哇的独木舟。

　　与其说是全球联合舰队，不如更像是一场十五十七世纪各国造船展览。

　　这支联合舰队组成阵容堪称豪华，包括：浙江福建海盗，山东纤夫，倭国武士，英国东印度公司职员，西班牙传教士，朝鲜商人，爪哇土著战士。

　　这两万多自五湖四海的船员，虽然语言不通，信仰不同，但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梦想，他们聚集在一起，在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的率领下，扬帆远征。

　　辽东。

　　半年前，在大明都城皇宫大殿中，崇祯皇帝朱由检曾许诺当时还是北镇抚司堂上指挥即将前往岛国拯救西班牙人塞万提斯的李若琏，让他便宜行事。

　　三月底，李若琏不辱使命返回北京，与岛国美人——岛原之乱的领导者——益田素子完婚。主婚人便是崇祯皇帝朱由检。

　　新婚莞尔，崇祯皇帝便让这位孤胆英雄再次启程，前往沿海筹建大明海军，临行时向李若琏强调：“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必要时候，争取外援也是可以的，虽然知道这是皇上的鬼话，不过李若琏真的就便宜行事了。

　　在李若琏的叙述中，辽东地区作为处女地（这是朱由检的原话），皇帝陛下允诺全世界勇敢的人来这里发展。并且向当年哥伦布那样，先行者可以抽取百分之一的赋税。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赶走野猪皮。

　　  于是两万多人汇聚在了一起。

　　李若琏名义上作为这支舰队的指挥官，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两万人中，除了新近招募训练的运河纤夫，已经江浙矿工，总数三千人，其余人都不归他管。

　　当然，李若琏的妻子——岛原之乱的二号人物——倭国枭雄益田素子麾下还聚集着一千多名武士，这些武士都是当年岛原之乱的幸存者，逃出日本后，栖居明国江浙一带。

　　他们从浙江舟山群岛起航，摆脱东南王郑芝龙水军纠缠后，继续向北，于六月上旬抵达山东登州，在李若琏严令之下，舰队所过各处秋毫无犯。倒是那一千多倭国武士，多次劝说益田素子，让她劝说夫君，率领联合舰队进入日本海，炮击江户，生擒德川家光，将其凌迟处死。

　　益田素子虽然曾是斩杀强藩大名的枭雄，也发下毒誓要为她哥哥天草时贞报仇雪恨，然今非昔比，她已嫁做人妇。

　　岛国女人天生顺从，所以益田素子只有听从夫君李若琏。

　　  “攻下辽东！杀鞑子！”

　　  

　　崇祯十七年，顺治元年，六月初二，棱堡凸出部战役结束。

　　辅政王济尔哈朗率正白旗主力占领明军凸出部棱堡，威逼明军。同时一面命甲剌达音塔继续攻击，一边派夜不收向昌平汇报战况。

　　一个时辰后，留驻昌平的忠亲王多尔衮到夜不收叙述当日战况，当听到说神色惊愕。

　　听说正白旗全歼守军见八旗军推进颇为顺利，便率领他麾下镶黄旗主力，连同鳌拜等将从昌平逼近密云，顺理成章的，密云前线八旗军指挥权转交给忠亲王。

　　多尔衮对荷兰人提出的大炮理论颇为赞赏，考虑到清国火器水平已经全面超越明国，多尔衮随即决定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继续延续济尔哈朗战法，先用火炮消灭明军有生力量，再派出白甲巴牙剌，急速登城，大学士宁完我管这套战法叫做闪电战。

　　相比清军志在必得，朱由检麾下明军士气颇为低迷，棱堡防御能力远远没达到预期，塞万提斯向崇祯皇帝保证，每座棱堡至少可以坚守五日，实际情况是，三座棱堡沦陷只用了三个时辰不到。

　　谷大用壮烈殉国，他麾下残余的两千多新编军退守密云棱堡群，崇祯皇帝派往山海关的使者迟迟没有回信，总兵吴三桂和原本历史位面一样，仍旧选择作壁上观，对此朱由检早有预料。

　　倒是蛰伏大同的李自成，终于按耐不住，于六月初三，派遣李岩率老营精锐上千人，进逼昌平西南，希望能趁乱抢夺一些粮食，一千五百名老营精锐在斩杀两三百正黄旗战甲后，顺带将正黄旗在张家口掠夺得到的粮食布帛掠夺一空，满载而归，等到多尔衮派遣主力追击时，李岩他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次打秋风却让顺军付出了不小代价，老营精锐折损七百多，是八旗军的两倍，逃回大同后，连被称为一只虎的李过也心有余悸，平生之年，不愿再与鞑子作战。

　　刘芳亮叛逆后，李自成变得更加猜疑，河南是李闯为数不多经营良好的地区之一，可以说那里凝结了李自成多年的心血，眼下山陕破败，河南的重要性更加不言而喻。

　　在原本历史位面中，李自成在进占北京前，还不忘分兵湖广河南，而且最终在潼关洛阳与清军展开拉锯战，这也是顺军面对清军为数不多可以称道的战役，尽管最后还是败了。

　　总之，刘芳亮的叛变对李自成是个沉重打击，如果说从前李闯被称为流贼多少还有些诬蔑成分，现在，李自成和他的难兄难弟们，真的要一步步走向流贼了。

　　在这种情况下，才有了攻打昌平的无奈之举。

　　李自成之所以派给侄子李过最精锐的老营铁骑，为的是让李过能一战成功，快速撤退，此时的顺军数量将近十万，其中真正能战的不过一半，而且还有很多向宣大降军这样的墙头草，这些人已经投奔闯王，赶了赶不走了，让李自成很是不安。

　　“这么说，朱由检快要完了？”

　　大同知府客厅，闯王和他麾下的将领谋士们聚集在一块，密切商议军事，不得不说，李自成和他麾下这些兄弟们，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每当顺军陷入困境，这些平日里颇不把闯王放在眼里的头头们便重新凝聚在一起了。

　　“原先以为，朱由检还能和建奴打几个来回，没想到就是个怂蛋！”

　　“估计北京城是守不住了，以鞑子现在的战力，最快五天内就会攻破京城，”

　　李自成环顾四周，李岩，刘宗敏，郝耀旗等人已经是跃跃欲试，尽管知道鞑子凶残，他们还是愿意率部众出去试试，和八旗军一决高下，从鞑子嘴里抢夺口食物。毕竟他们不是李过，不会得到李自成优先供应。

　　“这是天赐的良机，咱们要抓住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咱们就是那个黄雀，昨日李过去试了，鞑子正黄旗也不过如此，轻轻松松就让砍了几个颗脑袋，你们去，也能砍到的，”

　　随着大顺军兵饷问题日益严重，再加上刘芳亮的突然叛乱，李自成在顺军中的威信可以说已经跌倒了谷底，此时让这些军头们出去打秋风，既能够缓解军中不满情绪，又能趁机削弱这些人的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鞑子自作孽，不可活，明国皇帝不能除了鞑子，就让咱们大顺来！”

　　历史仿佛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和原本历史完全颠倒，曾经入主北京的李自成现在变成了旁观者，而乘龙入关的八旗军，现在如同坐在火山口上。

　　李过绰号当制将军仓皇逃回大同，李闯也就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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