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徐意真吃醋,她在报复你!
他这话漏洞百出,徐意真懒得去追究,反正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信任,互相怀疑是正常的。
这礼单看不出什么问题,查来问去的也没抓到什么把柄,眼下没有实证,卫临风也不敢一口咬定那个婢女就是荣王府的人,他只能暂时罢休,就此告辞,去往善德堂陪客。
待三爷走后,冬葵暗松一口气,一脸庆幸,“还好夫人您有先见之明,没让奴婢记荣王的礼。一旦记上,被三爷瞧见,三爷又该询问荣王为何要上一千两的礼,还没上到他的礼单上,只单独给了您,这就难以解释了。”
今儿个徐意真收了那么多的礼,她已然猜到卫临风肯定会贪图这些礼金,很可能会查看礼单,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她才嘱咐冬葵不要记那笔账。
那日是李序亲口答应,只要她配合做戏,便将一千两还给她,如此算来,她与李序之间已然两清,谁也不欠谁。
至于往后嘛!李序这人不怎么喜欢宴请宾客,她应该没什么机会去送礼。
不过徐意真突然想起那日江宝珊说过,皇上打算给李序和郑舒岚赐婚。
江宝珊还说,等婚期定下来就要给她下帖子。若那帖子真的送来了,徐意真不能不去,以免落人口实。到时她便如常随礼即可,倒也不必回一千两的大礼。
善德堂的午宴之上,小女儿做了卫家的妾室,苏父笑得合不拢嘴。
眼瞧着卫临风容色淡淡,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苏父特地举杯对他道:“临风啊!从前咱们可能有些不愉快,不过我并非针对你,当时我在酒桌上喝醉了,随口应承了陈家。
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然答应,又岂能反悔?陈家来提亲,我实在没法子,只能答应人家,这事儿也算我对不住你。”
苏父是想着今儿个徐意真不在场,桌上的人都知道那件旧事,他才敢公然说出来。
卫临风又岂会不懂,这只是苏父的说辞而已,说什么喝醉了先应承陈家,陈家没有提亲之前,苏父就嫌他是个穷书生,拒绝了他。
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时隔多年,苏父再扯这种幌子,好没意思!
饭桌上的苏芳林听到父亲提及旧事,越发悲愤,她重重的将筷子搁在筷枕上,“几年前的旧事,您提他作甚?”
女儿突然发起了脾气,苏父干笑道:“我只是觉得亏欠于你,想把话说清楚,不希望大家再有什么误会。”
满心悲愤的苏芳林忍无可忍,“把亏欠给我的补给了心月,这就是你的弥补之策?如今表哥已经有了妻子,他过得很好,你却偏要来横插一脚,究竟是出于愧疚,还是为苏家谋利?”
有些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但并未明言,没想到苏芳林居然当众戳穿苏父的心思!
苏父面色顿僵,他气得想拍桌子,可一想到这是卫家,不是他家,他只是个客人,若在这儿拍桌,卫老夫人肯定不高兴,他只能强忍着怒火,低声斥责女儿,
“芳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心月进门那是亲上加亲,我是想消除两家的误解,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怎能这么想你的父亲?”
卫临风也看不惯苏父的行径,苏芳林这话倒也算是他的心声。
虽说这话听说出来很解气,但卫临风还有一丝后怕,只因他突然发现,一向忍气吞声的苏芳林居然敢当众驳他父亲的颜面!指不定哪一日她就敢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他的那些秘密。
一个情绪容易失控,不顾大局的人,令他不得不顾忌!
苏母吓一跳,生怕这父女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让人看笑话,她迅速拉了拉女儿的衣袖提醒道:
“芳林,我们是客人,做客应当知礼数,你在人前提那些旧怨,岂不让人笑话?”
老太太也担心苏芳林说些不该说的话,遂从中说和,“芳林,我晓得你受委屈了。你爹那时候太固执,未肯如你所愿,的确是他的错。怎奈有些事已然发生,便很难挽回,咱们还是要往前看,毕竟你已经有了明檀,明檀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上天给你的恩赐,至于那些旧怨,就暂时放下吧!”
一提及明檀,苏芳林那颗被怒火烘烤得坚硬冷漠的心才变得柔软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仍旧不舒坦,她下意识望了卫临风一眼,等着他表态。
卫临风知道她想听一些安慰之词,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有些话他实在不方便说,只能摸棱两可地道:
“莫要在意眼前的得失,上苍欠你的,终有一日会还给你。”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欠她的名分,早晚会补给她。
这句话她已经听了无数次,从前她还满怀期望,总觉得这一日不远了,可苏心月的到来彻底打碎了苏芳林的希望,她惦记多年没有得到的,妹妹却能唾手可得,凭什么呢?
凭什么妹妹就能比她幸运?霸占她的男人,还有那本该属于她的名分。
她们只想息事宁人,吃顿团圆饭,谁又会真正在意她的感受?明白她的苦楚?
大女儿的指责令苏父心下不悦,可他想着小女儿才进门头一天,这便出了状况,是会被人笑话的,为了小女儿的幸福,苏父终是低头歉笑道:
“大姐说得对,的确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芳林。芳林呐!此乃我的错,你若要怪,只怪怪我便是,你和心月是亲姐妹,既住在一起,就应该相互扶持,和睦相处才是,万莫因为我的过错而心生芥蒂。”
苏芳林的心痛到极致,已经麻木了,她未曾认真去听父亲在说些什么。
他这个人利益至上,即便道歉也不是真心悔过,只是希望她善待心月,不要为难心月,仅此而已。
苏芳林无视礼节,愤然垂目,懒得搭理父亲,苏父只觉尴尬,兀自饮下一杯。
苏芳林端着酒盏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试图用烈酒来麻痹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父母不疼,心爱的男人也无法带给她安全感,她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她满腹委屈,却不能冲父亲发火,不能冲卫临风发火,还不能怨怪妹妹,那么她心中的怨气又该冲谁发泄呢?再这么隐忍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苏芳林不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她再这么喝下去就该醉了,卫临风本想劝几句来着,苏心月却悄声对他道:
“姐姐心情不好,这才借酒浇愁,那就由着她吧!或许喝醉了,她便不会再想这些烦心事。”
当着众人的面儿,卫临风也不好太过关心苏芳林。左右这是在家里,喝醉了那就送回去睡一觉,于是卫临风便没再管她,任由她买醉。
人皆道烈酒伤身,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卫临风居然连拦都不拦一句。
即便不是男女之情,难道表兄妹之间就不该关怀吗?还是说因为苏心月在这儿,他怕心月不高兴,所以才刻意避嫌?
从前要防着徐意真,如今还要防着苏心月,往后她哪还有跟卫临风见面的机会?
一想到这一点,苏芳林便觉得人生无望,前途一片黑暗!
揣着心事的人更容易喝醉,没多会子,苏芳林便觉得自个儿轻飘飘的,卫临风见状,英眉微皱,遂对二夫人道:
“芳林喝高了,不能再喝了,劳烦二嫂送她回房。”
苏心月心下微酸,却不知他是在关心她姐姐,还是怕她醉后发酒疯,说些不该说的前尘往事?
“我没醉!我还要喝呢!”苏芳林抬手去摸酒杯,却被二夫人给挡住了,二夫人附和道:
“是,你没醉,是我醉了,辛苦你送嫂嫂回房吧!”
二夫人哄了几句,这才将人给哄走。
二夫人亲自护送她回往落霞阁,扶她躺在榻上,吩咐丫鬟奉上浓茶为她解酒,而后又让人去厨房煮一些醒酒汤来。
屋里没人的时候,二夫人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低声念叨着,
“你说意真嫁进来三年,老三一直没纳妾,怎的偏就这会子要给老三纳妾呢?我看徐意真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你添堵!”
二夫人突然说起这事儿,苏芳林目光微紧,晕晕乎乎的她还有一丝清醒,试探着问了句,
“表哥纳妾与否,与我何干?”
“因为心月是你的妹妹呀!上回明檀摔碎了御赐之物,徐意真一直耿耿于怀,她肯定是在借机报复你!”
那事儿已然两清了吧?“我不是赔了她一千两银子吗?”
“可我听说那银子是临风帮你垫上的,我估摸着徐意真知晓此事肯定吃醋,认为临风太过关心你。”
苏芳林的额头不由开始冒汗,她生怕二嫂误会,当即表态,“那是因为我手中拮据,一时周转不开,所以表哥才帮我垫上,回头有了银子,我还是会还给他的。”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徐意真她心眼儿小呀!自她从老太太那儿知道你们当年险些定亲一事,再看你时,她便心生嫉妒,胡思乱想。
恰好你母亲有意让你妹妹进门做妾,原本临风已经拒绝了,徐意真为了膈应你,这才极力促成此事。”
苏芳林也是这么猜测的,但卫临风却否认了这个说法,“可表哥说这是为了回绝太子。”
二夫人不以为然,抱臂哼笑道:“若只是为这个,纳别人为妾不好吗?怎的偏就是你妹妹呢?你且仔细回想,没有太子闹事之前,徐意真早已松口让你妹妹进门了,可见这算盘她已经打了许久,太子不过只是她的挡箭牌而已。
她可是徐相爷的女儿,临风对她一向唯命是从,她若不松口,便是有太子压着,临风也不敢随意纳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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