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吊坠?
苏识夏抬手按在自己胸口处。
薄薄的衣衫下,那绑定了她空间的玉坠轻硌着她的掌心。
这玉坠确实是她自小就随身佩戴着的物件,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她出生之后父母送给她的护身之物。
可凤祈年却说……这是她真正的亲生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苏识夏眯了眯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抬眸看向凤祈年道:“我听闻,东陵国皇帝在少年时曾经被送往西祁国为质。”
“当年陪同他一起去往西祁国的,除了一些贴身伺候他的亲随之外,还有几位东陵国的侯门之后,其中就包括我的义父昌宜候和我的……公公,忠勇侯。”
“当然,算算时间,那时候他们应该也还年轻,甚至都还没有正式继承世子之位。”
苏识夏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嗓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微微蹙眉,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手刚抚上脖颈,一直坐在旁边的凤祈年已经站起了身来,快步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面前。
“嗓子撑得住吗?”
凤祈年垂眸看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之色。
“我急着把身份告诉你,也不是要你必须就要马上认我,只是想把话跟你说清楚。”
凤祈年道:“东陵国现在太乱了,我不想再让你留在东陵国。再加上我马上要回西祁国去,所以……我是希望在我把所有一切都向你坦白之后,你可以对我多一些信任,跟我一起去西祁国。”
凤祈年突然把他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摆在了明面上,这着实出乎苏识夏的意料之外。
她怔了一瞬,抬手接过那杯茶的时候,忍不住抬眸多看了凤祈年一会儿,却没有对认亲和去西祁国的事有什么直接的表态,只哑声客气地对凤祈年说了声,“谢谢。”
凤祈年听到她的道谢是一点儿也不开心,哼了一声就重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听听你这话,这客气生分的,摆明就是还不想认我这个哥。”
若是凤祈年这会儿真表现出伤心失落的模样,苏识夏估计会尴尬无语到不知该怎么继续面对他。
可他摆出这么一副像是吃味儿怄气一样的态度,反倒让苏识夏一直紧绷戒备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下来。
凤祈年,嗯,也就是之前顾公子给她的印象就是神神秘秘的,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着调。
他这样的反应对苏识夏来说才是最正常的。
“除开那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的血缘关系之外,我们两个之间本来也算不上多相熟。”
苏识夏轻笑道:“我要是真跟你‘不客气’,你怕是才更要头疼。”
“那你倒是‘不客气’一下给我看看啊。”
凤祈年挑高了眉,一副郁闷地语气哼道:
“我是一直惦记着把妹妹找回来,就指望着妹妹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冲我撒娇呢。结果倒好……你这性子,等我一只脚跨进棺材里怕是都等不到你跟我撒娇了。”
“诶,要不等秦熠身子养好了,你俩再生一个吧?这次生个女儿,我给你们养!”
“咳咳咳!”
苏识夏着实跟不上凤祈年这跳脱的思路,刚喝了口茶就被他惊地差点儿呛到。
“我看你不是想养,你分明就是想要个晚辈小女孩儿给你玩儿。”
苏识夏把茶杯搁在一旁的矮柜上,没好气地瞥了凤祈年一眼,没顺着他的思路跟他贫,很快就把话题重新拉回了正题上。
“我提起我义父和我公公的事,其实就是想问问你,他们两人在西祁国的那段时间和你父母是不是也都互相认识?或者该说……有些交情?”
“不错。”
凤祈年肯定地颔首,唇角跟着扯出了一抹很是意味深长地笑意。
“不是我吹地啊,咱们阿娘年轻的时候可是西祁国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儿!喜欢她的人能围着西祁国皇都绕上好几圈。当年只要是年轻公子,就没有一个不对咱们阿娘动心的。”
“你义父和你公公当年在西祁国的时候有没有对我们阿娘有过别样的心思这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听阿娘提起过,她和东陵国来的那些人交情都不错。”
“在去往北疆之前,阿娘也曾暗中给你义父和你公公传信过,把你的一些特征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寻找你。只是后来,母亲派来找你的那些人很多都被西祁国的人灭口了,母亲也和你义父他们失了联系。”
凤祈年开始的时候,只是顺着苏识夏的问题把自己的知道的都原原本本说出来。
可等说到这儿的时候,他隐约也猜到了苏识夏想要问的重点是什么,不由挑眉道:“你是怀疑……你义父其实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苏识夏的眼神微黯,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十岁那年父亲重病,家中又没有钱给父亲请大夫。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得知昌宜候回乡祭祖,就报着最后一丝希望求到了昌宜候面前,跪下求他借我一笔银钱好救我父亲的性命。”
苏识夏说这话的时候,指尖挑了一下脖颈上系着的细绳,将胸口的吊坠给勾了出来。
“昌宜候见到我之后就对我表现地很是亲切关照,不仅帮我父亲找了大夫,付了药钱,甚至还亲自上门去看望了我父亲。”
“那天,他让侍卫把我和弟弟带出门,他关了门待在屋子里和我父亲密谈了许久。等谈完,他从我父亲屋里出来的时候,就说已经和我父亲商议好了,他收养我做他的义女,让我跟随他去往上京城。”
苏识夏自嘲地轻扯了下唇角道:“当时我还以为我义父他是真的可怜我,又看我投缘才决定要收养我。可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他看出我的长相和……你父母有些相像,再加上,他亲眼见到了我身上的玉坠。”
有些事就是经不起细想。
当时根本没有注意的细节,如今回想起来却是记忆分明。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就比如现在,她就清楚地记起,当时她跪在昌宜候面前,胸口的玉坠顺势滑落出来。
昌宜候是在看清楚那玉坠的模样之后,失态地猛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急声问她:“你……是哪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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