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天下一统，五胡入汉
有人担心，刘封狼山擒胡，瀚海观舞，弓闾赐妃，姑山没簇对大汉来说是荣耀，但对匈奴来说却是屈辱。
会不会刺激到匈奴各部，导致原本分崩离析的各部团结一心？
但实际上并没有！
两座山对于胡人首领和军队来说有着非凡的象征意义，但对于胡人百姓来说，则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像泰山。
对于大汉君王，泰山封禅乃至高无上的追求和理想。
但对于大汉的大多数百姓来说，你问他泰山在什么地方他可能都不知道。
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衣食住行。
至于神灵。
南华太一五帝后土才与老百姓息息相关。
而对羌胡百姓来说：
天地日月皆可祭祀！
更有昆仑山西王母，主管羌胡百姓生老病死，牧草丰盈，牲畜康健。
她才是属于羌胡百姓的民间信仰。
狼居胥和姑衍两座山是大单于封禅之地。
有能力在两座山开坛封禅，号令各部的部族首领，便是胡人之王。
倘若刘封在此封禅，此二山依然神圣。
反而会因刘封在此封禅身价倍涨。
用不了多久，匈奴各部中有会有强势者脱颖而出，亦在此封禅，整合匈奴力量，自立为匈奴王。
然后能干出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可现在，这两座山让刘封把名给改了。
擒胡山，射姑山。
你身为胡人首领，还要在此封禅？
那就封呗！
你不嫌掉价你就封呗。
你不承认？
还把它称作做狼居胥山和姑衍山，胡王至高无上的封禅之地。
随便。
反正大汉皇帝在这里擒过你的单于，射过你的姑衍，赐过你的王妃，观过你的胡舞。
这些事实就摆在那里。
就算真有部落首领在此封禅，你问问其他首领认不认？
你不嫌屈辱，人家还嫌呢！
可以说，刘封这一手骚操作看似有些缺德，却断了匈奴的再度整合之路。
至少数百年内是如此。
除非匈奴再寻一处封禅之地。
但历经数百年约定俗成封禅之地，岂能说改就改。
就算要改，南匈奴要改在这里，北匈奴要改在那里，争执不下，打个你来我往你死我活那不是正常操作。
到时候汉军再去收割一波，请胡王来我大汉留学一遭。
那就真成大笑话了。
刘封生擒匈奴单于意在使匈奴各部看到汉胡双方军事力量的巨大差距，惧汉军如虎。
而这时候，汉胡边招纳入汉胡人，许你田地农舍，带你垦荒种田，许你按区放牧，你去是不去？
去，当汉民种田放牧做买卖，生活趋于安定。
子孙也可通过入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去，要么被其他部落掠夺，要么被汉军当胡民被抓起来建城修路。
你选哪个？
这次，刘封本想让裴潜在瀚海屯兵建城，将贝加尔湖彻底纳入版图。
但深思熟虑后还是放弃了。
不是他不想。
而是还不到时候。
此次远征，让刘封思考了很多。
瀚海周边百姓稀少，靠瀚海捕鱼和牧羊为生。
因为植被稀少，可食作物难以量产，难以补充充足的碳水。
又与中原路途遥远，补给困难，无法供养大量驻军。
刘封心想，要能获得马铃薯就好了。
这东西高碳水，饱腹感强，配合羊肉，鱼肉佐餐，那就是极品主食。
又特别适合在西伯利亚地区耕种。
可作为驻军军粮。
……
所以，想将瀚海彻底扩张为自己的版图，单纯打下来没用，还需要四点重要的先决条件。
一、驻防强大的军事力量，以保护当地百姓生活不受外族侵扰。
二、畅通无阻的通行路线，以免天长日久，信息不达，又或是主事者裂土自立。
三、可持续耕种的某种主粮作物，和适宜耕种的土地，以保证军民得以生存。
还可以贡献税收，接受赈抚，通商访亲，人才流通。
四、持续不断的文化注入。
推行汉语，移风易俗。
增加大汉文化认同感。
选拔优秀士子入朝为仕，再分配优秀的人去管理边陲城市。
保证这四点后，才能将占领的地方彻底变为自己的国土。
否则，即便如成吉思汗打遍欧洲，最后实际也没占领多少土地。
扩张版图实操起来非常困难。
刘封开始试着转变最初的想法。
步步为营。
刘封觉得，如今匈奴已定。
攻城掠地，羌胡入汉之事交给能臣干吏后可以按部就班的来就可以了。
他接下来最该做的，让大汉的百姓都吃饱饭。
吃饱了饭才会增加人口。
增加了人口，才能完成自己的理想。
你看看那些羌胡勇士。
你给他一口饭吃，他就跟着你打仗。
打自己的族人都不在话下。
你保证一日两餐，他们都主动跑过来帮你修路建城。
撵都撵不走。
这年头，有了粮食，便有一切。
而最令刘封心中念的两个地方，当属美洲和印度。
印度是甘蔗和棉花的原产地。
刘封深知棉花对百姓的重要性，它远比蜀锦的御寒作用高出几个等级。
美洲则有马铃薯，红薯（原产美洲，后入菲律宾），玉米，番茄，辣椒等作物。
倘若能提前将这些作物引入汉土，汉人才吃的饱饭，打得起仗，建得起城，也守得住地。
他没想过要占领美洲。
因为以当前的交通能力，即便找到了美洲，去一趟来回也得好几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管理。
但可以夺印度。
要么以交南三郡为跳板饶过喜马拉雅山，通过扶南直取印南的身毒（甘蔗王朝）。
要么通过西域都护府，攻打贵霜帝国……
但，打哪个都好远。
恩，回去和丞相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刘封北定匈奴，生擒匈奴单于，带着大军凯旋长安，自是举国欢庆。
问及诸葛亮此事。
对此，诸葛亮思索过后，给出的建议是：
“陛下，不如先去东北消灭了鲜卑，再差使臣远赴贵霜身毒，联盟结好，以重金购种。贵霜身毒皆远，若无大军通行条件，恐难成事。”
对于诸葛亮给出的建议，刘封的选择是毫不犹豫的听从。
后来，又经过深思熟虑后，刘封认为，诸葛亮的建议的确可行性更强。
自己把准备工作做好。
征伐天下的事，便交给后一辈吧。
当即命秦宓为使臣，领大汉使团出使贵霜王朝。
另使邓芝为使臣，领大汉使团出使甘蔗王朝。
大军休息半年。
越冬之后，刘封于公元222年改元恒晟。
至此彰武得见三兴大汉，完美落幕。
同年，刘封远征鲜卑。
这一战，刘封整整打了两年。
只因鲜卑依靠版图纵深，和刘封玩起了捉迷藏。
但刘封终究假意退兵，遗落灶釜兵器无数，引得鲜卑人竞相捡拾，后刘封突然回马枪，将轲比能围杀。
降伏鲜卑各部，如法炮制，开始入汉计划。
恒晟三年，关平与马超在西陲建高原野战军。
同年五月，诸葛瑾和凌统奉刘封之命，于渤海开始兴建远洋商船队。
同年七月，刘封再次御驾亲征，与关平马超攀山越岭入高原，于西羌苦战一年零六个月，彻底降服西羌王。
建西羌都护府，开启羌人入汉的步伐。
刘封班师回朝，天下终得一统。
刘封则完成了五胡汉化的伟大成就。
恒晟五年（公元227年）四月，邓芝出使而归。
带回印椒，甘蔗，棉花，香料等作物。
庞统当即安排规划圈地，分批种植。
秦宓使团未归。
无消息。
同年九月，第一批学堂学子考核，最优者十人入仕。
刘封也在百官联名的请愿下，终于决定带刘禅登泰山封禅。
成为历史上第四个于泰山封禅的帝王。
也是在这次封禅前。
沐浴更衣，修面净发。
照着铜镜，刘封发现，近十几年来，自己的外貌始终未有任何改变。
唯有及胸的美髯遮盖着他不朽的颜值。
然而，他可以遮掩。
宫中妻妾却无从遮掩。
貂蝉已年近半百，却依然貌如三旬。
她常常沾沾自喜。
她也成为继张鲁之母后，史书所载第二位“有少容”的女子。
不仅仅貂蝉，大小乔，甄宓自从入刘封府后，外貌姿体皆未有半分改变。
刘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感慨。
是时候了。
是时候离开了。
此次封禅后，即进位太上皇，扶阿斗为大汉新帝。
算起来，阿斗也二十多岁了，妻妾已有数人，他依旧胖乎乎，容易让人想到邻国的某位领导人。
在大哥面前也有大人样了。
若非刘封留了长长的胡须，此时必已看不出谁长谁幼。
刘封带刘禅登泰山，两人名字正应了封禅之意。
只是走了半路，刘禅就走不动了。
是刘封连拉带拽，最后实在没办法，命人将他抬到了泰山之巅。
为此，阿斗羞了一路。
但好歹是上来了。
兄弟俩在台前祭拜天地，然后坐在崖边看着朝阳，看着这大汉沃土，万里江山。
“阿斗，这次回去，你就是皇帝了。”
“大哥，其实……其实我真的没做好准备。这皇帝你做得这么好，你就继续做下去好了。”
“大哥打了这么多年仗，也累了，你让大哥歇一歇，好不好？”
“那大哥，那你当太上皇了，是不是还会陪着我？”
刘封笑了笑，拍拍阿斗的肩膀：“为兄还要出一趟海，去一个叫美洲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很多种粮食，很多种水果，还有每天都会下一个蛋的大母鸡，为兄要将它们都带回大汉，让每一个大汉百姓都吃饱饭，吃上肉，不再饿肚子。”
“大哥，这地方是哪本典籍里说的啊？”
“大哥刚刚拜禅时做的一个梦，梦里的一个神仙跟我说的，你信不信？”
阿斗主城抓头：“大哥的话，阿斗还是信的，只是……还是有点奇怪。”
刘封小声道：“别忘了，这是泰山，不可乱语。”
阿斗马上捂住了嘴。
但想了想，他说道：“可我还是会紧张。”
“你都跟我在朝堂听政这么久了，怎么还紧张？”
“有大哥在，我自是不紧张，可大哥不在身旁，我……我肯定紧张啊！”
“我不在你身旁，还有诸葛丞相，庞士元，法孝直，徐元直，马季常。再说了，还有二叔三叔呢！”
“大哥，我听说二叔三叔要回驻地了。”
“嗯，二位叔父年纪已大了，一直想回涿郡看看，可又放心不下我们兄弟。所以啊，咱们得争口气，把这担子扛起来。让两位叔父省点心。”
阿斗认真的点点头。
“大哥，是不是当皇帝了，就要将心里的欲望压下来，把精力都用在政务上。”
刘封想了想：“也没这个必要吧。”
“我听兴国哥和安国哥说，大哥以前挺……那个的。但自从方皇帝之后，就不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刘封意识到什么，照着阿斗的脑袋瓜就是一个暴栗。
“你小子想说好色对不？”
“不不不，是贪玩，是贪玩。”阿斗捂着脑袋吐吐舌头。
大哥虽然天下无敌，但从来不和他发脾气。
刘封笑了笑：“你怕当皇帝了，就没时间玩了？”
阿斗想了想，很认真的点点头。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凡事要扼住咽喉，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咽喉？”
“天下大事那么多，当皇帝一件一件去办，肯定办不完啊！”
“是啊，那怎么办？”
“所以，你得整合一下，把它们交给适合的人去办。事前好规划，事中做好监督，事后做好总结。
但每件事都安排人做也很麻烦。
所以你要利用既成的法度去处理问题。
当然，你要拥有法度出现分歧时，拥有的唯一解释权。
否则，大家就都敬畏法度，而不敬畏帝王了。
解释权也不能乱用。
最好的结果是，让人既敬畏法度，亦敬畏帝王。”
阿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我让你制定的‘假如我是皇帝’的朝堂计划书你做了没有？”
阿斗点点头：“做了。”
“我看看！”
阿斗有些扭捏：“不过，我做的一点也不好。”
“快，拿出来看看。”
阿斗都会把刘封安排的作业带在身上，以应对随时检查。
阿斗小心翼翼的掏出来，递给刘封。
刘封看了看阿斗的计划，懵然一怔。
他忽然发现了令他无比惊讶的东西。
阿斗红着脸，解释道：“我……我理想中的朝堂，就是每隔十年推选出一个丞相，让他代皇帝总领朝堂政务。我当皇帝，只做祭拜祭祀之事。
必定选拔出来的丞相肯定比我优秀……十年之期一到，必须卸任。
这样的话，朝堂的事能很好的解决，丞相也不会太辛苦。”
刘封怔怔的看着刘禅，又看了看手中的计划书……
那一瞬间，他仿佛在阿斗的身上看到了君主立宪制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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