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灵植师
秦哲就是说买卖灵液的事儿，林声笙索性也不请他进屋坐了，就道：“此事我还未找宗族中人商议，不过你若那么想买，大可直接去找司寇显商量价钱，宗族的生意我都会不插手的。”
她一直都是只等着分钱就好。
并且连分钱的事情她都没怎么管，都是王涵之处理的。
秦哲见她一副全然不打算管的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林仙子能给梦凰王潇潇梁涵歌她们送灵液，我便以为你是可以做主的。”
林声笙挑眉：“你居然窥视我与朋友们的来往？”
秦哲被她的措辞噎了一下，但也不心虚：“岂会，只是她们的储物法器太差，恰好叫我看见了。”
林声笙道：“明白了，秦道友是说我太吝啬，不舍得送好友好些的储物法器？有道理，我记下了。”
秦哲：“……”
他听出林声笙这话的其他意思了，她们是她的好友，所以她才送她们灵液。
而他，便是出钱买，她也不愿意帮忙。
秦哲淡淡笑了笑，眼底却是冷的：“叨扰了，告辞。”
林声笙没留他。
王涵之见人走了才上前：“他会不会记恨姑娘？我师父说，宗主现如今行事比以往少了许多人情味。”
“他没有记恨我，只不过现在已经意识到我跟他不熟这个事实。”林声笙道：“你问下无忧真人，秦哲修炼的什么功法，他怎么能看见别人储物法器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梁涵歌她们的储物法器可不差，都是上品法器呢。
而且就算是普通的储物法器，不特意拿过来查看也不能看见法器里头装了什么。
王涵之应下了：“我这就给师父传音。”
秦哲去找司寇显了，司寇显当然是拒绝。
“司寇氏的试炼往后每年都会举办，任何人都可前来一试。灵液无需购买，我也没打算将此物视为商品。”
结果秦哲已经料到，所以谈不上失望，他问道：“不限制名额？”
司寇显：“不限制，详细规则不日就会贴出，届时会给各大宗门和世家都送上一份，秦道友可以回去等候。”
这话有变相送客的意思，秦哲就没在司寇氏多留。
以前他跟司寇显虽是情敌多有些看不惯对方的时候，但两人其实交情还挺、熟。
但韩凌雪死后，忽然就陌生起来了。
秦哲面对司寇显的时候能感受到很强的距离感。
司寇显看了秦哲的试炼记录：“只过了两轮。”
失败在敌人许下的权利诱惑以及道友的不重视上。
林声笙没几天就收到了王涵之的回话，此刻她正在司寇氏二号魔渊，原帝国魔渊这里清理地缝。
“师父说，碧霄宗的掌门心法确实有透视功能。”魔渊方圆百里都没人，但王涵之说到这里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后才又小声的道：
“此事是碧霄宗的机密，师父说虽不知姑娘是如何发现的，但还请你不要外传。”
林声笙：“……”
外不外传这事儿先另说，重点是……
“所以碧霄宗的宗主一直能透视别人，那？”她忍不住捂着胸口一脸的戒备加惊讶。
王涵之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很尴尬：“身为宗主，应该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吧。”
他道：“我也是问了师父后才知道有这件事，我师父说要成为宗主后才能修习宗主心法。我估计能将这心法修炼出成就，对宗主的为人应该是有要求的。”
这种事情能依仗别人的人品吗？这他妈的都没有隐私了好吧！
我估计、应该。听这些不确定的词汇，王涵之自己都不清楚！
王涵之当然不清楚，无忧能知道还是因为无忧的师父原本属意无忧做宗主才将心法的事情透露了一点给无忧听。
但后来发现无忧洁癖严重到竟能影响修为，眼见他成为宗主无望，无忧的师父便没跟他多说了。
林声笙脸色都黑了：“这种事情我恐怕不能保密。”
王涵之就哑了，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问道：“姑娘准备怎么做？”
这事要是宣扬开，秦哲估计能猜到他师父身上。王涵之有点担心他师父。
林声笙有那么一刹那是想直接去碧霄宗找到秦哲，废了他这心法。
不过冷静下来后想想，她也不能证明秦哲就看过姑娘们的果体，直接给人定罪还废掉别人辛苦修炼的心法似乎有失公允。
看了看眼前最多半个月就能被封上的魔渊，林声笙沉默片刻后道：“我让司寇显去找秦哲。”
王涵之：“……”
他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剑君不会杀了秦哲吧？姑娘，剑君的性子那么暴戾，你让剑君出去找秦哲，还不如您自己去找秦哲呢。”
林声笙却仿佛没听见他话一般直接给司寇显传了通讯符。
听完了前因后果的司寇显：“……”
“我知道了，这便去。”司寇显语气平静又官方，听不出戾气来。
掐断通讯符后，林声笙才回王涵之：“他不会。”
王涵之：“……”
他很想问一句，姑娘，你是从什么地方判断出剑君不会的呢？
他怂，见已经投身清理魔渊中的林声笙，没敢问。
但司寇显确实不会。
司寇显似笑非笑的将手中的通讯符碾成了灰，眸色冷冷的，片刻后用传送阵去了碧霄宗。
他没有擅闯，而是到了宗门外递了拜帖进去。
等了有一刻钟，秦哲的徒弟徐天宁跑出来迎接。
徐天宁见礼过后跟司寇显也没什么好说的，安安静静的将人带去秦哲面前。
秦哲起身相迎：“司寇剑君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司寇显瞥他一眼：“秦道友不让你的弟子退下吗？”
徐天宁皱眉，悄咪咪不悦的瞪了司寇显一眼。就算这人是天道，可依旧让人讨厌。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司寇显，他师父对司寇显说的话也不能不理会。
秦哲挥挥手让徐天宁退下了。
徐天宁临走前又瞪了司寇显一眼。
“司寇剑君似乎来者不善。”秦哲邀司寇显入座，自顾自的取出泉水和茶叶开始煮茶待客。
司寇显就在他面前坐下，也没说废话，直接道：“你这心法是自己废除了还是我替你废除。”
同时他将两瓶灵液放在桌子上。
林声笙送朋友时都是一坛子一坛子送的，司寇显给秦哲的灵液却两小瓶。
十厘米长，瓶子底直径也就三厘米的那种小瓶子。
秦哲淡淡扫了眼这两个小气吧啦的瓶子：“这点灵液恐怕不够。”
司寇显气定神闲的道：“够了。秦道友是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这两瓶足够的吗？”
秦哲学了透视的心法，他自己不露出端倪谁会知道。
他故意在林声笙面前透露，不就是先引林声笙调查后来找他吗。
或许秦哲只是觉得林声笙比较好说话，从她手里要灵液容易一些。
林声笙都能一坛子一坛子的送给朋友，秦哲若是直言废了这能透视的心法只为换灵液，林声笙难道还能不给他补偿吗。
但他暗戳戳使这些个小伎俩试图让林声笙主动来找他，司寇显就不爽。
虽然，林声笙没有如秦哲想的那样主动过来，但这不妨碍司寇显对秦哲不爽。
秦哲从容的表情就冷下去了：“我若不稀罕司寇剑君这两瓶灵液，剑君待如何？”
“不如何，我便将你这心法公之于众。”司寇显语气懒散却又强硬。
秦哲被他气到了，眼底都是隐忍的怒火。
司寇显不动声色的将秦哲的情绪都收入眼底。这个人，是自己的心境变了，与上界并无牵连。
“宗主心法是宗门隐秘，剑君若是宣扬出去，就不担心将此事透露给你的人受到处罚？”
这威胁对司寇显没用，他轻飘飘道：“我司寇氏欢迎每一个有才之士。”
碧霄宗前脚处置无忧，司寇显后脚就将人收入麾下。
司寇显又不是对秦哲的处境一无所事，他清理掉宗门内一些不服他的人，无忧帮了他很多。
他如果真把无忧处置了，碧霄宗还得内乱一次。
秦哲还真不会对无忧怎么样，不说无忧对他的支持，就无忧的身份，那也是他长辈。
再是宗主，对长辈也得恭敬。
秦哲只能认下这两瓶小气吧啦的灵液，调节一下自己心态才能坦然开口：“废吧。”
意思就让司寇显动手废了他这心法。
不过最后司寇显也没废他心法。
因为这心法也看不到女孩子、以及男孩子的身体，是碧霄宗某一任宗主创来掌握宗门各个峰财物的。
大多时候它就看看别人的储物法器以及洞府仓库中都放了什么，也能用来看破一些障眼法以及阵法。
心法也给修士做了限制的，若拿这心法去做瑟瑟的事情会走火入魔。
但司寇显虽然没废秦哲心法，却将这心法要了过来。
他觉得林声笙应该会感兴趣。
林声笙确实很感兴趣，收到心法眉开眼笑的：“所以现在这心法是我们的了？”
司寇显见她笑，自己也觉得心情愉悦：“嗯，我们的了。”
林声笙将心法秘籍揣进自己空间法器了：“那我学会之后能让别人也跟着学吗？”
她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司寇显能说的出一个不字吗。
“能，秦哲已经将这心法换给了我，那就是我们的了。你想教谁就教谁，随你心意。”
林声笙就乐呵呵的让他回去养伤。
司寇显：“……”
其实，他待在她身边也能养伤。
司寇显不想走，杵在那儿没动。
林声笙纳闷的看过来：“还有旁的事情？”
事情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借口可以有。
司寇显站得笔直：“你有时间帮我看伤吗？”
他没有表现出痛苦，却让人有种他正在被伤痛折磨的感觉。
林声笙想起他被劈出来的伤，上次本来准备看的，结果宝琴遇见清乐，急匆匆跑过来打断了。
过后她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林声笙瞧了眼魔渊，魔渊要尽快清理，但是伤势也不能一直拖着。
她结了个结界点头道：“脱衣服。”
司寇显按下心底的窃喜，知道她对情绪敏锐，生怕她看出来。
但其实他有意隐藏情绪的时候，林声笙是半点都感受不到的。
她能敏锐的捕捉到普通人的情绪，可他这不不是普通人么。
司寇显衣服退到了一半，林声笙通讯符响了。
司寇显没在意，通讯符嘛，说完后就掐断，打扰不到什么的。
“笙笙，我发现那个清乐了！”通讯符那头王潇潇的声音兴奋又克制，应该是不方便说话。
林声笙一秒冷肃，叮嘱道：“你别轻举妄动，我这就过来。”
说完看向司寇显，并且用术法将他的衣服迅速穿好。
司寇显：“……”
刚才怎么没想到用术法脱呢。
……这么点时间脱了也没意思啊！
清！乐！
司寇显笑意下带着蚀骨的戾气：“走吧。”
林声笙就带着他进入九幽，下一瞬间出现在王潇潇面前。半点时间都没有耽误。
王潇潇是在密林里头，这位置是在大山的山顶上，她身边带着一群护卫和音。
林声笙突然出现，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喜：“笙笙你来的好快啊！”
惊喜完后她立即汇报情况：“下面有个村子，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但一定死了许多男人，留下好些女人和孩子在哭，谈话间提到了女子、邪修之类。”
她道：“音听见的。但现如今哪里还有邪修，我觉得可能是清乐，怕打草惊蛇不敢贸然去看，便赶紧先告诉你。”
林声笙颔首：“你们先离开，我和司寇显过去看。”
王潇潇也不留恋，她这修为打起来被误伤都是轻的，若是被清乐逮住挟持了她威胁林声笙，那才丢人。
她立即招呼上护卫们走了，临走前嘱咐了林声笙一句：“你也要小心。”
林声笙表示她会小心的，便跟司寇显一起朝着前方的村子过去。
前面这个村子四面环山，站在地面看不见村子，但飞上去就被看见被大山包围这的村子。
普通百姓住在这种地方出入肯定很不方便，但往前走一走便知道村子里住的不是普通百姓，是灵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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