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追兵
江婉仪惊愕的掐住陌生的胳膊。
“嘶。”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婉仪眼角瞬间蔓上红色,她回过头去,只见贺景煜穿着陌生的粗布麻衣,正拧着眉头。
“痛。”
江婉仪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送来了手。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贺景煜见她真的一吓狠了,连忙解释:“只是为了做戏做全套罢了,昨儿在崖边发现了三皇子的密探,如果只是装死肯定会被发现。”
江婉仪又打量了一圈,见他真的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心中的郁气也终于一扫而空。
贺景煜带着她往自己休息的山洞走去,见她走的艰难,不由得打趣道:“这么难走的路,你还来找我。”
江婉仪耳根微红,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自己的下属罢了!”
“嗯嗯。”
贺景煜笑着应声,似乎很高兴。
他在一旁的山洞找了个空位置,里面升了篝火,带来一股子暖意。
江婉仪坐在篝火边上取暖,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之前手上腿上的痛楚又泛了上来。
她微微蹙眉,又不好意思在贺景煜的面前撩开袖子,只能愣愣的望着烛火。
贺景煜察觉到她正咬着下唇,这是之前她忍痛的表现。
他愣了一下,才注意到江婉仪的衣服已经被刮得破破烂烂的,还打着拙劣的绷带。
“你受伤了?”
江婉仪勉强笑了一下,将手躲藏在背后:“没有,是在路上划破了。”
贺景煜皱着眉头,向她伸出手:“伸手,我看看。”
“不用。”
江婉仪越发的后退了一点,自己和宋侍卫虽然熟悉,但是手上腿上的伤口实在划得太深。
“夫人,这种伤口若是不处理,很容易留疤的。”
贺景煜满脸严肃,坚持向她伸出手等待。
微黄的篝火映照下,贺景煜的神色认真又专注,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痒。
江婉仪犹豫着伸出了手,却被贺景煜一把拽了过来。
他万分珍重的解开了绷带,万幸都只是划伤,不然破了口子,粘在绷带上更痛。
贺景煜低垂着头,掩饰眼底莫名的波动。
这人为了救自己收了这么多伤。
他从怀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动作轻柔的为江婉仪上药。
手上处理完了,贺景煜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
江婉仪这下羞红了脸,赶紧把脚藏在衣裙里。
没想到贺景煜沉默着伸出手,握在了江婉仪的脚踝上。
那里纤细瘦弱,似乎多用点力气就会被掐红。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就带的一身邪火迅速窜起。
贺景煜喉结微动,眸光深沉的撩开江婉仪的衣服。
腿上的伤口更严重些,每当他沾满药粉的指腹摁上她的小腿,就会带来压抑的闷哼和战栗。
好像不是上药似的。
贺景煜不由得抬头看去,江婉仪痛的眼泪朦胧,又羞的不想见他,只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注意力便落在了那个发出轻巧声音的红唇上。
贺景煜不由得俯身靠近。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来人!给我搜!”
三皇子宋厉的声音远远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景煜猛然惊醒,将篝火踢进水中,又拉着江婉仪躲了起来。
在他们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三皇子。
宋厉脸色阴沉,眼里满是愤怒:“敢坑我的钱,真是活腻了!”
他带着一大批侍卫,在林子中一点一点的搜寻起来。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具尸体。
尸体上的信物和衣服无一不在证明着他的身份。
宋厉瞪着那具尸体,暴躁的骂了好几声,又上去踹了好几脚。
“该死的东西!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怎么会这么恰好就死了!
宋厉觉得这后面必定还有人推动,可他也只能就此作罢,拿尸体撒气后带着侍卫离开了!
等确认安全后,贺景煜才带着江婉仪回了侯府。
见江婉仪一夜未归,玉竹急的团团转。
好不容易等着二人回来了,却都是一身的伤痕。
回来的路上,贺景煜将江婉仪牢牢地护在怀里,所以那些荆棘都划在了他的身上。
“我去喊郎中来!”
玉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江婉仪皱眉看着他满是血迹的衣服,明明昨日还没有。
“你也留下看看吧。”
贺景煜知道她这是好意,可自己如今是伪装的身份,万一被那郎中戳穿了可不好。
他故作犹豫:“可我只是侍卫怎么能和您一起看郎中,而且若是被传出,恐怕不好。”
江婉仪愣了一下,是自己心急失言了。
“那你下去吧,反正咱们两个的伤差不多,等我看了多抓些药,我让玉竹给你送去一些。”
贺景煜笑着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到了次日,江婉仪顾不上养病,又起身带着贺景煜一起去了钱庄。
如今贺景煜已经安全回来了,不知道钱庄老板那边怎么样了。
自己刚刚威逼利诱来的人脉,若是就这么折了也太可惜了。
江婉仪到了钱庄,却没见那个胖胖的身影出来迎接。
她拽了一个小厮:“你们掌柜呢?”
小厮原本有些不耐烦,可是看到江婉仪后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起来:“夫人,我们掌柜早就等候多时,您请这边来。”
江婉仪跟着小厮一路左拐右拐,终于进了一间屋子。
一进门,江婉仪便闻到了浓烈的药味。
她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夫人,您来了……”
钱庄老板虚弱的声音传来:“我等您好久了。”
江婉仪的心落回肚子里:“老板,您没事就好。”
她探头看去,钱庄老板正趴在床上,一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模样。
“那有好茶,您请自便吧。”
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嗨……嗨……三十大板,您体谅一二,我实在是起不来了。”
江婉仪忙自己坐下倒了茶水,还给钱庄老板送了一杯。
“不碍事的,你保重身子,我还是没能让你免除这顿皮肉之灾。”
钱庄老板却咧着牙笑了:“皮肉之苦好比真丢了命要好千百倍。”
他一口闷了那茶,扬声道:“痛快,痛快!”
或许是冰了一回,钱庄老板也罕见的显露出些真性情来。
“你们文绉绉的人们都爱喝这个茶,我是穷苦出身,喝不惯,只爱这么一口闷!”
这是江婉仪第一次听到他的身世,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笑:“那你怎么还这么爱钱还惜命。”
说完,江婉仪觉得有些失言。
穷苦惯了的人自然爱钱,这什么不对。
没想到钱庄老板却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我那早死的妻子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
江婉仪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一时间愣了神。
“我们泱泱命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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