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姥爷
见到父亲拄着拐杖走出来,吕秀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
老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他无奈的叹气:“起来,让别人看笑话,给我回家!”
吕秀兰愣了,接着大哥拉了她一下:“你想啥呢,跟爹回家!”
吕秀兰连忙点头,接着说道:“哦!”
站起身,吕秀兰就拉着庞北一起跟着走向自己家。
一进入小院子里,姥爷缓缓坐下,他板着脸,不说话。
院子里面的气氛显得非常压抑,吕青松左右看看,接着先开口说道:“爹,兰子也是没办法……”
吕远踪看着女儿:“你铁了心要离婚了?”
吕秀兰点点头,但没敢说话。
在父亲面前,就算是儿子都已经十七岁了,但她依旧还是个孩子。
“他从你嫁过去就一直打你?”老爷子看着闺女,脸上明显是带着杀气。
吕秀兰纠结的时候,庞北在一旁开口道:“一直打,从我记事之后就一直打,村里人都知道。他就是个怂包,喝酒,赌博,打媳妇!”
吕远踪的巴掌趴在桌上,接着怒斥道:“我是怎么教你的?被打了,你还不回家?等什么呢?”
吕秀兰含着眼泪说道:“我……我不想让您知道,我怕……”
“你怕老子愧疚?谁还没看走眼的时候,我打猎还容易让那些畜生阴一把呢!我怎么教你的?”
吕秀兰低着头说道:“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
吕远踪的目光接着落在了庞北身上:“你小子,还敢当众忤逆你爹,你怎么想的?名声不想要了?”
庞北淡定说道:“名声,我要那玩意干嘛?是能换来吃,还是能让换我娘不挨揍?”
吕远踪忍不住笑了,他接着说道:“走吧,进屋说吧!”
听到老爹说让进屋,吕青松松了口气。
看来,老爷子这不是生他们的气,而是生庞家的气。
怪女儿不早点回来!
姥爷家里也不算大,但好在干净,吕青松扶着自己的爹上炕,接着走进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看到吕秀兰之后,眼泪就一直忍不住地掉。
“兰子,你咋不回来呢!你要是让人打死了,可怎么办啊?”
吕秀兰听到母亲的话,她也忍不住哭。
虽然母亲一辈子也是个老实人,但在家里,爹可是从来都没打过娘的。
就算是母亲做错事了,爹也就是吼一句:“能咋滴,弄错了就改,以后不犯就是了,哭哭唧唧的干啥?”
而今天,母亲抱着闺女哭,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庞北发现,姥爷的腿动起来很吃力,他上炕都需要大舅帮忙。
费了好大劲,吕远踪才坐在炕头上,他接着看向吕秀兰说道:“离了就离了吧!离了好!至于他们家的东西,我这儿有二十块钱,你给他们。”
“爹,这钱我可不能要,这是您留着养老的钱,您还要看病呢,庞北现在接您的工作,他能赚钱了。我们慢慢还就是了。”
吕青松在一旁说道:“爹,凭啥给他们钱啊,打我妹子就这么算了?”
吕远踪撇了一眼他问道:“你不是揍他了么?再说了,没必要跟他们一直纠缠,你要是不给,他们就一直缠着。你要是给了,他们再来,那咱们就能打他们了,咱动手,也得占理啊!”
吕青松愣住了。
合计老爷子是惦记着以后揍对方占理。
于是他也不吭声了。
庞北在一旁说道:“钱的事儿,我能解决,您老就别担心了。”
吕远踪打量了一下庞北,接着忍不住笑了:“你个小犊子,毛儿都没长齐,现在倒是有了本事了。我看见了,你打了狼回来,本来我以为,家里这门手艺,就这么断了,没想到,儿子不成,外孙接了班。也好!”
说到这里,吕远踪回过身,他打开炕柜,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第一样是一张羊皮。
吕远踪将羊皮交给庞北,接着说道:“既然你干这行,那就得知道山上的分布,什么地方大概会有什么,这图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原本是要给你大舅的。但他不争气,打猎不在行,你小子能行,这个就传你了。这图上,不止是出货的分布,还有一些标记,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谨慎一些去,还有一些,绝对不能去的,都在图上有标。”
“另外买卖东西,不要可一个地方弄,那样不行。会被抓的!”
“图上,有个地方,是个小村子,那地方可以换东西。他们是少数民族,你只要说是我的外孙子,他们会跟你做生意。”
庞北打开图,上面有不同的标记,有一些是文字,有一些干脆就是画X,庞北知道,这些红色画X的地方,就是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多谢姥爷,这个我还真的有用!”
吕远踪微微一笑,他嘴角的胡子都在抖,脸上的皱纹都好像是笑开了似的。
“唉……看到你,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了,天不怕地不怕,那时候我也没枪,咱们家的规矩,枪都是自己搞的。但按照咱们家祖辈规矩,男人上山,刀是要家传的。”
说完,吕远踪将一个细长的包袱推了一下。
他接着说道:“你大舅娶媳妇的时候,我把我砍鬼子的大刀给他了。”
“你小子,也不能让你空着手上山,这不吉利!这个你就拿着吧!”
庞北一怔,他看看这细长的包袱,好奇问道:“姥爷,这是……”
“打开看看!”吕远踪笑了一声,接着庞北将包袱展开,里面包裹着的赫然是一把武士刀!
“我去!战利品啊!”
庞北瞪大眼睛,他吃惊的看着包袱里面的武士刀,人都蒙了。
吕远踪笑道:“这是我打死的一个鬼子浪人,所以就把刀留着了,一直当个证明。证明我不是胡子,咱是打鬼子的。”
说到这,吕远踪看着这把刀说道:“这把刀上,沾着俺弟兄们的血,也许能保佑你。拿着刀,至少在山上能当个防身的物件。”
庞北双手托起这把武士刀,他抽出来,结果上面刻着本多京八郎五个字。
庞北一怔,呦呵,这浪人好像有点来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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