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 章 往事
“就知道瞒不过你...”
希涅斯耸耸肩，打算先透露一部分与芙卡洛斯的谋划关系不大的信息，毕竟厄歌莉娅已经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我们两个如今的状态都是芙卡洛斯的杰作，你也知道当时我选择独自接纳所有来自于厄里那斯的污染...”
厄歌莉娅微微点头仔细聆听着希涅斯讲述那过去的故事...
那时，希涅斯刚刚将厄里那斯逸散的血液收归体内，原本如纯水般洁净的躯体也逐渐变得污秽，来自深渊的疯狂侵染着他的灵魂。
无数念头在他心头涌现，憎恨，毁灭，复仇...
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希涅斯遵照厄歌莉娅最后的遗嘱带着神之心以及预言找到了未参与坎瑞亚战争的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厄歌莉娅让我将它交给你，还有一段预言...”
芙卡洛斯沉默地接过希涅斯手中的神之心，她没询问厄歌莉娅在哪，也没问其余纯水精灵所在何方，她知道，她的造物主以及同胞已经永眠在那无水的异乡。
希涅斯念诵完预言，并没有停下，
“还有，她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她说‘将这个烂摊子抛给你，她很抱歉’。”
芙卡洛斯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突兀的出现一抹笑意，
“我更希望这句话由她自己来说，真是不负责任啊，无论是神明还是母亲...”
芙卡洛斯的语气有些低落，但她还是很快就调整回来，
“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还是说，你以为你在外海那么大的动作没有任何人知道？”
希涅斯按住胸口，有些艰难的坐下，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的我已被污染，不适合留在枫丹，我...我会离开，嗯，很快...”
芙卡洛斯轻轻摇头，
“厄歌莉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你们总觉得一切都应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呢？深渊的污染对吧？预言对吧？都交给我，都可以交给我...”
芙卡洛斯的眼眸已渐渐湿润，
“...就当，你代替她，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完成她的嘱托，好吗？”
希涅斯深深的看了一眼芙卡洛斯，最终还是没有否认，他说出了一个时间，
“一年，我只能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请杀掉我...我，不想毁掉她爱着的世界...”
“一年吗...足够了...”
这之后，希涅斯将自己以一条破碎的锁链囚禁在胎海之中，一方面，作为厄歌莉娅复制体的他也能勉强充当一个心脏的作用，另一方面只有在这里他才不需要担心失控发疯的后果。
在此期间，他也一直在尝试剥离深渊的影响，但毫无作用，甚至因为他的举动，深渊的侵蚀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6个月后...
孤独的海洋中，早就没有了岁月的概念，希涅斯重复着醒了跟深渊掰腕子，困了就睡到自然醒的无聊日子，直到这天，芙卡洛斯孤身来到他的面前，
“一年？不！对我来说6个月足以！”
芙卡洛斯手中举着一把金黄色的长剑，如同童话中即将斩杀恶龙的勇者。
希涅斯只是沉默地看着芙卡洛斯，他不清楚芙卡洛斯究竟是找到了解决污染的办法，还是找到了解决他的办法，不过...
这不重要...
“我可耻的兄长，千万不要喊疼啊！”
话音刚落，芙卡洛斯便持剑刺向希涅斯，希涅斯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不知是他没想躲，还是因为被困住而无法躲。
总之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入了他的体内，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这水下，也看不出希涅斯是否受伤流水。
长剑刺中希涅斯之后，芙卡洛斯抽身后退，静静的观望着即将产生的变化。
希涅斯也从最开始的痛苦中脱离，但取而代之的并不是轻松，反而是更为剧烈的痛苦。
那种感觉哪怕到了如今他也无法忘却，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头顶砸进去一颗钉子，然后还想朝因钉子而出现的漏洞中塞进一根木头一样。
全身充斥在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希涅斯终于忍不住痛喊出了声，只不过在这胎海之中，能听到声音的生物屈指可数，也不算太丢脸。
过了不知多久，痛苦终于停歇，希涅斯颤抖着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脑袋...
等等？我的手能抬起来？
希涅斯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失去锁链束缚的双手，猛然转头才发现，锁链并没有消失，而被束缚的他也没有脱困，只不过，那是另一个他...
“芙卡洛斯...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对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当我第一次研究出它，我也这么觉得...”
芙卡洛斯围绕着未被束缚的希涅斯绕了一圈，又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那个，
“简单来说，现在的你，神性与人性已经分离，只不过，分的似乎不是那么彻底...”
芙卡洛斯微微皱眉，轻轻叹气，
“...深渊，果然是麻烦的东西，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也无须太过担心深渊的污染，勉强算是解决了吧。”
希涅斯的回忆至此结束，他端起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缓缓的喝了一口，
“就是这样，现在你见到的我应该算是我的半身，其中属于人性较多的那部分。”
厄歌莉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种手段，就连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当时能够分出两个自己，坎瑞亚的战局会不会又所改变呢？
摇摇头将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厄歌莉娅继续问道，
“你的事情是这样，那芙卡洛斯的呢？”
希涅斯只是喝茶，微笑，就是不说一个字。
厄歌莉娅气的握紧拳头，用力地挥舞两下，
“快说！你都说这么多了，还差这点不成？”
“真不行，我和芙卡洛斯约定过的，不能透露有关她的信息，我说出这么多已经算是犯规了。”
希涅斯满脸苦笑的摇头，就差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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