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危险之辈
只因不慎失足跌入修真界的漩涡之中，竟无缘无故陷入舆论风暴的中心？现如今，针对她的口诛笔伐已然烟消云散。世人健忘，早已将此事抛诸脑后，各自忙碌，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的确，一切风轻云淡，如过往烟云般消散。但对于她而言，那段经历却让她患上了心魔之症——抑郁症。
近段时间，赵灵儿感到元神震荡，似乎随时都要破碎开来，其心头更是时常涌现锐利的疼痛，让她气息紊乱，仙力运转受阻，连吞吐天地灵气都感到了艰难，食不甘味，形销骨立……
前些日子，家族疑虑她染上了心魔之疾，便携她前往了一处隐蔽的仙宗疗伤殿进行诊察，
经仙师彻查，却并未发现任何灵体损伤或魔障侵扰。
然而，赵灵儿仍然对任何修炼之事提不起丝毫兴致，每日黯然垂泪，以修为之力勉强维系生机。
一位高阶医道真人给她施以魂魄探查秘法，结果显示她陷入了一场深度的灵识消沉，乃是一种名为“心境寒渊”的修行难题，此疾状若凡人之抑郁，其特征不仅是持续不断的灵魂苦楚与自我毁灭的冲动，需以特殊丹药与心法一同调治方可见效。
而非坊间那些修炼者所言，自称罹患心境寒渊时，不过浅尝一丝忧郁哀愁，便可轻易言说，实乃修行者之矫饰之情。
就在附近，赵瑞与众弟子之一的周烈正端坐于遁光之中。
周烈开口道：“我认同你之前的看法，那位少女，应是那次我们从妖兽手中救下的女子，我在传讯玉简中看到她的影像，相貌与之极为相似。”
赵瑞微微颔首，随即言道：“出发罢。”
话毕，赵瑞率先踏上飞剑离去。
周烈随之摇头，驾驭法宝紧随而去。
他们已尽其所能完成使命，对于他事无暇顾及……尤其是处理完黄枫那件事务之后，已是分身乏术。
接下来数日，摆脱了黄枫之事的纠缠，赵瑞总算稍得空闲，留在家中深切体验了一番温馨的修真世家生活之余，每日清晨亦不忘修炼体魄，以飞剑御风而行，修炼轻功。
周烈也被赵瑞唤起，起初颇感不适，但随着时间推移，竟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晨练的方式，甚至后来王冲也加入了他们的修炼行列。
肉身为承载修炼之力的根本，重生归来的赵瑞对此有着深刻的认知，故而更加注重提升自身的体质修为。
此时，看守结界的张真人因旧疾复发而入院，本以为修养两日便可康复，谁知病情却日益加重。
在张真人示意之下，赵瑞悄然潜入他的居所，在其中一件古朴木柜内寻得一只玉罐，内藏叠叠厚厚的灵石，估摸价值不下十万余枚。
这笔数目庞大的灵石，乃是张真人一生辛勤修炼换来的积蓄，同时也是他为可能发生的危急状况所预留的救命之资。
然而，不幸的是，在张真人入住仙院三日后，竟被诊断出患有玄阴毒瘤，且已是末期，毒素已侵入其肝、肾、脾等诸多关键灵窍，病情已然无药可救。
邪毒如斯，其狡猾之处在于初期阶段往往隐匿难测，难以引起修士的警觉，直至病入膏肓之际，才如狂澜般爆发，此时即便拥有再多的灵石宝丹，也无力回天。
放眼未来，或许有朝一日，针对特定毒瘤的仙丹妙药将价值千金；更长远来看，随着修行界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毒瘤病患终将迎来有效的救治之法。
然而，在这尚未到来的时光里，哪怕张真人真能拿出亿万灵石，也终究无法挽回败局……
疯狂滋生的邪灵妖气，已在其体内弥漫亿万之众！
老祖宗的情绪日益衰颓，频繁显现出真元剧耗的症状，时常伴有仙体破裂般的剧痛，乃至陷入沉睡般的无意识状态。
老祖宗痛苦地嘶吼，守在外殿的周悠然握着赵瑞的手，紧咬下唇。
她实在不忍直视这一幕惨状。
毕竟她仍是一名修炼未深的女弟子，尚未历经生命的轮回流转与阴阳交替。
这几日来，周悠然深刻体会到了魔障的凶险，它无情剥夺了无数修士的修为根基。
此刻，她才领悟到赵瑞几日前提及的那句「寿元天定，生死由命」背后的深意。
赵瑞轻轻摩挲周悠然的额头，简洁地给予安抚。
众生皆有寿终之时，无人能够幸免。
此后，老祖宗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世俗治疗之法，不愿承受那高额丹药的重负。
他唯一的要求便是——摆脱那无尽折磨的痛楚！
得知老祖宗的心愿后，首席医师与众同门与赵瑞商议一番，赵瑞也同意遵从老祖宗之意，仅为其镇压出血与疼痛。
至于其余一切，便听天由命吧。
明眼可见，老祖宗已是修炼之路的尽头，却仍有庸医提议继续施以重金秘术疗治，
这般行径，要么愚蠢至极，要么心肠歹毒！
身为医师者，自不会愚蠢，那么，在明知病人毫无生机的情形下，仍旧驱使其倾家荡产寻求秘术救治之人，其心可诛！
幸运的是，老祖宗的首席医师颇具慈悲之心，并未一味劝诫老祖宗接受无效的秘术治疗。
止痛丹丸分层次而炼制，初期或许尚能镇住些许痛感，但随着时间推移，唯有那些顶级的强效止痛仙丹方可奏效。
据首席医师透露，待到那一步，唯有启用世间禁药，那种药品唯有面临死亡边缘的修士方有资格服用。
此类药物具有强烈的幻境诱导之力，一般修炼者走到这一步，便预示着寿元将尽，需筹备后事矣。
赵瑞闻此言，亦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昔日重生之前，他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十六岁少年，对世事一无所知；
然而重生之后，短短时日内，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
正月十三这日，赵瑞前往修真坊市，购入了一辆法宝飞车，价位适中，不过三十余万灵石，足以满足日常修行所需。
其实，此法宝早在年初便已预定妥当，直至近日方才正式交付于他手中。
为了尽量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赵瑞决定将飞车暂时停放于居所之外。
归家之后，赵瑞开始思索该如何向家中长辈解释这辆法宝飞车的来历问题？
是否该说自己行侠仗义，因缘际会得了些许宝物换来的呢？
抑或是谎称自己偶中天机，赢得了仙道彩券大奖？
思来想去，赵瑞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将此事搁置，仍将飞车停放在屋外。
开学之期定在正月十八，故此时不必急于寻找答案……
正月十四当日，黄勇的母亲联系上了周强大师，希望能请他帮忙处理剩余的一笔善款，将其悉数捐赠出去。
听见这个请求，周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说真的，
黄勇与其母亲，
确乃世间罕见的大善人啊！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善良，命运似乎并未赐予他们应有的回报。
“这再次验证了那句话——好人短寿，恶鬼长存！”
周强感慨万千，只觉言语无法表达心中的五味杂陈。
接着，周强又转而咨询赵瑞的看法，想听听他对此有何见解……
赵瑞对于当前的局面并无过多高明之策，仅仅向周强提供了有关陈江河的联系方式。随后，周强透露，仙凡两界的执法机构——灵枢阁，已开始介入此事，并着手与世俗世界的公安机关展开交接处置。
与此同时，黄勇之母的职业调动也在顺应天道的运作中逐渐推进。
知晓这些最新进展后，赵瑞和周强才略感宽慰，心中的重负顿时减轻了不少……
待到元宵节午时，赵瑞依照习俗拜访了祖宅，留在家中共进了一场丰盛的灵膳。
几日之后，赵瑞驾驭飞梭出行，乘坐于副驾驶的是周悠悠，后座则是王浩与周强陪同。
这次前往修炼学院的路上，张慕白已不再对周悠悠传递任何讯息。相反，他的目标转移至王浩身上。张慕白热络地告诉王浩，他早已备妥了二人前往灵枢秘境的传送符，乃是顶级贵宾席位，可以让他们一路同行。至于费用，张慕白更是直言无需王浩偿还。
对此安排，王浩出示给赵瑞和周强看后，脸上满是苦涩地说道：“兄弟，我只能婉拒他了，这个人太过诡异，十分危险……”
听见王浩的诉说，王浩内心痛苦如同吞食污秽之物。他实在不解，为何张慕白这小子会突然对自己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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