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一晚而已


薄景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眼中的戒备森严。

薄依依的眼神暗下去,将手中的花篮递给薄景渊,“阿渊,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给沈小姐添堵的,礼物你拿着送她,希望你幸福。”

说完,她转身施施然,朝着偏院的别墅楼走去。

那里,是唐清月在老宅子的落脚点。

薄景渊的心口一窒,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薄依依的手,“我妈让你住这?”

震惊,怎么都掩饰不住。

薄依依的心口仿佛中了一箭,“只是暂住一晚。”

说完,头也没回的进了别墅楼。

月色下,他看到他在抹眼泪。

薄景渊的心情说不出的烦闷。

手中的花篮,仿佛有千斤重。

身后,传来一斤的狗叫声,他皱眉,看过去。

就见薄老夫人带着陈姨,站在他身后,两人的神色都很难看。

陈太冷哼了一声,甩开薄老夫人的手,“李金兰,这就是你要我看的诚意?就你家孙子这觉悟,我看啊,你还是放手吧,把秋秋让给我们家陈宸。我保证,她可以在夫家过得风生水起!”

薄老夫人老脸都丢尽了,瞪了薄景渊一眼,“烂泥扶不上墙!走走,老陈,我们边喝茶边等。”

两人说完,直接就走了。

独留下薄景渊一个人风中凌乱。

一斤又开始扯他的裤腿了。

薄景渊烦闷不已,怒斥,“滚!”

一斤呜咽地趴在地上,两只狗眼湿漉漉地盯着他看,仿佛在控诉他是渣男一般。

他的心口愈发的烦闷起来。

想起沈秋说他,心不干净,爱不纯粹。

点了一根烟,狠狠吸起来。

烟雾缭绕间,他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出现幻觉了,竟然看到了沈秋的身影。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着那身影直追而去。

任凭一斤在后面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薄依依从偏院的别墅楼里走出来,红着眼抱住一斤。

“一斤,爸爸不要我们了……”

从前,薄景渊可从来不舍得对一斤哪怕是大声一点。

自打她把一斤抱回薄家开始,他对一斤,就像是对待亲儿子一般。

他曾经说过,一斤就是他们爱的结晶。

一是对应的依,斤是对应的景……

可现在……他一颗心,全都给了沈秋!

凭什么啊?

一个顶着她的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取代她?

是因为她现在的脸毁了吗?

薄依依不甘地抚上脸上的面纱,眼底的恨意层层叠叠。

她将一斤抱起来,在脖颈间蹭了蹭,“一斤,你会帮妈妈的,对不对?”

一斤像是听懂了一般,呜呜咽咽的往薄依依怀里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眼角的泪珠。

而后,将被薄景渊遗留下来的花篮,叼在嘴里,一溜烟朝着老宅子的主楼跑去。

……

薄景渊一路追到了主楼院落。

刚踏进去,就看到沈秋被薄老夫人和陈太,一左一右拉住,往里走。

他的眼眶,不知为何,就有些发潮,快步上前,硬是从后面,伸出手,圈抱住沈秋纤细的腰肢。

啊!

沈秋尖叫出声。

薄老夫人和陈太同时转身,本能抬手,就照着薄景渊身上打。

等发现是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手了。

啪——啪!

左右脸各挨了一掌。

气氛瞬间僵宁。

沈秋悄无声息地将他圈抱着自己的双手拿开,转身,淡淡看着他,“薄总,骚扰不分大小,这次看在两位长辈的面上,就算了,再有下次……”

“下次,就不是骚扰了。”薄景渊一脸认真地握住了她的手,抓紧,“到那时,我们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沈秋:……

陈太皱眉,一脸的不悦。

唯独薄老夫人笑开了花,上前,握住他们俩的手,拍了拍,“对,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骚扰这个词,确实不合适。走,走,切蛋糕去……”

话音刚落,突然就看到一条狗狗,扭着小屁股,叼着一只小花篮,一路冲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愣。

“一斤?”薄老太太最先回过神来。

薄景渊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无端有些发慌。

蹲身,正要抱起一斤,小狗狗却直接窜到了沈秋面前,仰起头,将花篮往她面前凑。

沈秋愣住。

这只狗,她记得,是薄景渊和薄依依一起养的。

就连名字,都是他们爱的诠释。

沈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别开眼睛。

小狗狗却呜呜咽咽地叫起来,显得格外的委屈。

时不时还用脑袋,拱一拱沈秋的脚。

毛茸茸的,痒痒的,让她的心都化了。

说实话,她很喜欢狗狗,尤其是边牧。

小时候,她也曾经养过一只边牧小宝宝,叫多多,养了大概半年,后来就突然失踪了。

她至今都还记得,爸爸打妈妈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小狗崽崽的多多,冲上去就咬住了爸爸的腿,怎么都不松口。

也是因为这样,妈妈那一次,才险险保住了一条命。

想到这,沈秋的眼眶不禁有些发潮。

她蹲身,轻轻拥住一斤的脑袋,情不自禁唤了一声,“多多……”

一斤的呜咽声,突然就停止了,像是有什么死去的记忆,被突然唤醒了一般,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沈秋。

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花篮就那样打翻在地。

里面的花瓣,就那样散落在了沈秋的脚面上。

一股浓郁的花香,飘散开来。

沈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白玫瑰,明明是清香的玫瑰,为何会有一股芒果香薰的味道?

沈秋正不解间,一斤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张嘴就去咬那些花,一朵一朵又一朵。

咬到嘴都被玫瑰的刺刺破了,也不肯停。

众人目瞪口呆。

沈秋试图安抚小狗狗,可,刚蹲下身,就忍不住又是一阵狂打喷嚏。

脸上,脖子上,身上,也开始莫名的痒起来。

一斤急得团团转,张嘴就去咬沈秋的裤腿……

薄景渊皱眉,上前,直接将一斤推开,抱起沈秋,嗓音沉哑,“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沈秋的嗓子也很痒,她试图开口说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一个字来。

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挠向脸和脖子。

她刚做了美甲,长长的指甲,瞬间就将脸上挠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渗出来,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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