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凶现踪

赵瑞与周强大抵都在静候官方的调查结果，在此期间也曾去探望过黄勇的母亲，并施以援手，毕竟一个女子独自料理丧子之事，确乎不易。他们的实际行动，充分彰显了对于黄勇的敬意。

  周强更是表示，往后要定期资助黄勇的母亲。此举或许亦是为了宽慰内心深处的那份善意吧。世人行事，总需有所依凭，才能名正言顺。

  不多时，赵瑞驾驭飞舟停落在一座城中村之内。此处地处外城地带，村落繁多，祖父母便居住于此。

  飞舟停靠在庭院之外的石径旁，几位在村里闲话家常的村民目睹此景，皆侧目而视。

  赵国栋心中盘算着将老人们接到城里共度春节，然而鉴于家中仅有两室一厅的现状，又无法提出这一提议。思及此处，赵国栋摇头叹息，推开了院门迈步而入。

  院落中，长辈正躬身砍柴。一捆捆干燥的木柴码放在台阶之上，这些都是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准备的燃料……

  瞧见那佝偻背影，赵瑞步伐加快，临近老者身旁，开口道：“祖师。”

  老者身形微僵，仿佛穿越岁月长河般，许久方才转头望向赵瑞，声音嘶哑地道：“小瑞，你来了啊……”

  上次相见，是在前年的五月初，也正是赵瑞备战天选试炼之时。

  此后的岁月里，赵瑞未曾再踏入这片修炼故土。

  对于赵瑞而言，与祖父祖母的分别，早已跨越了半个多修行纪元。

  重返旧地的他，虽容貌较眼前祖师略显年轻，但心境上的差距已微乎其微。因此他对老者步入暮年后的心境变迁，理解得尤为深刻。

  并非他们无法适应修炼界的变革，或是难以与其他修士沟通，甚至心无寄托；实则他们感受到的是被修炼世界乃至亲族遗弃的孤独。

  老年修士们异常敏锐，凡夫俗子们忙碌于修为提升与生存竞争，鲜有人关心他们的内心世界。子孙辈常以威压训诫，隔代弟子则因年龄鸿沟深重，欲言又止，渐渐地，大多数老年修士便选择了沉默。

  回想起过往，赵瑞心中轻叹一声，脸上挂着微笑，歉然道：“的确是我疏忽了，暑假时未能前来探望您老人家……”

  “说什么怪不怪的，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祖师握着赵瑞的手，黯淡的眼眸中首次闪烁出些许光芒，口中不住低语。

  赵国栋在一旁看着祖孙二人交谈，自觉不便插话，遂带着李云婷手中承载灵材之物，径直走入修炼府邸之内。

  说到底，赵瑞此举令赵国栋倍感宽慰。青年人往往难以揣摩长辈修行者的内心所求，他们最渴望的其实是陪伴。

  赵国栋距离自己的飞升大典亦是近在咫尺，愈发能够体会父亲当年的心境……

  “祖师，孙儿已顺利考入仙道学府——人间大学，位列三界顶尖！”赵瑞含笑告知。

  祖师欣喜地眯起双眼，笑容满面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在炎夏时节考入人间大学之事，祖师早就告知了村中的同道，大家都对我的孙子能够进入人间大学修炼赞不绝口，纷纷表示羡慕不已呢……”

  赵瑞笑了笑，回应道：“祖师，往后这些琐事您就无需亲自操持了，有需要只管唤我父亲便是，届时让他前来处置便可。您如今高龄，万不可不慎跌倒，许多老修士一旦跌倒，便可能就此瘫痪不起，后果极其严重，您明白吗？”

  赵瑞这般叮嘱，确有其道理。修士年迈后，骨骼脆弱无比，即便是轻微磕绊，也可能造成多根肋骨断裂，实乃一摔即折，一生尽毁。

  所谓未摔先如龙，一摔便成病榻囚徒，从此煎熬度过余生。即便有幸重新站起，亦会疼痛缠身，难复往昔风采。

  因此，给予老年修士补充灵骨丹并无大用，防患于未然，避免他们跌倒，才是最为关键之举！

  祖母微微点头，满是沧桑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认同：“没错，那村头的老李，去年不慎被山石磕绊，跌落致伤，如今已然羽化登仙了……”

  对于老年人来说，防摔之事，早已成为圈子内心照不宣的道理。然而，许多时候并非故意跌倒，往往是无心之失，瞬间便会失去重心。毕竟，岁月不饶人，老者反应渐缓，面临突如其来的变故，往往难以保持身体的平稳。

  “孙儿，祖母去做饭了……”

  瞥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日晷，祖母便带上炼气士常用的护目眼镜，步入了修炼炊烟阵的厨房。

  父亲欲言又止，却被赵瑞适时打断。久未品尝到祖母亲手烹制的灵膳，对赵瑞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对修真生活琐碎温暖的向往与怀念。

  祖母烹调菜肴时偏爱添加浓郁的炼丹酱油，盐分亦稍重，却自有一股难能可贵的滋味。那些简单的调料，在她的手中如同施展阵法般变幻出别具一格的味道，让人不禁感叹其中蕴含的神秘修真奥秘。

  赵瑞始终忘不了幼时的记忆，祖母包的灵馅饺子独具匠心，以小茴香提香，那独特的香气在整个家族中唯有祖母能够炼制而出，自此以后，赵瑞便再未在别处品鉴过如此美妙的味道。

  用餐之时，祖母轻声说道：“小瑞，过年时回来看看，祖母亲自为你煮上一锅灵饺。”

  赵国栋望向自己的儿子，担忧他会如以往一般婉拒这个邀请。毕竟以前，赵瑞总显得对此类俗世亲情有些淡漠。令人意外的是，这次赵瑞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

  祖母仅仅吃了两小勺灵肴，便小心翼翼地捧着饭碗走进祖父的静养室，亲自为他喂食。自从祖父在金秋十月赠予赵瑞一家秘制灵萝卜后，便一直瘫痪在床，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由祖母寸步不离地照料他的起居饮食。

  待到用罢灵膳，赵瑞特意又去祖父身边陪伴片刻，握住他的手低声交谈。此刻的祖母虽还能行走，但祖父已经病入膏肓，无法言语，只能不断地发出微弱的哼哼声，眼神越发混浊。

  然而就在这一瞬，祖父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罕见地闪烁出了些许神采，似乎认出了眼前的赵瑞……

  告别的时刻来临，祖母悄无声息地来到赵瑞面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嗓音沙哑地低语道：“短短时日之内，你爷爷已忘了许多亲人，连你父亲都不记得了，但此次竟然还记得你，实属不易。祖母预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筹备后事了。”

  赵瑞心头一震，遂紧握祖母的手，与其倾谈良久。临行前，祖母反复叮嘱赵瑞，过年一定要回家共进团圆饭。赵瑞承诺年初一就会驾车前来。

  果不其然，正如祖母所料，祖父确实在次年暑假期间飞升而去。而祖母则在其身后一年驾鹤西归，自祖父仙逝后，她也因伤病相继倒下。

  所幸赵瑞归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得以在两位长辈都还在的日子里陪伴左右。

  赵瑞答应过年会来家中吃饺子，他还特别提及初一那天他会亲自驾车而来。听闻此言，祖母满意地点点头，并表示到时候饺子早已准备好等待他的到来。

  离开祖父母家后，一家三口径直前往另一户长者家中拜会。晚间在那里共用了顿灵膳，待回到自家府邸时，三人皆感觉疲惫不堪，全身乏力。

  太虚岁月，姥姥姥爷修为犹在，直至赵瑞修成金丹，步入人间大学毕业之期，二人依然康健如昔，因此那一夜，众人围坐共论仙道，得知赵瑞以优异成绩踏入了一处修真名校，姥姥姥爷心中自是无比自豪。

  二十九号当天，

  陈江河道：“那散布流言之人已寻得踪迹，乃是一名正在修炼至筑基境界的大二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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