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十二章 惊世财宝
长虹万里风云动，遥歌九天道果成。清冥蝶花随天舞，江湖一梦话英雄。
壬寅年河汛时，秦晋财宝武功秘籍将面世……
一时间，中山国川江坞附近一个曰钱家庄的小地方，被这江湖偈语暗指之地，成了江湖武林人士和平民百姓的议论话题。
这小街不大南北贯通，有三十多户人家，均是茅草屋。街面直通北江边，江边有个小小的船坞，江两边奇峰林立，风景优美。因有船坞，小街靠北一处有五六间房的小客栈供往来商贾食宿。
入汛以来，客栈客人爆满，涨价五倍，供不应求，就连邻里民房一半也被高价号上。
天阴沉。正值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雨吃饱饭的季节。那雨时大时小，连下五日，江水暴涨泛黄顺江直流而下。
两山之间，江面之上。有三只雄鹰在上空盘旋飞翔，那是中山国邻国的内蒙一个小国的雄鹰门的灵物。
近几十年崛起江湖的黑龙山的子妹山老黑山的黑山门，他们身着黑衣黑披风，在钱家庄时隐时现；当然，逍遥派是中山国第一武林大派，他们着装蓝衣蓝披风，也现身此地。二者因着装不同，是武林人的，容易分辨。
可能人们的注意力被财宝、武功秘籍吸引住了。忽视江边半山腰石崖下坐着一老汉，老汉旁边有一株垂柳，垂柳杈上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那老汉略胖，方脸，留着几缕泛白的山羊胡子，尤其那似豆的小眼眯眯着，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他是一般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亦正亦邪的老酒鬼，武林奇人段盛。那少女是他的孙女，正值豆蔻，她长着一双似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睛，灵动可爱。
江边还有一位少年，着青绿色小褂，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跨在树上，乃是本庄钱老汉的外孙，名曰小亮。他长得略瘦其貌不扬，然小眼骨碌碌的转，显得机智精明。他好奇好动，一会儿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又坐江边那块大岩石上，看着这从未有的热闹场面。
发黄的江水滚滚。
哪里有什么宝物？一连三日，别说什么宝物，连块漂亮的石头都没寻到。萎靡之气在人群中四散开来。随着傍晚最后一抹夕阳落下，人们才无精打采地返回客栈中。
第四日，黎明时分，一个天大的新闻随着退去的江水而显现了出来。
宝物现身了，就在江边乱石沙砾之中，出现了金灿灿的黄金、白花花的银子和像前朝的陪葬宝物以及绿的发黑的青铜器……原来是滚滚江水偶然冲刷出了几座古墓，古墓里的殉葬品零零散散的散落在江边。
村民和武林人士闻讯蜂拥而至，有的拾到金有的拾到银……大小不等奇形怪状的绿色青铜器，被不识货的村民一脚踢开，直踢的叮当作响。
古往今来，武功秘籍一直是武林人士最看重的东西。寻武功秘籍的同时，他们便搂草打兔子，顺道见村民拾到大的金元宝，伸手便强要，村民当然不给。
“咔嚓”，顿时血光四溅。一村民见倒下的乃是他的邻居，扭身便大喊道：“杀人啦！”紧接着又是咔嚓地一声，村民应声倒地。人们跑的跑 ，散的散。眼精手快的年轻人一面捡一面往怀里揣，后撒腿往庄里家中跑。偶有几个不要命的为了财宝成了他们的刀下鬼。
一个高个的武林人士对旁边的矮子说：“我们的武功秘籍，准叫那几个腿脚快的年轻人拾去了。”高个子下令道：“追！”
附近村民熟于地形，一溜烟的跑到庄里藏了起来。“都给我烧！”那伙武林人士愤怒道：“火中兔子，必往外跑。”一个时辰不到村里，茅草屋一个连着一个起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烧的农舍散了架，牲畜满地的跑。好不乱哉！
村里青壮被杀近二十人，仅剩老弱妇孺。
哭爹喊娘，从江边，一直到村里，简直惨不忍睹，宛如世间炼狱。
此刻那老汉旁的那位妙龄少女道：“爷爷，该咱们出手了吧。”
“不着急。”那老酒鬼段盛说：“玲儿，咱爷孙俩来这儿干嘛？就是为那能修成绝世武功的武功秘籍。莫心焦，好戏在后头……”
还有一人贼精明，就是那叫小亮的男孩儿，他身矮会点武功，在江边人群中穿梭，眼疾手快，先是拾到一锭五十两黄金和两大块儿银元宝，之后见外来的黑衣人和百姓越来越多，你抢我夺，预感事情不妙，飞快跑到一块儿大岩石后。因身材矮小加上精怪，连老江湖老酒鬼段盛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黄色的油纸小包，在江边草丛中晃动。
恰被三个黑衣人发现，敏捷拾起，塞进怀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身后树丛中突现五个黑衣人，大喝：“放下宝物，饶你不死！”
那三人脚踩轻功。沿江边而上，直奔小亮躲藏的那块礁石而来。他们见对面又有五人急驶黑龙教草上飞轻功，持刀杀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饶是神仙也逃不掉。那拾包的黑大汉见小亮躲在大岩石边，急中生智，运功用真气把小包推送小亮怀中，
“小兄弟，先替我保管，日后取，千金重谢。”
小亮长在江边，下河似泥鳅，上山如猿猴，一看这是打架不要命的阵势，怀揣油纸包，嗖的一声，穿过岩石后五六米的开阔地带后，钻进树丛中，有此掩护，一口气跑到半山腰约百米处一个古洞里，把包和金银锭塞进一个黑古隆咚狭窄的他与朋友常来捉迷藏的岩石缝中，而后居高临下地观察双方打斗。
“爷爷，你是陆地神仙。双方厮杀是何帮派？”老酒鬼孙女段玲玲问。
老酒鬼段盛是现中山国武林中陆地神仙之一，与孙女住在此江上游五十里地的欢乐谷，他不按常理出牌，亦正亦邪，家传武功高明。
只见他说，“丫头，听好了！眼前这十三人均是江湖一流高手。被围的那三个黑衣人，其武功路数有萨满教和喇嘛教的影子。若单打独斗那都不是对手。他们是咱中山国邻国蒙古的一个叫雄鹰国的叫雄鹰门的人，他们虽有空中三只雄鹰暗助，但吃亏在于人少，二十几回合后必毙命于江边，剩下那十余人，你早已知……”
“孙女武功一流，被江湖人称为欢乐谷的笛子姑娘岂是白叫的？”玲玲说，“那十余人使的黑龙教大鹏展翅刀法招式，是十年前爷爷你结拜的塞北黑山门老门主手下的人。”
“对头。”老酒鬼道，“小百年前他们是黑龙教的旁支，当时受黑龙教排挤，近几十年发展壮大势力遍及江湖朝野，有直追第一大帮派逍遥派的势头……”老酒鬼手一指，急说：“丫头，快看。老鹰参战了！”
玲玲一边听他爷爷唠叨，一边早看见十余人围着三人拼命厮杀，三只雄鹰从天而降，助主人猛地啄瞎黑山门三个人的眼睛，鲜血直流，呈狼狈相。
鹰得手，然不抵三个一流高手的高强武功，被他们震死在江边。
此时二十招已过。
雄鹰门的三个人，一个是死，另一个鲜血淋漓受重伤，仅剩的那个拾宝物包的还算凶猛。对方死四人，重伤二人。
又过十招。
雄鹰门三个高手终于被黑山门击杀于江边，黑山门仅剩两人，还有一个受重伤躺在地上。
老酒鬼段盛陆地神仙身手，耳聪目明。他见那黑山门的那二人翻找那三人衣物，大失所望地说：“明明看到他们在江边拾得一物，疑是武功秘籍，怎么没影了？难道是看花眼了？”
老酒鬼也失望，原盘算助孙女得宝贝，将不顾与黑山门门主结拜之义，准备把当场活的全部干掉，以守机密。这下好了，能顾全信义，省得动手了。他想再等等，看事情是否有转机。一个多时辰，地下死尸一片，鲜血将地面染的通红，江边也变得寂静无声，黑山门那几人似乎也消失了。
日落西山，彩霞片片映红天际。
那小男孩小亮算是能沉住气，他见塞他油布包的三个黑衣人惨死江边，自然那一千两重金酬谢的希望泡了汤。他好奇贪财，此时从山洞边慢慢的溜了下来，又从江边那块大岩石一侧探头，想快步朝江边死人堆里凑去，希望能再发上点儿小财。
殊不知巨石那旁草丛中又钻出三个黑衣人。“小兔崽子，宝物是不是被你得到？快交出来，免你一死！”
“没，没有，俺是这庄小孩，被你们杀人吓坏了，躲在石旁草丛里……”
“你撒谎。我们杀了你。”
“咔嚓！”黑衣人举起雪亮的钢刀吓唬他。
小亮跪地磕头不止。“俺说的是实话呀，拜求各位大伯大叔，饶命吧！”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演技一流。
千钧一发时，坞那边两匹快马驶来。马上是一男一女，二十多岁的样子，蓝衣蓝披风，长得俊俏水灵。
“不得滥杀无辜！”
男的声音真气同时到。黑衣人的钢刀被震落在地。只见那男青年一探身，把小亮提上马，沿江边疾驶而去。
“爷爷，这一男一女是何方人物？”笛子姑娘问，
“没戏了，压轴主角逍遥派登场了。别看他们年轻，他们武功可是顶尖的，如果他们俩一起斗俺老酒鬼，怕是惹麻烦了。”老酒鬼打了个哈欠，又说：“白忙活了，咱到五里外你姨家喝酒去吧。”
再说那小孩小亮被那对骑马男女带到十多里外的江边。
男的说：“小兄弟这里安全了，你别沿原路返回，可翻山回家去吧……”
“是！”小亮拱手说。“谢哥哥姐姐救命之恩，祝大哥哥找到漂亮的嫂子，祝大姐姐找到比潘安还俊的如意郎君！”他说完，敏捷迅速向山顶攀去。似猴子一般，仅见几个身影闪过便消失不见了。
骑马的男青年说：“娜妹，这小兄弟怎么在攀山之间，夹带咱逍遥派陆地腾飞术轻功呢？”
“尖嘴猴腮油嘴滑舌，如果是的话，也应该是我们派的低等弟子。”女的回答。
他们二人说完，沿江边向上游策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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