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下)舍家业唐掌门纵马驰京城 恼人恨岳鹏举枪挑小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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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老家人宗安慌慌张张跑来向宗泽报告,张邦昌领着大队人马将元帅府包围,快要进门了。宗泽知会宗芳,赶紧将岳飞带到后面的宗祠,打开暗道,让岳飞躲藏起来,然后,自己在后院里练武。岳飞大义凛然道:“老帅,枪挑梁王已经让您脱不了干系,在下不能再连累老人家了。”宗泽一边挥手,一边急咻咻地说道:“岳飞,还是听老夫一言,保住你就是保住大宋的栋梁,难道还要让老夫求你不成?”心潮澎湃的岳飞,只好随宗芳来到宗祠,顺着暗道,躲进暗室之中。
岳飞刚刚离开,张邦昌领人已经闯入宗府,老帅宗泽也来到前厅,与匆匆赶来的张邦昌差点儿撞了个满怀,宗泽气愤地说道:“张邦昌,虽然皇帝让我在家闭门思过,但是,并没有罢免我的官职,你敢领人私闯元帅府,我要到皇帝面前告你一状。”
张邦昌皮笑肉不笑道:“宗留守,不要生气,有人报告:你私藏朝廷钦犯岳飞,本相特地领人前来捉拿。”“张邦昌,有何凭据说我窝藏罪犯?不能仅凭他人一言构陷我宗泽吧!”宗泽针锋相对地问道。
张邦昌一挥手道:“等搜到岳飞,就是证据。来人啊!给我搜。”“大胆!何人胆敢上前一步,老夫立即将他毙于枪下。”宗泽的怒吼如同晴天霹雳,刚想上前的士卒吓得又往后退。
张邦昌哈哈大笑道:“宗泽,这次可容不得你,宗泽接旨!”张邦昌从袍袖中拿出一道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丞相张邦昌捉拿钦犯岳飞,京中文武大臣,上至皇亲,下至庶民,致讨同心,不得违抗。钦此!”宗泽毫无办法,只得坐等桌案前,听天由命。
洋洋得意的张邦昌,命人将宗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回来的都统向张邦昌报告说,没有搜到岳飞。张邦昌心有不甘,道:“再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岳飞给我搜出来!”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后面的几个字。宗泽听到一个又一个报告,心里踏实许多,喊道:“来人啊!给老夫泡壶好茶。张丞相,你要不要来一壶?”张邦昌心里这个气呀,就差自己没拿锹去挖地,搜了半个多时辰,一个个士卒垂头丧气,毫无结果。
张邦昌只好带人离开,出了宗府大门,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报信人,道:“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本相命你日夜守候在宗府门前,如果没有岳飞的踪影,老夫唯你试问。”报信的人一咧嘴,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心想:“瞧我这张破嘴,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
搜查岳飞的事情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张邦昌得到的禀报:“没有抓住岳飞!”急的张邦昌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度步,一连三天城门紧闭,京城内开始人心惶惶,徽宗不断催促,张邦昌只得请求圣上再宽限二日,宋徽宗看在梁王的份上,答应张邦昌,二日后必须开城。
得到皇帝的恩准,张邦昌又从禁军中调来五千人马,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岳飞的讯息,期限一到,他向宋徽宗禀报道:“臣虽然没有抓住岳飞,这主要是城门未开,岳飞躲藏起来,在茫茫京城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微臣有一‘欲擒故纵’之计,明日卯时开城,只要城门一开,岳飞必然急于出城,微臣就多派些人手,对四门严加盘查,岳飞一定会现形。”搜查了五日都没有结果,徽宗也只好依张邦昌之计。
这五日,宗府倒是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进来的是这些人,出去的还是这些人,盯守在宗府的探子就是没有看见岳飞的影子。第六日清晨,宗府门口,灯笼高挑,门贴喜字,仆妇家人,穿红戴绿,喜气洋洋。卯时刚过,城门洞开,一行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来到宗府门前,为首的新郎官披红挂花,敲打宗府门环,躬身施礼道:“舅丈,甥婿丘山前来迎亲,还请舅丈早开大门,行个方便。”说完,躬施三礼。
“吱呀呀”一阵大门声响,迎亲的花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轿夫们将花轿抬进大门,路过看热闹的大人小孩纷纷过来沾点喜庆,只听掌管司仪的人高声喊道:“有请新娘上花轿!奏乐!”又是一阵吹吹打打,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花轿抬起,在“噼里啪啦”花炮声中,缓缓向南门走去。
花轿刚抬到南门,大家抬头一看,都是一惊,门中央站着的正是丞相张邦昌,他把手一挥,大声说道:“停!捉拿朝廷钦犯,过往行人,一律盘查。”跟在花轿后面的少帅宗芳,赶紧走过来,躬施一礼道:“张大人,今日是表妹大喜之日,家父命小侄送表妹一程,不想再此遇见张大人,还望大人行个方便。”“不行,捉拿要犯是皇帝的旨意,老夫不敢有违圣命。”张邦昌板着脸说道。
“好吧!皇命不可违,请大人快些检查,可不要耽误表妹的吉日良辰。”宗芳无奈地说道。张邦昌把手一挥,“呼啦”一声过来好几十士卒,将抬轿的、送亲的、吹乐的,以及司仪和新郎统统查验一边,没有发现岳飞,张邦昌不相信,自己又亲自查看一番,最后,他来到花轿前,顺手撩开轿帘,宗芳赶紧过来说道:“张大人,轿内只有表妹一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张邦昌根本不搭茬,用手掀开新娘的红头巾,只见一个如花似玉泪水涟涟的女子正在哭泣,张邦昌怎么也不相信,轿内没有岳飞。
他回身对宗芳说道:“宗贤侄,现在只好委屈你表妹一下,请她下轿,我们要搜查轿底。”“张大人,你偌大岁数不是不懂,新娘上了花轿,哪有半路下轿的道理,这种毁人吉祥的事,你也能做出来。”宗芳气愤地说道。
这时,轿中的女子哭得更凶,等候进出城门的百姓纷纷指责张邦昌,但是,张邦昌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厉声说道:“来人啊!有请新娘下轿。”听到喊声的几个心腹家将,过来就要拉新娘下轿,新郎不干了,冲上来与家将撕扯在一起,一阵撕扯,新郎捂着脸喊道:“丞相打死人了!丞相打死人了!”叫喊声中,新郎的头上脸上淌下很多血来。
张邦昌命人将新郎推向一边,新娘不情愿地被请下轿来,家将把花轿底板全部打开,哪里有岳飞的踪迹,天怒人怨的张邦昌,只得挥挥手让新娘上轿,没等张邦昌离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缓缓出城。
迎亲队伍出城走了有五里之遥,少帅宗芳与迎亲队伍辞别,这时,只听花轿中的女子说道:“岳哥哥,你在我身边吗?”只听前面的新郎道:“思阳姑娘,愚兄就在你身旁。”“太好了,我看后面没有追兵了,甚至连个行人都没有,岳哥哥,你抱我下轿了吧!”女子说道。
这一问一答,无疑是岳飞和思阳姑娘,而抬轿之人正是昆仑派和崆洞派弟子。那位问了,刚才张邦昌在城门口严加盘查,甚至新郎与相府家将大打出手,并没有岳飞其人,那么,岳飞又是如何出现在迎亲的队伍中的呢?
原来,这几日,皇上命张邦昌捉拿岳飞,城门一直紧闭,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宗泽告诉岳飞安心住在府内。闭城第二日,老家人宗安禀报老帅,外面一个自称唐万秋的人求见,宗泽赶紧命宗安有请唐万秋,因为,从岳飞口中得知,正是唐万秋的师弟跟岳飞换马,才让岳飞得以脱身,也只有唐万秋知道岳飞的下落,更熟知唐万秋与岳飞生死与共的关系。
拜见老帅后,唐万秋告诉宗泽,岳飞的兄弟以及各门派的武林同道都在城中,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岳飞离开京城,老帅对此也是一筹莫展。第三日,唐万秋将牛皋、汤怀、思阳、黄药师、白菱等人都带到宗府,与老帅宗泽、少帅宗芳、岳飞等人商量计策。黄药师颇富心计,道:“宗元帅,你看这样如何?等到城门洞开,我们能不能用一顶花轿,将岳少侠藏进去,一同抬出城外。”宗泽一听,好计策,大家还要仔细琢磨一下,看看怎样做才能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在众武林的群策群力下,迎亲时所需的应用之物全部备齐,黄药师吹箫,白菱怀抱琵琶,崆峒和昆仑派弟子有的吹喇叭,有的吹唢呐,唐万秋充当司仪,吾古孙叶扮成花轿旁的丫鬟,其他武林挑的挑,抬的抬;思阳自告奋勇当起新娘,一个与岳飞长相差不多的弟子权当新郎。但是,有了这些,老帅还是放心不下,他太了解张邦昌的为人了,此人阴险狡诈,狐疑最多,将岳飞藏在轿底,恐怕还是逃脱不了张邦昌的搜查,怎么办呢?还是岳飞想出一个“狸猫换太子”的计谋,迎亲的队伍继续装扮,在迎亲的队伍之后,从宗府驰出几匹快马,分散探子的注意力,马上之人一律黑纱蒙面。
然后,岳飞穿着与新郎一模一样的服饰,混迹在围观的人群中,当迎亲队伍到达城门口,张邦昌必然在城门口严加盘查,有少帅宗芳出面故意延误时间,最好能激怒张邦昌,只要张邦昌*迫新娘下轿,新郎故意与官兵厮打,在厮打过程中,将预备好的猪血在头上弄破,新郎满脸是血,必然要进行包扎,此时,已经包扎好的岳飞乘机大摇大摆地成为花轿前的新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堂而皇之地从张邦昌眼前经过。
其实,张邦昌出现在城门口,早在老帅预料之中,宗府一办喜事,果不其然,张邦昌得到探子报告,心想,你宗府早不办迟不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办喜事,其中一定有猫腻,哼,你把我张邦昌当做三岁小孩了,岳飞肯定会被藏在花轿之中,想到此,张邦昌急急忙忙地领着家将和御林军来到花轿通过的南门,又加派人手盘查其他三门,可是,张邦昌机关算尽,还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到头来弄得是灰头土脸离开南门。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藩王把命丧;为保栋梁脱身险,倾覆家财心亦甘。舍家业唐掌门纵马驰京城,恼人恨岳鹏举枪挑小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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