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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老骨头们的最后一舞!葫芦屋参战!【6200】


江户,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试卫馆——

  “阿常!衣服都收拾好了吗?”

  阿笔仰头对二楼喊道。

  阿常——即近藤勇的正妻。

  “嗯!收拾好了!”

  楼上遥遥传来阿常的回应声。

  这时,一位老人——橘家的老仆,九兵卫——急匆匆地奔向阿笔。

  “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候在外边!”

  阿笔闻言,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当前,全江户的士民都正忙着逃难。

  出于此故,牛、马等畜力空前紧张。

  一时间,竟出现了“江户牛贵”、“江户马贵”的景象。

  为了争抢一匹牛、一匹马,不时发生激烈的争端。

  幸亏幕府早有准备,派出大量差吏维持町内治安,将骚动压制到最低限度。

  倘若试卫馆仍是以前那座“芋头道场”,在当前这个节骨眼里,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弄来可用的畜力。

  随着青登的声名鹊起,如今的试卫馆已是江户最具名气的剑馆之一,财力、人脉大涨。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也是四处问了一大圈,才总算借来一辆马车。

  “总算是来了……快!把所有行李都搬到马车上!咱们赶紧离开江户!免得夜长梦多!”

  九兵卫用力点头:

  “是!”

  说罢,他从阿笔手中接过沉重的行李,转身奔往玄关方向。

  九兵卫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他的身子骨依然强健,并不输给年轻人。

  试卫馆一行人属于“有处可去”的范畴,并不需要听从幕府的安排去奥羽避难。

  他们打算前往日野,投奔总司的长姐冲田光。

  “九兵卫,放完手上的行李后去一趟厨房,把我们的白糖都带上!”

  九兵卫头也不回地回复道:

  “明白!”

  在江户时代,晶莹的白糖是贵重品,不可随便丢弃。

  叮嘱完九兵卫后,阿笔转过身,准备返回卧房继续收拾行李。

  在经过佛堂时,她陡然发现:自家夫君近藤周助正端坐在佛像前,低着头,不知在做甚。

  阿笔见状,顿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大家都在忙活,你怎么搁这儿偷懒?

  一念至此,她不假思索地冲入佛堂,口中嚷嚷:

  “老头子,你不来帮忙,在这儿做什……”

  其话音戛然而止。

  她就像是瞧见什么惊人的光景,整个人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近藤周助的双手——准确来说,是看向他手中的刀!

  只见近藤周助将一把打刀平放在膝上,一手摸鞘,一手扶柄。

  动作之轻柔,像是在爱抚恋人。

  对于这把刀,阿笔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近藤周助的爱刀:二王清实!

  二王清实——业物八十工之一。

  能够切透两至四成的人体厚度的刀剑便是业物。

  想当年,近藤周助便是悬佩此刀,打败无数英杰——同时也虏获了阿笔的芳心。

  挥舞二王清实,轻松战胜强敌的英姿……哪怕到了今日,也依然潜藏在阿笔的内心深处。

  自打上了年纪,逐渐退居二线后,近藤周助就过起了慵懒、闲散的日子。

  每天晒晒太阳、散散步,跟普通老人没啥两样。

  莫说是舞刀弄剑了,他甚至鲜少佩刀了。

  这把跟随他大半辈子的宝刀,就这么被摆放在刀架上落尘。

  唯有在保养刀身,或是追忆往昔年华的时候,才会偶尔拂去其表面的尘埃。

  阿笔看了看二王清实,然后看了看近藤周助,瞬间明白了什么。

  “老头子,你……”

  未等阿笔说完,近藤周助微微侧过脑袋,看着妻子,面挂平静的笑意。

  “阿笔,你们先行一步吧。”

  闻听此言,阿笔顿时变了脸色。

  近藤周助是何意思,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

  “老头子,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留下来!”

  “你在想啥呢?!”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

  “就凭你这具动不动就腰酸背痛的衰老身躯,哪怕上了战场也只会拖人后腿!”

  “别说这种不着调的话了!”

  “快走吧!马车已经来了!”

  她说着伸手去拽近藤周助的肩——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使劲儿,哪怕用尽全力,也没法拽动近藤周助分毫。

  对于阿笔的毒舌,近藤周助已是见怪不怪了。

  在很多时候,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就好比说现在:尽管她方才所说的话很不客气,但言辞间所蕴藏的关怀、忧心已是溢于言表,语气中透出强烈的不冷静。

  她那对正猛拽其肩膀的手掌,此时正微微发颤……

  “……阿笔,你先冷静下来。”

  近藤周助说着伸出右手,按住阿笔的左腕。

  感受着自对方掌心传来的暖意,阿笔颊间的激动之色缓缓消褪。

  她连做了数个呼吸,逐渐恢复冷静,双掌不再发颤。

  眼见妻子不再激动后,近藤周助缓缓道:

  “那些孩子……现在想必正为‘驰援江户’而殚精竭虑吧。”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望向西方。

  他口中所说的“孩子”,自然是指青登等人。

  “晚辈们正在浴血奋战。”

  “既如此,我这个做长辈的若是抱头鼠窜,似乎太不像话了。”

  阿笔蹙起眉头,沉声道:

  “老头子,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早就过了可以尽情胡闹的岁数。”

  “即使离开江户,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近藤周助苦笑着摇摇头:

  “那可不行。即使无人来责怪我,我也不想离开江户。”

  阿笔听到这儿,忍不住地质问道:

  “为什么?!”

  “……”

  近藤周助抿紧嘴唇,略作停顿。

  少顷,他换上认真、严肃的神情,直视阿笔,四目相对。

  “阿笔,我接下来的话,从未向任何人说过。”

  “你是第一个听客。”

  “其实,在橘君组建新选组、提兵上洛的时候,我是非常想追上去的。”

  “我也想去京都!”

  “我也想要建功立业!”

  “怎可惜……就如你刚刚所说的,我实在是太老了。”

  “那时的我顾忌着老迈的身躯。”

  “我生怕给橘君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强忍住了‘追上去’的冲动。”

  说到这儿,他咧开嘴角,“呵呵”地发出自嘲的笑声。

  “可怜我浸淫剑术数十年,到头来却未建寸功。”

  “平生以来唯二值得称道的成绩,就只有在江户建立了这座试卫馆,以及让天然理心流在多摩地区小范围地流传。”

  “在目送橘君他们上洛的那一天,我不禁心想着: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每天晒晒太阳、散散步,平平静静地在试卫馆终老……我虽不讨厌这样的结局,但始终觉得遗憾。”

  “我本已做好‘平静死去’的准备。

  “没成想……今日今时,我竟能遭遇这么一场近在眼前的大战!”

  “老实说,在得知长州军来袭、江户告危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感到全身发烫。”

  “那一刻,我明白了:尽管身躯已朽,但我还是不想认输啊。”

  “我体内的血液依旧滚烫!”

  “一如这把依旧锋利的刀!”

  说到这儿,他猛地攥紧手中的二王清实。

  “阿笔,我期盼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若是错过了,我这辈子可能就真要以‘退休老头’的身份终老,再也无缘变回‘剑士’。”

  “所以……我想战斗!我要参战!”

  “这是我近藤周助的最后一战!”

  “生也好,死也罢,或是别的什么结局,我都欣然接受!”

  此时此刻,任谁都能看出:老人身上散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惊愕、恐慌、忧虑……一种接一种情绪在阿笔颊间消涨。

  身为对方的家人,她自然不愿见老人去涉险。

  她本能地张了张嘴,试图劝阻。

  只不过……在听完老人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在看见对方刻下的昂扬神态后,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即使天照大神亲身下凡,也劝不回老人。

  于是乎,她缓缓闭口,转而咬紧嘴唇,低着头,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看着迟迟不语的家妻,近藤周助浅笑一声,换回柔和的表情。

  “阿笔,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虽然我刚刚说得好像要去赴死似的,但我才没那么容易死。”

  “毕竟——”

  他倏地拖长尾音,以左手单手握持二王清实,右手自然垂下,缓缓起身,面朝身旁的佛像。

  下一息,他那对眯眯眼微微睁开,一缕缕精芒自眼缝间迸射而出。

  与此同时,他“噌”地拔出手中的二王清实!银白的刀光弹射而出!

  雪亮的刀面映照出他那被压瘪的、布满昂扬神情的老脸。

  拔刀时所掀起的劲风,席卷全场。

  “我可是天然理心流宗家三代目掌门人,近藤周助!”

  ……

  ……

  江户,讲武所——

  讲武所头取、剑圣男谷精一郎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

  不消片刻,一座小巧、精致、专供讲武所高层使用的庭院映入其眼帘。

  同为讲武所头取、被誉为“武术界的重镇”、精通多门武术的洼田清音,此时正坐在这间庭院的缘廊上,眼望天际,若有所思。

  男谷精一郎站在洼田清音的身后,淡淡道:

  “清音,柳营传令:‘讲武军’全军出击!拼死一战!”

  柳营——对幕府的敬称。

  所谓的“讲武军”,便是由讲武所负责组建、训练的新军。

  这支新军自组建起就因复杂的政治斗争而历经曲折。

  先后经历了多次缩编、减少经费。

  直到德川家茂掌权、青登升任为陆军总裁后,讲武军的生存环境才总算有了明显改善。

  在德川家茂、青登的通力合作下,讲武军拥有了跟八王子千人同心一样的待遇,优先列装西式枪炮,接受时下最先进的军事训练。

  听完男谷精一郎的通报后,洼田清音先是沉默,5秒钟后长叹一声:

  “唉,要是长州军能晚半年到就好了……”

  讲武军有着跟千人同心一样的毛病:虽然装备有新式枪炮,但欠缺相应的训练,尚未形成可观的战斗力。

  一言以蔽之,讲武军目前的战斗力远远未到能上战场跟敌人拼杀的程度。

  男谷精一郎同样长叹一声:

  “即使吃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是涉关江户命运的大战,由不得我们退缩。”

  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身,坐在洼田清音的身旁。

  “清音,你的身体如何,还能拉弓、挥刀吗?”

  洼田清音闻言,莞尔一笑:

  “怎么?精一郎,你这是想让我上战场吗?”

  男谷精一郎平静地回应道:

  “我说了,这是涉关江户命运的大战,由不得我们退缩。凡是有一战之力的人,都得上阵——包括我在内。”

  洼田清音满面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现在已经无力抓刀。”

  “指望我挥刀杀敌,那肯定是没戏的。”

  “也就只有拉弓还勉勉强强。”

  男谷精一郎点点头:

  “既如此,在我提刀冲阵的时候,就劳烦你用弓箭来帮我打掩护了。”

  洼田清音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轶事,耸了耸肩:

  “……精一郎,恕我直言,在这个枪炮称霸战场的时代里,我们的剑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男谷精一郎摊了摊手。

  “也不尽然。”

  “我们接下来将以江户做战场,同敌军打笼城战。”

  “在地形复杂的街町中作战,敌军的枪炮难以施展,我们的刀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洼田清音咧了咧嘴角,面露自嘲神情:

  “唯有在逼仄的狭窄街道中作战,‘武士之魂’才能勉强派上用场……真是滑稽啊。”

  男谷精一郎嗤笑一声:

  “清音,这并不滑稽。”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精通十余种武术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哪怕是在战国时代,刀剑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那些上阵搏杀的武将,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手持长枪,生怕自己的长枪比旁人短半分。”

  “像上泉信纲这样的剑圣,在上战场后也是乖乖地手持长枪。”

  洼田清音苦笑着摇了摇头:

  “精一郎,这不一样。”

  “在战国时代,任凭薙刀、长枪如何威武,刀剑姑且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然而……随着枪炮的崛起,我是真心感到刀剑之流要被淘汰了。”

  “一把普通的手枪,就胜过刀剑不知几何。”

  “一同被淘汰的,还有我们的军略。”

  “曾几何时,我呕心沥血地苦修军略。”

  “先后精通了甲州流山鹿传兵学、能岛流水军、外记流炮术……”

  “没成想,到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军略全成了派不上用场的过时玩意儿。”

  “以前的所有努力、所有付出,全成了笑话。”

  说罢,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雪白的刀身映照出他那若隐若现的落寞神情。

  “可怜我们将自己的人生统统奉献给剑,击败了无数劲敌,到头来却输给时代大势。”

  “精一郎,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坦白了吧。”

  “自打受你邀请,任‘讲武所头取’一职后,我就一直很郁闷。”

  “我所擅长的武术、我所精通的军略,统统失去教授的价值。”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凭着个人资历来抬高讲武所的威望,帮你镇镇场子。”

  面对洼田清音的倾述,男谷精一郎平静地笑着:

  “清音,我又何尝不是呢?”

  “当今时代已不需要一个只懂得舞刀弄剑的‘剑圣’。”

  “所以呢,在得知我们将于江户跟敌军打笼城战时,我竟感到些许庆幸——我们这些老骨头总算能在临死之前,再挥一次剑!”

  “哈哈哈,这说不定是神佛的眷顾啊。”

  “姑且就将此战视作刀剑……以及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老家伙们的最后一战吧!”

  看着一脸乐观、无所顾忌地放出豪言的男谷精一郎,洼田清音眨巴了几下眼睛,眸中闪烁着哭笑不得的目光。

  不消片刻,这抹眸光变为“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

  “精一郎,你的这种乐观心态,倒是很值得我学习啊。”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尘埃。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

  ……

  时间回到现在——

  关原,天满山,本阵——

  “……”

  聆听完使者的报告,对江户的现状有了大致了解后,青登抬手按揉眉间,揉散已成“川”字的皱纹。

  “……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给他准备一顶干净的营帐,以及热乎的水与食物!”

  青登的后半截话是对帐外的侍卫说的。

  使者应和一声,接着便徐徐退下。

  待帐内只剩自己一人后,青登低下脑袋,看向桌上的日本全图,紧盯江户的方位,整理自己目前已知的种种情报。

  德川家茂下令打笼城战,并且发下“与江户共存亡”的誓言;天璋院做出同样的决定,留守江户,不愿离开。

  怎么说呢……对于他们的这一系列决定,青登并不感到惊讶——这完全是这对母子会做的事情!

  别看德川家茂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看似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柔弱君子。

  实质上,他其实是一个性子很刚烈的人。

  一个能够趁他病、要他命,瞅准长州虚弱的空档,立即下令发动‘长州征伐’的人,岂会是一个软弱之人?

  至于天璋院就更别说了,她一直是一位临难不避、果断大胆的奇女子。

  心想着目前困守江户、危在旦夕的母子俩……青登仰头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紊乱的心神。

  下一息,他猛地扭头对帐外喊道:

  “让总长即刻来此!”

  帐外立即传来侍卫的应和声。

  不消片刻,山南敬助小跑着撩开帐帘,出现在青登眼前。

  青登直接省去寒暄,快声道:

  “敬助,我想推演兵棋,你来陪陪我吧。”

  山南敬助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

  “乐意之至!”

  正当二人在地图上摆放兵棋,准备展开激烈攻防的这个时候——

  “主公!有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自西面而来!”

  闻听此言,青登和山南敬助双双愣住。

  既然是自西面而来,那应该不是敌军。

  再说了,假使是敌军,那它绝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入新选组的警戒区。

  山南敬助立即反问道:

  “可有看到旗号?”

  帐外的侍从回答道:

  “有!他们打出一面斗大的旗帜!旗面上绣有斗大的‘葫芦’!”

  青登猛挑了下眉,眸中跃出欣喜之色

  “‘葫芦’?快让他们……不,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话音未落,他就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

  在侍卫的带领下,移步至营外的青登很快就发现那面葫芦旗。

  紧接着,他找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桐生老板!”

  看着站在葫芦旗正下方的桐生老板,青登流露出由衷的欣悦笑容——这是他近日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刻。

  桐生老板微笑着缓步迎上。

  “橘君,好久不见了。”

  在发动“第二次中国大返还”的前夕,青登向各地派出使者,其范围不仅有江户、京畿诸藩,还有葫芦屋。

  对葫芦屋的传信内容,大体就是让他们多加注意,同时请求他们在秦津有难时,尽可能地提供支援。

  之后,葫芦屋方面一直没有反应。

  因忙于战备,所以青登也顾不上此事。

  先前一声不响的葫芦屋,这时竟悄么声儿地派人来援……这着实出乎青登的意料。

  “桐生老板,你们这是?”

  尽管心中已有答案,但青登还是一边询问,一边扭头看向对方身后的军队。

  约莫百来号人,尽管规模不算大,但他们却带来数量惊人的武器!

  那装满一辆辆马车的弹药;那一尊尊炮身铮亮的大炮,令青登不禁乍舌。

  桐生老板歪了歪头,哑然失笑: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我们是来助战的!”

  “贼军猖獗,盟友有难,自当鼎力相助!”

  “如你所见,我们带来了100名火枪手,以及我们能够带上的所有弹药、武器。”

  “虽不算是多么值得称道的帮助,但多多少少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

  未等桐生老板说完,青登就立即开口道:

  “桐生老板,您过谦了!”

  “对我们而言,你们无疑是雪中送炭!实乃莫大的帮助!”

  据青登所知,葫芦屋以“聘雇商队护卫”的名义,养了一支私人武装。

  不过,葫芦屋终究不是军阀,他们没有割据自立的野心。

  因此,其私人武装的兵力并不算多,只有几百号人,并且分散在各地。

  兵力这般少,竟还挤出100人来驰援青登,并且送出数量惊人的武器装备……光是这份心意,就已让青登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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