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年礼
第227章 年礼
袁氏活着，袁家自然少不了姚家的好处。
姚至柔情绪不高，她自然也想起往年这个时候。
只是过去袁家送厚礼，是为了买她和母亲哥哥平安。
如今，她们不再需要仰仗这些东西，东西自然也就不是白送的了！
第二日一早给齐氏请安，姚至柔发现闵姨娘早就陪在了齐氏的身边。
闵姨娘脸色有些不对，连带着齐氏也情绪不高的模样。
姚至柔暗暗勾了下嘴角。当着姚至柔的面，她们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要用袁家的年礼给姚至婉添嫁妆的话，但肯定少不了旁敲侧击。
果然寒暄了一会后，齐氏就忍不住关切起来。
“柔姐儿可知道你外祖家生意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姚至柔当即露出一丝难以启齿的模样，随后又坚决否认了。
“没有的事，祖母，外祖家生意一直拓展得挺不错的。”
虽然语气坚定，但齐氏等人都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
闵姨娘想起姚至柔也没管过这些庶务，也许不知道差别，便和气地对她解释起来。
“柔姐儿许是不知道，今年你外祖家送的年礼，虽然瞧着跟从前是一样的，可是内里都是些次品，送来的粮食甚至还是些生了虫的，这南方也没有听说遭灾啊，别是你外祖家生了什么变故吧？”
话未说完，闵姨娘心中便一个激灵。
这姚至柔如今变化如此之大，这件事情会不会本就是她授意的呢？
但姚至柔一脸的震惊却不似作伪。
“当真？我只知外祖母身子抱恙，却不知……”
闵姨娘眼神一闪。
袁老夫人生病的事她是知道的，还知道袁家因此有将袁氏接回乌桐的想法。
但是后来此事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还以为是那袁老夫人挺过去了，才没有捅到齐氏和姚谨鄯面前。
如今想来，许是袁家的生意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袁家人为了保住姚家这个做官的亲家，便压着没有再提。
若是她将此事捅了开来……
袁老夫人既然想要女儿陪伴，袁家又气数衰败，以齐氏那性格，定然会十分爽快地让袁氏回她那乌桐的。
闵姨娘开始算计起来。
姚至柔看着闵姨娘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上钩。
给齐氏请完安，闵姨娘便匆匆离开了。
过了些时日，姚至柔便听到底下的丫鬟婆子在议论今年袁家的年礼十分不堪。
袁家送的东西虽然多，却也不到人人都能得的地步。
这些丫鬟婆子却好像自己就是那受礼的一方，绘声绘色说着那些布料多么粗糙，鱼虾肉干是多么的小和柴。“往年这些南边来的东西，过年的时候送亲戚同僚，多少也算体面，今年东西都是这模样，如何还送的出去！”
“就是，如今少不得要府里出去现买，近了年关本就什么都要贵上几分，今年还因为修园子花了钱，哪里还有那等银钱！”
虽然材料工价都是赵峥负责，但作为主家也少不得给工人们一些赏钱，准备些茶饮小食。
丫鬟婆子们算计开销的模样，好似她们个个都是当家夫人，更好似袁家的礼都是底下庄户的纳贡似的！
刘婆子四处蹿着打探消息，说起前院的男仆也是这般议论。
阿乔和阿尧气得想要破口大骂，阿乔尤其愤愤不平。
袁家的“破落相”让她们姐妹联想到自己，可姚至柔至少有赵峥在撑腰，外祖却依旧这般受人编排。
亲戚家的年礼，本就送的是个情分。
这府里的人，却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一旦不如意就百般挑剔。
只有采珠和拾翠沉默不语。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世上的人本就是捧高踩低的。
知晓袁家日子不如从前，从前受惠的人，往往落井下石得最欢。
姚至柔一连几日都不肯出门。
渐渐地有传言道，袁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袁家父子去南越做生意出了意外，双双音讯全无。
袁家只剩下小少爷一个支应门庭的男丁，如今生意被外面的合作伙伴挤兑，家产也被人抢夺，眼看是败落了。现在老夫人和老爷已经遣了人去打听消息，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姚至婉假意前来探望，就发现姚至柔背着人偷偷抹眼泪。
想来是忧愁外祖家落魄，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她们母女在府里的地位。
姚至婉如何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专门去叫了姚至慧一起来安慰姐姐。
名义上是安慰，姚至婉却处处要提起那南越的路程有多远，地形有多凶险，人又有多狡诈。
姚至慧不愿往姚至柔伤口上撒盐，每每总将话题给岔了开去，倒被姚至婉掐了好几下。
姚至柔瞧着姚至婉这副小人做派甚是不喜，只默默地做些零散绣活，并不怎么搭理，渐渐地让姚至婉也觉得无趣起来。
纷纷攘攘的日子随着一场场的雪，终于来到年关。到了年关，即将翻开的是新的一岁，寓意着新的开始。
这一年姚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齐氏命人准备了许多的炮竹和极厚的祭礼，以驱散过去一年的不顺，迎接新一年的好运程。
姚奉恩和姚奉知都从书院回了家，姚府阖家团圆，倒也喜气洋洋。
闵姨娘和姚至婉自然是最春风得意的，因为今年姚家接到了承平伯府的年礼。
承平伯府不仅送了东西，而且礼还送得很大，说明承平伯府是认真的认下了姚家这门亲事的。
而颇受瞩目的靖国公府，却没有任何表示。
就连姚至柔那所谓的义母静安侯夫人，也只是送了些中规中矩跳不出错的东西。
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姚至柔在那些贵人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有了这样的对比，姚至婉底气更加足，讽刺挖苦起姚至柔来也更加的趾高气扬。
袁氏向来不愿与落星院的人争执，只是忍不住对着姚至柔感慨。
“齐大非偶，她这又是靠着各方制衡的关系嫁过去，就算那伯府不给她难堪，她也难以轻易挑起那世子夫人的担子……虽外头瞧着风光，将来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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