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格格又添了新毛病——晕血症
瑞福晋闺名静宜,年已四十有余,却依旧风姿绰约。
平素里,她总是面容平和,宛如观音般慈祥。眼神中透着一份温柔与善良,让人一见便心生亲切。
言行举止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要在她身边,仿佛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她就像一颗闪耀的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瑞恒看着女儿也是叹,可又能如何。一家人皆处在悲伤里,岂是几句安慰的话就能够轻易从中走出来的。
“沐璇,你若心疼你二哥,你若心疼我与你额娘,就尽快地好起来,我们皆尽快地从悲伤里走出来,相信,这才是永祥想见的。”瑞恒说话也是眼眶红了再红。
沐璇转头,一双泪眼看着阿玛与额娘。
失子之疼,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上最重的伤。哪里忍心再让他们为自己再担一份心,时时见自己落泪模样呢!
哽哽咽咽,用早就哭得沙哑的嗓子费力说话。“阿玛,额娘,沐璇知道了。我会尽快地从思念与悲伤中走出来,为了天上念我的二哥,也为了二老不为我再担一份心。我努力去做……”
念一声,却又是忍不住地泣。
悲伤早已成河,哪里那么容易止得住。
瑞福晋一见也是抱着女儿止不住地痛哭。
瑞恒一边看着,随着流着泪叹气。
劝人容易劝己难,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放地下离世的二儿啊?
这份心疼,怕只有岁月不停地洗礼后,方可得些安稳。
不劝了,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懂的道理皆都懂,心中的那道坎想渡过去,只能靠自己。
事发当日,微服私访的黄老爷,也就是当今皇上乾隆帝,在众人护送之下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派御林军围住了亨通酒楼,围捕了全部人员。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有人招出,原来亨通酒楼是一个名叫红莲教的秘密基地,被杀死的那个“老翁”就是他们的主子——钟离影。
其实也就是一帮邪教,招一帮杀手,做一场春秋大梦而已。
若不是皇上心血来潮出门游玩,哪能落在他们这帮乌合之众的手中,让他们得了机会刺王杀驾。
那为主的钟离影一死,树倒猢狲散,出逃的成员也尽数被抓回。
红莲教一夜之间覆灭,亨通酒楼也从此再也没了人迹。
皇上不解气,将这一干人等皆斩了脑袋,头颅悬挂城墙处示众多日,以儆效尤。
却也只有含泪叹一声。“我那可悲可叹的永祥啊!”
福婷得知瑞永祥的死讯后,也是哭晕过去好几次。
皇上亲自出面劝了再劝,也知只是无用宽慰而已。此等事,也只有靠时间疗愈,抚慰。
抬头望天处,心中只念:‘永祥,望你在天有灵,佑这群念你之人,早日化解了这份心中之疼吧!’
岁月悠长,转眼流逝,由春到秋,转瞬半年已过。
小瑞王府中,瑞沐璇立于院中,抬头望那棵梧桐树,入秋,黄叶随风而落,便添一份悲凉。
心中悠悠念:“二哥,转眼半年,念你的心半刻未减伤痛,只怕,此一生念起你时,那份伤,那份悲,也难得消减。”
叹一声,再念:‘二哥,你看,我们小时同种下的这棵梧桐树已长成参天,只是树下再无你陪我读书,练剑。’
眼泪滑落,侧头处,轻抹掉。
心中又念:“二哥,不想让阿玛与额娘见我这般念你,也给他们添了一份失子之痛。可在这落叶的秋里,忍不住地多一份伤秋之情。有你在的日子里,我何从有如此悲伤性子。”
一阵风起,一个冷战。
身旁的大丫鬟吉祥忙上前行礼道:“格格,您在这里已站了许久,起风了,还是回去吧!莫伤了身子。”
如意也上前来,将一披风披在沐璇的身上,轻声念:“格格,天冷了,您如今的身子弱,莫着了凉。”
沐璇只是心中叹。‘我何时成了身子弱的了?我何时成了被她们这般担心的了?我原本身体强壮,性子又野,总是被她们劝着安稳些的。可如今……唉!原来性子真的会变啊!’
转身,慢步回房,心事依旧重重,却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只知道心情沉重,总是没有精神。
路经厨房处,如意正回头打发小丫头茶花去取了燕窝粥来。
此时,一声鸡叫,扑拉拉一物从厨房里飞腾而出,向着一群姑娘们扑过来。
一阵惊叫声中,沐璇只觉得胸口处被一撞,有些疼。
低头看,吃一惊,一只大公鸡满身带血正扑在自己身上,扑腾着翅膀,两爪乱刨,欲往上飞。
细看处,那公鸡脖颈处已断了半边,头歪斜着,血流不断,又叫又扑的折腾个没够。
扑啦啦,血在面前飞舞。
沐璇的头“嗡”的一声响,面前仿似又现出二哥离世时的那幅图画。
那贼人持剑向自己刺来,二哥扑倒在自己的身上,为自己挡剑,剑深深扎进他的后背。
贼人恶狠狠拔剑,二哥后背处的鲜血随剑而起,在自己的面前化成一道虹,染红了自己的眼。
贼人的剑恶狠狠再落时,那份无限接近于死亡的惊恐沾满整颗心。
然后,惨叫声,倒地声,贼人那颗血淋淋人头滚落在自己面前,含一份无比恨意怒瞪着自己,死不瞑目的样子,又一次出现在面前。
“啊——!”沐璇失声尖叫,头一疼,眼一黑,晕倒在地。
丫鬟嬷嬷们一阵惊呼,一阵手忙脚乱的惊心。
原来是厨房里杀鸡未成,被这公鸡得了脱,垂死挣扎着飞出厨房,临死前最后的一折腾,却偏偏扑到了瑞沐璇的面前来。
人有时候走背运,倒霉事情一件接一件,挡也挡不住。
这一吓,原本就孱弱的瑞沐璇又病了许久。
病好后,又得知,自己有了一个新毛病——晕血。
大夫说她这是心上的毛病,药石无用,只能尽量避免见血。
瑞福晋得知,又是抱着女儿哭一场,却也只好安慰。“这个毛病其实也没什么,不见血便是。自此后,你也收收心性,别再舞枪弄棒的让额娘担心了你。”
瑞沐璇连遭打击,更感浑身的无力,这种时候,哪有力气耍棍弄枪,甚至连与额娘争些什么的心气也完全消失了。
心中只是念着:‘也好,也好,怕是二哥也念着我能安静地当个乖巧的小格格便好。这样,其实,也好!也好!……’
长叹一声,俯在额娘的肩头处,一时间,甚至连抬头的力气也没了一般。
心中悠叹。“唉!人生啊!颇多无力。”
自此后,瑞王府里多了一个安静的格格,少了一个大胆任性的野丫头。
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瑞沐璇才慢慢地从失魂落魄的痛苦和恐惧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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