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亦师亦友
等到鹿秉山找到陆毅三人时，就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场面。
陆毅浑身是伤的坐在床上，虽然也在极力恢复，但对于伤势程度来说，却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是，小狐狸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正在努力恢复伤势的陆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睁开眼睛，退出修炼状态。
见得来人是鹿秉山时，他脸上又不禁挂起一抹苦笑。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恢复伤势，明日就要开始比赛了，我这个状态可不好说。”
鹿秉山听得陆毅开口，自然也知道帮他恢复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随即鹿秉山也不多说，直接就坐在了陆毅身后。
双掌抵在陆毅后背上，鹿秉山运起鬼气，迅速帮陆毅修复起伤势。
毕竟差了一个大境界，有鹿秉山帮忙，这段伤势也不算什么。
先前还异常困难的恢复，此时却犹如水到渠成一般。
陆毅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无数新生的肉芽快速布满伤口。
只是短短一个时辰，陆毅身上的外伤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鹿秉山见差不多了，随即也就收了手。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么。”
陆毅见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也迫不及待的跳下床，明明身体里还有残留的痛感，可此时已经恢复如初。
但当陆毅听到鹿秉山开口询问时，他也只能无奈的将昨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事情不多，以言语描述，那自然是极快的。
不过当鹿秉山听到欧阳霜的名字时，倒是略显意外，别人或许不太清楚远古的事情，鹿秉山这老家伙却是知道。
但他也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安静的等着陆毅说完。
不多时，陆毅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描述了一遍，但鹿秉山还在回想欧阳霜的事情，因此也没有立即开口。
陆毅伤势反正也好的差不多了，所幸就等着鹿秉山。
他也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蟒皇要找一个远古时代的人，她为什么又不亲自去，以她的实力，鬼帝之下的境界几乎可以横着走了。
好半晌之后，鹿秉山才停止了思考，他看向在一旁神游太虚的陆毅，脸上的神色却意外的有些严肃。
“你小子，别胡思乱想了。”
冷不丁被打断思绪，陆毅这才回过神，一脸期待的看向鹿秉山。
鹿秉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的为陆毅开口解惑。
“我大概知道，蟒皇为什么要你去找欧阳霜，因为那欧阳霜本就是蟒族。”
这一句话落地，陆毅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按他所知道的信息来看，欧阳霜作为远古帝尊，本应该是人族啊，又怎么会是鹿秉山口中的蟒族。
但鹿秉山却不管那么多，而是沉声继续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接下来请听好我说的话。”
“欧阳霜，本身是蟒族，这一点无可厚非。”
“但在远古时候，他或许是有什么机遇，又或是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反正他最后，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族。”
“人族才是天地间的气运之子，人族的身体才可通天路，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蟒皇的用意，大概是想从欧阳霜身上得到些什么，毕竟兽类极限就只能到帝境之下，若是想突破到更高境界，就只能另辟蹊径。”
“古往今来，这种事世间少有，但它确实真正存在。”
话毕，鹿秉山端起一杯茶水，细细品尝了一口，只等着陆毅消化自己刚才的话。
可陆毅就好像被控制住了一般，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鹿秉山无奈，一根手指点向陆毅眉心，强行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不停甩头的陆毅，鹿秉山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你小子在想什么？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面对鹿秉山的发问，陆毅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便出声应答。
“没什么，毕竟是远古时候的事情，有些方面说不得要细想。”
“按照鹿老的意思，这蟒皇也想脱胎换骨，转化成人？”
“或许吧，毕竟我能想到的事情也就这两点有关联，这蟒皇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肯定不想被束缚于此，更别说实力停滞不前了。”
鹿秉山话到此处，还有那些许惋惜的神色，不过陆毅倒是没关注到，他注意到鹿秉山话里的一个细节，通天路、更高的境界……
鹿秉山看到陆毅发呆，似乎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笑着开口：
“你小子不要好高骛远，就算你知道这些事情，你现在还远达不到那个程度，多说无益。”
被看穿心思的陆毅尴尬的笑笑，顺手帮鹿秉山斟满茶水。
鹿秉山也不客气，直接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继续开口道：
“臭小子，你大可以放心。有我在，你会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而那更高的境界，你终将会踏足。”
“谨遵鹿老教诲。不过鹿老，那蟒皇为什么不自己进山脉去找人，非得让我帮她办事。”
鹿秉山听得此话，竟然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但旋即就被他掩盖了过去，看着陆毅那副求知的模样，也是无奈的开口解释：
“有两个原因，一是望天山脉有一种特殊的限制，鬼帝境界进不去。”
“而那蟒皇虽然实力通天彻地，尽管不是鬼帝境界，但也当属鬼帝境之下第一人，可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压制。”
“再加上这些年来妖兽被人族较大规模的屠杀，她也不想显露人前，毕竟按照她的品级来算，她已经达到了浑身都是宝贝的地步。”
“而为了这些宝贝，人族会有真正的鬼帝境界强者出手。到那时候，就算她再怎么强，也始终打不过真正到了鬼帝的人。”
“另外一个。就是欧阳霜，其实很讨厌蟒族，按他以前的话来讲，就是因为讨厌这个族群，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脱胎换骨，而他最后也确实成功了。”
“综上所述，蟒皇才不可能自身去办事。而你，大概也算是蟒皇唯一一个较为熟悉的人类。”
听完鹿秉山的解释，陆毅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受宠若惊。可具体他也说不出来，只是这种感觉很奇妙。
鹿秉山眼看陆毅即将神游天外，赶忙轻咳了一声， 将陆毅的思绪拉回。
“对了，你的鬼珠最近有什么变化么？”
鹿秉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询问。
陆毅听到鹿秉山说话，也才想起来自己的鬼珠。
只是心念一动，那颗许久未见的鬼珠就出现在了陆毅手掌上。
与之前相比，貌似并没有什么变化，陆毅最后一次看鬼珠时，大概就是那次血池事件，不仅修复了自己的身躯，还招惹了这个蟒皇。
那时的陆毅有注意过，因为在血池中吸收能量，他的鬼珠也镀上了一圈金纹，但自那以后，自己的鬼珠就没了动静。
看着静静悬浮在自己手掌上的鬼珠，陆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鬼珠好像圆润了许多。
颜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看上去大了一点。
而那鹿秉山见此，却也没有多说，只是让陆毅赶快收起来，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虽然陆毅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听从鹿秉山的话，心念一动，这鬼珠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就这么静静悬浮在缚龙枪和凝神棺旁边。
可一说到这两件鬼兵，陆毅倒是发现他们已经许久没出来过了，仿佛以前那俊美的男子和妇人都是幻觉一般。
不过他刚一这么想，一道信息就传入到他脑海中。
“我和凝神即将陷入沉睡，鬼兵不毁，我们则不灭，希望我们再醒来时，能看到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勿念。”
这段话明显是很久以前就留下的，只是陆毅心里想到，它才会出来，毕竟缚龙和凝神已经很久都没出现了，想来是早已经陷入沉睡。
“对了鹿老，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找我们会合。”
正在旁边喝茶的鹿秉山听到这话，神色倒是有些闪躲，但奈何陆毅追问，他也就只能如实道来。
“这一趟离开，本来是想试试能否找回我真正的实力，你大概不知道，我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鬼帝境界，前面还要加上个伪字，算不出什么真正的强者。”
“哪怕我以前是鬼帝境界，但无数年的岁月过去，早就跌落了，只剩神识还堪堪保留在帝境。”
“不过我却是没有得偿所愿，所以只能赶快来找你们会合。”
一席话入耳，陆毅竟是听出了些许悲凉，不过想想也是，曾经站在过巅峰的人，此刻却不复巅峰，心境难免会有变化。
虽然曾经是强者，但现在已经不算了。
不过鹿秉山却也有些释怀，他毕竟也不是痴迷修炼的人，在那个山洞里被封了无数的岁月，多少还是看开了吧。
人生在世，享乐也未尝不可。
陆毅不知如何劝慰面前的老者，或许是不该提起这些事情。
而鹿秉山似是知道陆毅的想法，此刻的他倒显得有些洒脱。
“臭小子，我这老家伙可没什么未来了，你大概也清楚，能到我这个岁数，哪怕是鬼帝境界也少之又少。”
“我所未完成之事，终究需要落到你的肩头，不知你是否愿意为我承担。”
听着鹿秉山这类似遗言一般的话，陆毅心头大惊，细算下来，虽然他认识这老头子也没多久。
两人却一直都是亦师亦友一样的关系，不是亲人，更像是亲人。
鹿秉山许久不曾听到陆毅回答，心里也有些落寞，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这小狐狸没那么容易答应我，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大赛就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鹿秉山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陆毅一人，在那里喃喃自语。
“相信我，我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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