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对徐意真余情未了?
湖边风凉,吹起她那水绿色的裙摆,鹅黄披帛随风轻扬,摇曳生姿。本想转身的徐意真一听这话,当即止住了脚步,一双星眸写满了疑惑,
“赖什么账?”
李序并未吭声,李言齐干咳了一声,提醒道:“我哥指的大抵是折扇的帐吧!”
徐意真愣了一瞬,这才恍然大悟,这几日她忙着处理卫临山之事,便将折扇一事给忘了,
“最近沧海先生不在家,等他回来之后,我会向他请求题字,还请殿下再等一等。”
李序唇角微勾,眼神轻藐,“你就那么笃定他会给你题字?万一他拒绝了呢?”
徐意真也曾听人说过,沧海先生的脾气有些怪,十个去求字的,大约只有两三个能如愿,其他大都是失望而归,这般算来,她的希望并不大,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尽人事,听天命。若我没有这个荣幸,那就给殿下赔银子,我可没打算赖账。”
李言齐打岔道:“我就说嘛!相府嫡女也不可能缺那千八百两银子。”
徐意真是不缺,可她不想当那冤大头,现如今的她将银子看得格外重要,能攒一两是一两,所以她还是寄希望于沧海先生。
无限期的等待最是厌烦,“本王可没那么多的耐心一直等着,一月之内,要么见扇子,要么见银子!”
冷然道罢,李序命小海子将轮椅推至前方,他就这般坐在船舱外,赏着周围的湖光山色。
原本徐意真也打算在此赏景,可李序待在这儿,她不愿与他离得太近,便转身进了船舱。
李言齐请堂兄进去品茶,“外头风大,我的发丝都被吹乱了,有损仪容,哥,咱们进去避避风吧!”
李序长睫半垂,薄唇轻启,“她已嫁人,理该避嫌。”
“我有什么可避讳的?”李言齐不以为意,他行至李序身侧,偏头打量李序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不像某些人,问心有愧!”
李言齐就知道,此话一出,堂兄必定会恼,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他就迎上了堂兄那警示的目光,李言齐装傻充愣,
“你瞪着我做甚?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说你吧?”
李序若是动怒,那就坐实了李言齐的猜测。这小子贼得很,惯会给人下套,李序懒得搭理他,缓缓侧首,望向远处的翠山,目光幽远,思绪飘飞。
堂兄没掉进他的圈套里,李言齐顿感没意思,随即转身进了船舱。他不在乎那些个世俗言论,更问心无愧,也就不介意与徐意真同坐于船舱之内。
进去落座后,徐意真依礼向他致谢。
李言齐无谓一笑,“小事一桩,卫夫人不必客气。对了,上回扇坠一事,本是我的私人恩怨,却无意中连累了意香姑娘,实在是抱歉。
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劳烦卫夫人帮个忙,把你妹妹约出来,我当面向她致歉。”
李言齐这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徐意真再清楚不过,她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世子的歉意,我会代为转达,但见面就没必要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很防备,李言齐特地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面对面致歉更显诚意。”
“意香只捡到一个扇坠,就被江姑娘误会,若是再跟你见面,让江姑娘知道了,岂不是更要视她为眼中钉?世子理当避嫌,不要再拖累我妹妹。”
他与谁相见,与江宝珊何干?“我与江宝珊并无婚约,她凭什么管我的闲事?卫夫人不必理会她!”
他说得倒是轻巧,然而徐意真不得不替妹妹顾虑,“树欲静而风不止,所有人都知道江姑娘的心思,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是你们安王府的人,谁若敢接近你,她便将其视为仇敌,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再次遭受无妄之灾。”
李言齐当即表态,“我对江宝珊并无半分情意,是她一厢情愿,这事我会跟她说清楚,还请卫夫人不要误会。”
那日江宝珊问他,扇坠是怎么丢的。起初李言齐并未明言,最后还是李序说出了真相。
只这一件小事便可以看出来,他这人拖泥带水,处理感情之事并不干脆,徐意真认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妹妹托付,
“你们之间的私事如何处理,我没兴致,我该做的是保护我妹妹。”
“我不会让意香姑娘受到伤害的,我只是想见她一面,真诚致歉,你怎的就不信我呢?”
李言齐再三申明,前世徐意香信了李言齐的甜言蜜语,与他结为夫妻,徐意真也以为李言齐可以保护好她妹妹。
然而成亲之后,意香却屡次遭到伤害,落得个悲惨下场!有了前世之鉴,徐意真便不会再信李言齐的话。
他虽不似卫临风那般奸诈卑鄙,却在感情之事上有些优柔寡断,纵使害意香之人不是他,他也责无旁贷!
若非他屈服皇权,纳江宝珊为侧妃,意香也不会遭受那些痛楚,说到底他终究不是良人,既然他保护不了意香,那么徐意真就不会再让他接近她!
“世子说笑了,你与我妹妹只是泛泛之交,并不相熟,没有见面的必要。你要向她致歉,我会转达,至于其他的,恕难从命。”
李言齐还想再说,徐意真不愿听他啰嗦,直接站起身来往船尾走去。
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剩下李言齐坐在船舱之内,无人说话,李言齐顿觉尴尬,只好起身往船头走去。
李序并未回首,只听到脚步声便知是他,“说了不让你去,你偏不信邪。”
李言齐不甘落下风,傲然扬首,“我与卫夫人相谈甚欢,只是船舱内坐久了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是吗?”李序觑他一眼,“相谈甚欢,她还会去船尾?”
被拆穿的李言齐面色微窘,讪笑道:“她是去看风景。”
不甘被嘲讽,李言齐又好奇追问,“她去船尾你都知道?你这般关注她的行踪,该不会是对她余情未了吧?”
此言一出,李序搭在扶手上的指节逐渐绷直,他的眸色一如湖水,幽深沉冷,“从未动心,何来余情?”
堂兄不肯承认,李言齐拿他没法子,他无奈抱臂,摇首笑叹,“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船很快便行到了对岸,下船之前,徐意真询问船夫需要多少银子。
船夫只道包船是二两,“不过那两位贵人已经出了,夫人的船钱就免了。”
尽管船夫这么说,徐意真还是让秋梨掏了一两碎银递给李言齐。
李言齐摆了摆手,“卫夫人这就见外了,说好的顺带捎你一程,哪能收你银子?”
“这银子你得收,以免有人说我赖账。”说这话时,徐意真并未看向李序,但李言齐听得出来,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揶揄李序!
一旁的秋梨再次奉上银子,“还请世子收下。”
怎奈世子不肯伸手,秋梨为难的望向夫人,意在向她请示该怎么办。
徐意真顺手接过银子,她看到李序的手正搭在轮椅扶手上,甚少出门的他指节修长白皙,于是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将碎银放在了李序那青筋隐现的手背上。
才刚李序一直坐在轮椅上,宽大的玄色绣金线竹纹衣袖遮挡了衣着。靠近的一瞬间,徐意真无意中看到他那枚系在腰间的玉佩垂落在一侧,与她所拾到的那枚鲤鱼化龙玉佩并无二致!
李序的玉佩还在,那也就是说,掉落湖中的玉佩其实是太子的?
徐意真暗自思量着,面上不动声色,放下碎银之后,不等他们回话,徐意真福身告辞,先行上了岸。
李言齐见状,星目圆睁,峰眉微挑,明显是在看乐子,但见李序的手背轻轻一扬,碎银瞬时被抛起,与此同时,他将手掌翻转过来,那颗碎银正好落在了他掌心。
李言齐打趣笑道:“这可是徐意真给你的赏银,你可得收好咯!”
李序睇他一眼,李言齐佯装没看见,顺手推着他的轮椅往岸上走去。
彼时雯悦就坐在二楼的阁楼上,婢女在窗前守着,远远瞄见卫夫人上了岸,她立马进屋通传。
得知表姐来了,雯悦立马亲自下楼去迎接。
行至大门口,她不由愣了神,只因进来的不止表姐,还有她的皇兄和堂兄,这一幕出乎雯悦的预料,
“你们……恰巧顺路?还是约好的?”
谁会跟那两个人有约?徐意真澄清道:“我是来赴你的约。”
李言齐笑应道:“都是来听雨楼,我们包了船,便顺带捎卫夫人一程。”
“原是凑巧啊!”雯悦随口道:“相请不如偶遇,要不咱们一起用午膳?”
李言齐最爱热闹,他自是没什么意见,遂转头征询李序的意见,“好啊!哥,人多热闹,要不咱们一起聚一聚?”
徐意真暗自祈祷着李序能够拒绝,她可不想跟他同桌用宴,徒添是非。
然而李序并未表态,他墨瞳幽转,抬眉望向徐意真,不答反问,“卫夫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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