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以死鸣冤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以死鸣冤
能在兵部任职到侍郎,邢风岩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他能暴露最主要的原因,是陈留王已成败寇。
但凡晋国那场内讧胜的人是陈留王,邢风岩绝对不是阶下囚。
利益面前,通敌卖国也可以称之为‘邦交友好’的典范。
邢风岩看向那张冰冷面具,漆黑双目露出一道狠光,“你可知我犯的是什么罪?通敌卖国,整个大周朝,就算太子也不敢在这个案子上插手,你凭什么?”
“凭我知道你在幽郡养了一个外室,外室给你生下一个儿子,如今那儿子年约十岁,拜名师膝下,文武双全。”
邢风岩脸色骤变,目中生寒,“你怎么知道?”
“虽说抄家事发突然,可你早早在黄泉界里给那孩子留下一大笔家财,足够他长大入仕途打点之用。”
拳风忽起!
面对突如其来的杀气,萧臣猛然跨前一步,右手疾如闪电叩在邢风岩左肩,五指卸力。
刹那间,邢风岩只觉整条左臂酸麻,半个身子都被那股力道压制,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
萧臣松手,“这里是天牢,邢侍郎动作轻些。”
“你说保我一子,保的是邢天赐?”邢风岩相貌长的威风,实实在在的武官相,眉如刷漆,眼中带狠。
“邢侍郎若然同意,我保的便是邢栋,若然不同意,邢天赐作为你邢风岩的儿子,不管诛三族还是九族,他都不能置身事外。”
“他还是个孩子!”邢风岩怒道。
萧臣皱眉,“邢栋又何尝不是你的孩子。”
“别给我提那个不争气的败家子!”
邢风岩恨道,“终日只会流连烟花柳巷,文不成武不就,难光我邢府门楣,他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亲掐死他,免得给我在外面丢人现眼!”
在邢风岩看来无甚用处的邢栋,却是萧臣选中之人,“明日大理寺巳时开审,我希望邢侍郎可以写封血书在这墙上,然后,自绝于此。”
邢风岩猛然抬头,震惊不已,“你想让我畏罪自尽?”
“不是畏罪,是喊冤。”萧臣纠正道。邢风岩不解,“为何?”
见萧臣不语,邢风岩恍然,“这个案子能翻?”
“能翻,前提是你必须死。”萧臣直言道。
邢风岩皱眉,“若我不同意……”
“他日诛九族,名单上会有邢天赐的名字。”萧臣沉声开口,字字如冰。
邢风岩想不明白,“既然能翻,为何不救我一命?”
“通敌的罪臣,死有余辜。”
萧臣不是不能救邢风岩。
但这个人脏了,不能用。
夜尽天明,萧臣回到牢房时邢栋还没有醒,司马瑜实在没扛住,睡死死的。
他无声靠在墙壁上,想着温宛那抹嘟起来的红唇,指尖不经意覆上自己两片薄唇,笑了……翌日,各方皆动。
無逸斋里,温君庭与温少行配合,顺利将原手札在商楚程离开之前换回去,且依长姐吩咐即刻销毁临摹的那一本。
虽说临摹不易,可若叫人发现,想让他们三个进大牢就非常容易。
这厢,苏玄璟昨夜回到花间楼,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于是驾车停在御南侯府拐角背静处,足足守到将近巳时也没看温宛从里面出来。
案子即审,董辛已从無逸斋去了大理寺!
巳时一刻,徐福的马车终于出现在苏玄璟视线里。
他匆匆过去。
紫玉不在,苏玄璟上车即问温宛有没有去找董辛。
看着苏玄璟眼圈周围略有暗沉,温宛心中感慨。为了让我上套,把你熬成这样也是对不起了!
“都怪我!”温宛用力拍打额头,连连跺脚,“昨日戚沫曦邀我喝酒,喝的太多我才醒过来,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温宛懊恼愧疚,抬头看向苏玄璟,“只要能救魏王,我都可以试试。”
苏玄璟摇头。
就算有办法,时间来不及了。
“案子已经开审。”苏玄璟摸不透温宛这一刻的表现是真心懊悔,还是只做给他看。
转念一想,不会。
她或许只是没拿萧臣当回事,否则萧臣大难在即,她又如何能与他人共饮到烂醉如泥。
想到此处,苏玄璟又觉欣慰。
只是,有一点点遗憾。涉及机密要事,案子不会公开审。
苏玄璟建议他们一起回花间楼等消息,温宛拒绝,“苏公子忘了,我是大理寺司务,可以进到大理寺等消息,苏公子要不要与我一起,我能把你带进去。”
苏玄璟懵了也不可能在今日这么关键的时候入大理寺。
“不必。”
苏玄璟见温宛不再说话,只得起身,“若然有事,县主可到花间楼找我。”
温宛点头,“多谢。”
待苏玄璟走下马车,温宛即命徐福直奔大理寺。
她只在苏玄璟面前表现的漠不关心。
萧臣出事,她这几日都恍惚了。
昨夜她还梦到萧臣。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什么!
萧臣,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儿上,你别有事……
案子开审,由于鉴定笔迹是确定此案主犯的关键,是以宋相言将此事列在第一位。
無逸斋董宁跟商楚程,翰林院黎昌跟周邑此刻皆在堂前。
温宛入大理寺时鉴定笔迹的程序已经开始,她没资格入堂审,只得蹭到后堂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后堂与公堂隔着一道墙,右侧通门。
温宛这会儿正蹑手蹑脚蹭到门板后面,侧身将耳朵贴过去。
公堂上,商楚程正在跟董辛大吵。
“那几封信收笔都轻!魏王的字有气势!收笔更重!你们都瞎!”温宛听的入神,不小心将门板推出一道缝儿。
那道缝儿正对坐在堂前,静默无声的萧臣。
好几日不见,看到萧臣一身白色囚服坐在那里,温宛鼻子忽的酸了。
堂上那几个人吵的什么温宛听不真切,眼睛里就只有萧臣消瘦的,连颧骨都有些凸起的脸颊。
还有那双眼睛,明明受尽委屈却仿佛看淡一切般波澜不惊。
温宛越看越觉得心里难受,完全没有注意到审案之余,眼睛瞥过来的宋相言。
公堂上,宋相言低咳一声。
戚枫不由看过去,见其垂在公案下面的手指向侧门,便不动声色挪了挪椅子。
温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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