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不敢赢，赢了老婆没了
宙斯周身雷霆暴涌，每一道莹黄色的闪电都变得异常粗壮，自晴朗的天空中坠落而下。
这些闪电好似颤抖的狂暴巨蟒，不断向大地坠落。
光芒将整片天空照耀得极为刺目，即使是灼热的阳光也在这雷霆之下显得苍白无力。
不断交错的电弧与涌动的炙热烈火相互碰撞。
恐怖的威压使得大地与高空都震撼，仿佛空间和苍穹都在崩毁。
轰轰轰——
哈迪斯手持长枪，每次挥出都引发如十米高浪潮般的赤色烈火，猛烈地冲向天空。
高温让整个竞技场通红如炼狱，仿佛地面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纷纷崩裂开，
无数飞溅升空的岩石都恍若被烈焰缠绕。
在风浪的裹挟之下，齐齐向着擎空盘旋而上。
化作一颗颗小型流星，撞入苍穹，冲破雷霆。
赤色与荧黄交织动态，把整个竞技场染成异彩纷呈，混乱至极。
在这片躁动不安的雷霆之下，黑色的云翳也重新自远处汇聚而来，
但奈何炽阳的存在，让这一团团压抑的乌云始终不敢聚合至此。
只能远远地将无垠天际遮蔽，将竞技场上空的领域独自留白。
太阳依然裸露，仿佛一团掌控天空的神明怒火，点燃了整片天际。
整座竞技场陷入了一片明耀色彩的混沌当中，光芒久久不散，
原本暴露出深层的大地也好似褪去了色彩，彻底被这片异色淹没。
若非法师议会构建的坚固屏障，如今的观众们可能已不幸受害，
即便如此，这两股混乱而疯狂的神力已经使所有人心神不宁，紧张至极，
众人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可怕的灾难早日消散。
竞技场摇摇欲坠，就连围绕观众席的屏障也似乎在颤抖，极度不安。
而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像是处在坍塌高楼上的蚂蚁。
只能静静等待结局的降临，束手无策。
密集的电弧让空间彻底破碎，空无一物的瞬间被烈焰覆盖，全数陷入一片歪曲的景象。
此刻，在雷火的呼啸中，两位神王终于冲上高空。
顶着舔舐着皮肤的火舌和掠过毛发的电光，凶猛地缠斗在了一起。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那百万战士犹如观众一般，坚毅地站在原地。
硬生生扛着道道坠落下来的雷霆，仰头看向高空。
空中，烈火与雷霆的缠绕已让整个空间变得支离破碎，元素的混乱至极暴戾。
这些伫立在大地上的战士们，除了偶尔抵御坠落的雷霆外，几乎不用担心死亡的威胁。
更何况，他们也不会死。
与此同时。
维克托一直在百万战士的后方，站在竞技场的边缘，处于重重呼啸的光芒中，
他身穿黑色风衣，靠在竞技场的边缘，仿佛将自己隐匿起来。
他也在凝视着天空，眼神沉静。
两位神明交战难分胜负，竞技场在这两股神力的摧残下震颤不已，
空间变得脆弱至极，连带的风也变得凝滞。
在竞技场边缘，几位神明间的战斗也因两位神王的影响变得无比混乱。
就连正在交战的波塞冬和雅典娜都会不时受到雷霆和烈焰的冲击，
他们只能被迫拉开距离，首先避开这些无意识坠落的神力。
正是这种混乱，使得观众席上几乎没人注意到雅典娜和波塞冬的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位神王的战斗波动逐渐超出了这座高耸的竞技场，
波动沿着空中蔓延出去，甚至连修尔本周围的城市都受到了影响。
穿梭游动的雷霆如同巨蛇一般，迅速扩散出去。
在雷霆波浪的牵引下，横扫繁密的街道，穿过修尔本的城墙。
一路上，它们击碎了无数负责通讯和传送的魔导石晶体。
穿透了众多无人的马车，撕裂了辽阔的草地，
就连修尔本之外的城市也在余波之下遭受了极大的损伤。
各种雷霆在道路上肆虐，空气变得焦躁不安，处处可见雷霆蚕食的异象。
同样，哈迪斯的烈焰也汹涌而出，引发了一座座房屋的燃烧，以及森林的毁灭。
由于波塞冬与雅典娜之间的战斗，修尔本的水汽整片浮动，
密集的乌云从修尔本扩散出，直至覆盖了周围的数座城市，
暴雨和狂风从厚重的云层中倾泻而下，不断坠落，猛烈地撞击在雷霆和烈焰的混乱之中。
如果此时有人在外，便能一眼看到。
除了神明竞技场上方的一颗太阳照耀出的广阔晴空之外。
其他地方全都被滚动的云层所遮蔽，暴雨如注。
这景象，酷似当年维克托在帕达伦布海域引起的异象一样恐怖。
然而，这与自然灾厄还是有所不同。
自然灾厄虽看似无规律，却依旧遵循自然法则，
而两位神王的交手，则完全是由于神力的扩散而影响到了天气。
一个是自然生成，一个是人为强制，本质有别。
如果维克托愿意，他可以将这些由神明们影响的天气变回正常，
这也间接地向他证明了。
神明们的力量，并不源自这个世界。
正如雅典娜所言，她们神明对这个世界而言，本是外来者。
尽管他们本身具有不死的特性，但其力量永远无法超越这个世界的本质。
也就是规则和自然。
维克托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哈迪斯与宙斯之间的对话。
他甚至想告诉宙斯。
他的那些百万战士，的确是他偷梁换柱换来的。
那时，在赫尔墨斯即将失败之际，启动了一道通往天际的至高天门，
那座至高天门内部，藏有百万赤色的亡魂。
最终，因为维克托本身即将被规则抹除并被投入地狱，
他便一并将那百万个用途不明的亡灵带入地狱，临时交由哈迪斯掌管。
不出所料，哈迪斯也从这些亡灵中发现了一些奇特的性质，
那就是他们类似于神明，拥有与神明同样的不朽灵魂。
只是，这些灵魂未能成长起来，看起来更像是各种神明的预备役。
因此，在离开冥界时，维克托向泊尔塞福涅要求交出地狱中那百万无法轮回的亡灵。
这些亡灵都是千年前参加过反抗神明的战争，并被宙斯诅咒无法轮回的可怜灵魂，
维克托借鉴了赫尔墨斯当初释放的赤色亡灵的特性。
结合了风暴龙王和混沌龙王的基因，通过亚德神树创造出了一系列相似的不死躯体。
这些躯体继承了风暴龙王的不朽基因和混沌龙王的无限成长潜力，
只要魔力充足，它们便可以无限复活。
在这方面，维克托非常感谢科科特。
正是因为科科特化身成为一整棵亚德神树留在了修尔本。
这些战士才能够持续享受到来自亚德神树本身的自然能量。
他们不仅不会死亡，甚至还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
这也是宙斯没有对此产生任何怀疑的原因。
但是，仅有躯体是不够的，
因为科科特只能帮助他们复活躯体，
一旦人类死亡，灵魂将直接投入地狱，进入轮回。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宙斯自己做的骚操作了。
为了报复当年那些抗争的天神人类，他决定让这些人类无法投胎轮回，
导致那百万战士的灵魂只能被永久囚禁于地狱深处。
然而，维克托为了帮助维嘉收集信仰，战胜了十次冥王，将整个地狱翻了个底朝天。
并带着这些地狱亡魂强行离开了地狱。
他们虽然依旧无法转世投胎，却得到了维克托制作的不死躯体。
这些无法转世的灵魂，因为诅咒，连地狱都不愿意接纳，
因此，它们成为了最适合这些不死躯体的灵魂。
即便身体被切割成八段，只要有能量就能将躯体完整地恢复。
因为宙斯的诅咒使他们的灵魂无法轮回，
所以，除非直接消灭他们的灵魂，
否则这些战士就是绝对不会死亡的。
正因如此，宙斯永远不会怀疑这些来自地狱的不死战士。
哪怕他们当着宙斯的面向哈迪斯效忠。
宙斯也只愿相信这是哈迪斯的阴谋诡计，策反了他的神明之种。
“神明之种啊。”
想到宙斯提起的这个名字，维克托深呼吸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被称为‘神明之种’，是否也能像宙斯一样成为神明？
宙斯他们，难道是从这些‘神明之种’中蜕变出来，成为了如今的强大天神？
越是深究，维克托就越感觉到真相近在咫尺，
神明的真正起源，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以及他自己的身份，
还有，这些被称为神明之种的存在。
是否正是他所认为的那些——‘玩家’。
“快了。”
维克托伸出一只手来，低头看着手掌，
随后，微微攥紧。
再坚持一下。
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轰！
一声突如其来的震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维克托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天际。
天空，一个周身缠绕着闪烁雷霆的巨响宛如流星一般轰然坠落，撞击大地。
瞬间，砂石在电弧的闪烁中呼啸腾飞，飘扬升空的尘埃雾气在空中肆意舞动，
但很快，扬起的尘埃便被暴雨所吞没，尽数堆积在大地的表层。
哈迪斯从天而降，缓缓落到了地面，一步步走向被烟尘遮蔽的裂痕。
雨水淋湿了宙斯，缠绕其身的电弧雷霆变得微小且无力。‘’
仿佛惊慌逃窜的虫豸，钻入了他脚下的岩石。
他那双闪电般闪烁的莹黄色瞳孔，紧盯着头顶的乌云，
眸中，稍有迷茫。
“我……输了吗？”
“输？”
哈迪斯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即使到了现在，你亦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他能感觉到宙斯根本没打算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无非是认为神明之间的战斗不会有死亡的结局。
再加上那百万战士的背叛，让他心情低沉。
宙斯根本没有打算认真与他对战。
即便是现在，宙斯也几乎未受任何伤害，
简单来说，就是宙斯开摆了。
“高傲的天空神王，仅仅是落到地面，就沦为了这副模样。”
“连重新站起都不想尝试。”
“宙斯，你让我失望透顶。”
哈迪斯一甩长枪，赤色的残影在空中划过，枪尖的火焰在空气中游走。
他猛地将枪身扎入土中，深入三分。
双手抱臂，用冷漠的赤色双眸盯着躺在地上毫无战意的宙斯。
明明哈迪斯才是这场对决的胜利者，然而此刻，但他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面容之上，满是无奈。
鄙弃与愤怒。
“胜利给你，我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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