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退伍申请

行动完成的非常完美，边境武警某部看到牺牲的汪健也只能站在一旁一直安慰着抱着连长尸体的王宸。这突如其来犹如噩梦般的噩耗，谁都没有想到，秃鹫和汪健搭班好几年，也从未想过有这一天。

王宸抱着连长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突然轻轻的将其放在地上，轻轻的用手给连长汪健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手中的步枪指向天空，食指狠狠地按在扳机上，大声喊道：“血债血偿！”

夜老虎侦察连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有的人甚至别过脸擦拭着夺目而出的眼泪，纷纷学着王宸的样子站在原地，枪口指天扣动着扳机大声高喊：“血债血偿！”

在直升飞机上，王宸看着连长汪健的面庞想起以前的种种回忆，汪健对他的责骂，汪健对他的眼里要求。他双手抱着脑袋，一直低迷着，众人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这么默默的看着。

飞鹰团对夜老虎侦察连的重视从未停止，在团长龚胜听到汪健牺牲的噩耗，当即在办公室也是雷霆大发。跟随自己多年的老连长牺牲，还是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这让他如何不能够痛心。

王宸、孙兵、秃鹫等人抬起汪健的棺椁从直升飞机上走下，棺椁之上盖着国旗，现场的气息是那么的压抑。团长龚胜带着众人站在直升机的停机坪看着从直升飞机上走下的众人，再看一眼棺椁，说道：“给汪健同志送行！”

“哒哒哒”仪仗队手里举着礼枪，枪口朝着天空，连发45声，代表着汪健的走过的45年。王宸等人抬着棺椁，踢着正步，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就连抬着棺椁王宸等人手上的白手套在夕阳的映衬下都是那么的刺眼，追悼会进行的很快，而后山那处纪念碑上也刻上了汪健的名字。

往后几天王宸总是接二连三的做着噩梦，脑袋里空荡荡的，班长秃鹫看着他的心情落差较大，临时让他在宿舍里休息。王宸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自己的右手，脑海中又倒映着连长汪健牺牲时的场景。

“啊！”王宸突然站起来一脚将自己坐着的凳子踹翻，双手抱着脑袋大喊着。

突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军刀，狠狠地朝着自己右手手心划了一刀。双拳紧握，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口中呢喃着：“血债血偿……”

“王宸……”刚从训练场回到宿舍的白鸽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右手紧握盯着窗外的王宸急忙大喊。

白鸽看着地上的鲜血，紧紧盯着脸色略显苍白的王宸，急忙问道：“王宸你这是干什么？快，走我陪你去医务室。”白鸽着急的扶着王宸的肩膀，想要拉着他去医务室。

可是王宸的目光还是紧紧盯着窗外，西南方向。突然肩膀一阵，挣脱了白鸽的手，轻轻的说道：“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说完，将地上的凳子扶好，再一次静静的坐在那里。

“还说没事，赶快走，不然我就要向秃鹫汇报情况了。连长的牺牲不关你的事，这是你必须要走出来的。”白鸽看着他的状态急忙走到他面前，半蹲着说道。

可是王宸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西南方。好像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灵境早已飞到了华夏的西南边陲。

白鸽焦急的看着王宸，这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他依然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还是走不出来。他虽然是一名老兵，但是连长汪健对王宸的疼爱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这次的牺牲看来对王宸的打击是最大的。

他就这么静静的守着王宸，不敢再离开半步，生怕王宸再做傻事。很快，秃鹫和班里的其他人回到宿舍，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鲜血，紧紧盯着王宸苍白的脸，问道：“白鸽怎么回事？”

白鸽看了一眼王宸，转身对秃鹫说道：“秃鹫，我回来就这样了。我想带他去医务室，可他……”

秃鹫没待白鸽汇报完，便挥手打断，说道：“孙兵，猎鹰，送王宸去医院，然后再到连长办公室。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秃鹫说完便转身离开宿舍向汪健以前的办公室走去。所有人看到秃鹫的脸色并不好看，孙兵和猎鹰急忙向前拖着呆滞不动的王宸送到了医务室将伤口进行包扎，防止被感染。

王宸包扎完伤口之后被孙兵和秃鹫送到了汪健的办公室门口，这是他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斥着汪健的味道，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都好像看到了汪健。此时的王宸不敢挪动自己的脚步。

“进来吧，王宸。”秃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作为朋友你绝对的够朋友，够义气，连长牺牲我们都很难受，但是我们始终都要放下。可是你作为一名军人，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不参加训练，不参与岗勤，你说你合格吗？”秃鹫说话特别直接，仿佛直接点到了王宸的痛楚。

王宸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秃鹫可以看得出他内心中的痛苦，指着王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就算连长没有牺牲，他看到你这样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他牺牲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如何能够放心的离开！王宸，你醒醒吧。连长已经牺牲了，我们需要展开我们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低迷着回忆过去！”秃鹫走到王宸的身边轻轻的晃着他的身体，一脸的焦急。

此时的王宸除了眼皮轻微抖动之外，眼神依然还是那么呆滞，他环视四周看着室内一沉不变的摆设对秃鹫说道：“秃鹫，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王宸和秃鹫四目相对，秃鹫略微沉思一会儿，点了点头便慢慢退出了这间房间，随手将房门紧闭。王宸看着秃鹫离开，站起身来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还有办公桌玻璃隔层下的几张照片。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处滑落。他轻轻把玻璃隔层下的照片拿出，眼睛盯着照片中满脸笑容的汪健。脑袋不住的回忆着他从新兵连到夜老虎侦察连发生的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王宸没有穿训练服，而是穿着军队常服将桌上写好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便向后山走去。

站在纪念碑前想着此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有苦有泪有笑，王宸看着汪健的名字手中的军帽被他死死的攥着。“连长，放心，我一定要马帮的人血债血偿。”说完便回头直接向团部走去。因为夜老虎侦察连的特殊，所以他的退伍申请在连队没有指定连长到达之前，必须上交团部。

“什么，你要复员？”飞鹰团团长龚胜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没有一点生息的士兵惊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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