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郎中
第27章 郎中
赵峥一巴掌拍在方圆脑袋上,“那是别人吗?那是我的柔儿!”
“柔儿柔儿,你光说是你的柔儿,人家认不认识你都两说……”方圆嘴里嘟囔个没完。
“跟何公子他们酒也不喝了,天天就跑来跟街上的泥腿子混,盯着人家小姑娘的消息,真不知道公子你是着了什么魔,国公爷也不知道管管……”
石英站在墙后,拿脚尖碰了碰方圆。
方圆没管,还在跟赵峥抱怨:“公子,你这么喜欢人家姑娘,不如跟国公夫人说一声,抬回去不就天天能见着了?”
石英突然停了动作,老实地抱着剑占得笔直,方圆浑然未觉,下一瞬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记。
他“啊”地叫了一声,便被赵峥一把捂住嘴推到墙上。
只见赵峥拧着眉,眸中隐隐有风暴,“她是我今生认定的妻,你再如此混不吝,别怪爷收拾你!”
方圆瞪着眼开不了口,只好拼命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赵峥放开他,一挥袖径直走了,石英正要跟上去,被方圆一把拉住,哭唧唧道:“我是不是惹公子生气了?”
石英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见方圆那傻乎乎的模样,他又补充道:“你以后可知道了,说不定这位姚小姐就是咱们的主母,对她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方圆拼命点头应了,跟着石英朝着赵峥的方向追去。
姚至柔在采珠的接应下七弯八拐来到花园,采玉替姚至柔作的画也正收了尾。
采珠若无其事地上前将画摊平,晾上,一只黑鸦鸦的鸟便扑扇着翅膀落到桌上。
“啊,哪来的鸟!”
采珠素来怕这些飞禽,吓得扔了画便跑到亭子外。
姚至柔也有些意外,它竟然跟着自己来了姚府。
“嗤,真没用!”破锣般的声音满是嫌弃。
采珠涨红了脸,指着黑羽结巴不已:“小姐,它……它怎么会说话?”
采玉胆子大些,直勾勾地盯着黑羽,眼中满是惊奇。
“小姐,它还会瞧不起人呢!”姚至柔失笑,也不知它的主人是谁,养出的鸟如此狂傲。
采珠和采玉一人拿画,一人远远躲着姚至柔肩上的黑羽,一路回了松鹤院。
花妈妈在院子里见着姚至柔和她肩上的鸟,也颇有些惊讶:“大小姐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还有只黑乎乎的鹦鹉?”
鹦鹉?是了,可不就是鹦鹉。
姚至柔回想起前世也是见过鹦鹉的,只是大都毛色艳丽体型圆润,这只不仅羽毛漆黑,还有种鹰隼般的健壮精瘦,所以一时倒没想起来。
采珠规矩地朝花妈妈行了礼,禀告道:“小姐在花园里作画,凭空从天上飞来的,许是谁家养着走失了的。”
花妈妈点点头,也是称了一回奇,回屋告诉了齐氏。
“我小时候也是听说过黑鹦鹉的,据说连海外异域也极难寻得,能养得起的人家,只怕非富即贵。”
齐氏懒懒地掀了眼帘子,眼中有些复杂,“既然它认准了大丫头,便让她好生养着,等主人寻上门来,咱们好好的还回去,也算结个善缘。”
花妈妈点头应了,齐氏又忍不住皱了眉头,“凭空来了个乌鸦似的东西,到底有些晦气。”
她还在琢磨姚至柔所言祸福相依的话,她这病也不知情形到底几何,若是能无恙,不知这前头的祸,到底应验在何处?
姚谨鄯自从姚奉恩离家,本以为他自己会回来,却不想两三日都还没有消息,还是有些着急,忙遣了人出去寻。
齐氏有些不悦,“又不是小孩子了,一点小事就离家不归,真是该好好教训才是!”
姚谨鄯反劝道:“也是儿子太冲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到底有些伤他颜面。”
毕竟是他费心教养的大儿子,虽则有些不驯,姚谨鄯心中也是有他的位置。
齐氏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姚至柔不敢暴露自己外出的事,便不曾告知府里的人,听凭他们四处打探寻到姚奉恩的所在。
闵姨娘倒是看起来十分心疼,支使着丫鬟们忙上忙下给姚奉恩收拾起了东西。
“也不知恩哥儿在外头吃得可好,睡得怎样?又不肯让阿全他们跟着。那日也着实是抱霜不对,光是为着替我解围,却忘了有些话哪能直说呢?我已是罚过了抱霜,恩哥儿心里头有气,在外缓一缓,愿意见我了再回来也没什么的。”
姚至柔心中直欲作呕。
原本就是因为闵姨娘的算计,哥哥为她不平,才不愿在家中面对这些人,她那一说,倒成了哥哥斤斤计较,对她心怀怨怼。
姚谨鄯听了,果然那一点子歉疚烟消云散。
他亲自带了人去让姚奉恩回来,言辞中不免提到闵姨娘一片好意。
姚奉恩听了,自是又一场大闹,甚至当着李敬的面将闵姨娘备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
姚谨鄯气得拂袖而归,吩咐谁也不许再管他。
姚至柔身在松鹤院,虽不能日日出门,但有褐衣帮的消息,她能知道哥哥一切平安,也算能安心不少。
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离科考还有小一月的时间,闵姨娘若有动作,就必会露出行迹。
姚至柔晚间时分去了一次甘露院。
甘露院中的偾血草被姚至柔逼着铲除了大半,剩下一小丛还是被袁氏留了下来。
姚至柔不敢告诉她真相,便只得着人找了个花盆种上,远远地放去了后墙根,并逼着袁氏不许再去侍弄。
袁氏只当姚至柔是担心她劳累,无奈地答应了,忍不住感叹自己无用的身体。
这些时日没有毒素的浸染,又有姚至柔调配的调理身体的药,袁氏的身体好了很多。
只是因着姚至柔叮嘱,她并没有在人前显露出来,看起来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姚至柔为袁氏捏了捏脉,“还是要请个高明的郎中才行,娘的底子亏损得厉害,这么养着到底还是欠了火候。”
她只是在研究药方的时候粗粗地学了些医理,此时也只能简单地诊断出大概的情形。
这些年袁氏的药倒是吃得多,但大多不痛不痒,经历了偾血草的毒,根本就没办法挽回多少。
姚至柔在脑中思索,到底去哪里找靠谱的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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