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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谁在陷害我


  但就算是她这样的态度,也让我心里有是几分的把握,阿姨至少是相信了我的一些话才会让我说的。于是,我顿了顿,先是肯定她:“阿姨,我非常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每个人面对到这些事情的时侯,基本上都会和您一样的反应,当然我也非常赞成你到相关部门举报我们公司的做法。只是阿姨,你知道的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证据,我希望,你能把您服用完剩下的松茸,给一部分给我拿回公司去做检验。当然,我不会要您全部的松茸,如果真的有问题,你留下的那部分依然可以做为证据的。”

  阿姨被我这样一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说:“松茸我怎么可能给你。”

  “我花钱买吧,怎么样?”说着,我拿出2000块钱放到阿姨的手里,说:“阿姨,我是知道你和穆娟是一起在老年大学跳舞的好朋友,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和穆娟之间的事情,既然我们俩都已经达成共识她要我来找你,那么说明她已经愿意让你和我协调了,你再这样固执下去,如果到最后查出来松茸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诬陷罪可是你自己来承受的。”

  我恩威并施的一番话,让阿姨有些犹豫,然后忽然她退了一步:“那你继续和穆娟说吧。”然后,就把门关上了。我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她应该是给穆娟去了电话。

  我捏着手里有录音的电话,连忙离开了现场。

  刚下楼上车,我就接到了穆娟打来的电话,我心里一喜,接起来没等她开口便主动说道:“这次的事情不用猜都是你做的,我们的松茸从供货链到销售最后的终端都有据可查,想要诬陷不是那么好来的事情。当然,既然事情出了,我就愿意坐下来好好和你谈的。”

  “你在瞎说什么?”穆娟依然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态度。

  “陈灿现在还在医院吧?于思成来找过我朋友,要我们俩一起去医院找陈灿说情,希望他们还能有重归就好的可能。穆娟,你难道就为了自己一时舒服,不替你儿子考虑考虑?”我直接抛出了想要和她交换的条件。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说:“你在哪里,我们可以谈谈。”

  “我在吴阿姨小区的楼下,你应该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的。刚才我进来的时侯看到这儿旁边有一家水吧,我在哪里等你吧。”

  “好。”

  穆娟爽快的答应之后,我把车开到了旁边的水吧停下,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没多久,穆娟就穿着一身绿色的连衣裙,姗姗来迟。

  我举起右手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我在这儿,然后又擅自做主的给她点了杯白开水,说:“不好意思,现在公司有点小危机,我只请得起你喝这个。”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穆娟也没有嫌弃,直接开口道。

  “我知道那几位阿姨都是你的老姐妹,刚才我也分别找过了她们,她们的意思是要我来和你说。都是你的朋友嘛,只要你一句话她们都会听你的,所以,我要你告诉她们,尽快在有关部门撤销对我们公司的投诉。”我抬起眼皮看了看她,继而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威胁我成功之后还要这样去做,但这不是我追究的范围,只要你这样去做我们公司的危机解除,那么,我愿意带着莉亚去医院找一趟陈灿。当然,至于陈灿愿不愿意回头和于思成在一起,那是他们俩的问题,我可是不敢打包票的。”

  “那个莉亚,就是你介绍给老龙的女人吧?我倒是想要见识下,这个能勾走我男人和我儿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不介意,让我们见上一面吧?”穆娟答非所问的说。

  “非常介意。”我耸耸肩:“再说,你儿子能找到她家住哪儿,如果你想要见的话,问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我安排?”

  “行,这件事我帮你做,思成的事情,你来。”穆娟终于同意了交换条件。

  而交换条件的前提,我当然是要她先给那几个姐妹打电话,等我公司的投诉彻底没有影响的消除之后,我再和莉亚一块儿去医院。

  原本穆娟是不答应的,她非要我和莉亚先去了医院她在打电话安排,可是我态度坚绝绝不服软,她关心于思成和陈灿的事情,最终不得不妥协。

  我们在水吧里口头承诺了君子协议,公司的事情终于完美的画上了一个句号,想来,在梁东伟大婚之前,融资计划书能递交上去至少经过风控部门吧?这样,就算最后罗恩最后再来捣乱,项目一旦开始了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和穆娟的见面,她没有直接承认那几个阿姨的投诉和她有关系,但是就在我们离开水吧之后的第二天,江军就打来电话说所有对我们公司的投诉已经撤销。不过下去食品检查小组的工作人员,还是要来对我们公司进行抽查。

  陪同检查小组一块儿抽查完公司的货品,已经是下午5点多,抽查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扎西说的那样,从他那儿发货到货品到我们公司的所有都是可以查询。

  我和江军就这次的事情又召开了会议,对公司的食品安全自检重新做了调整,要求质检组每次发货都要进行二维码扫描,以保证以后就算会有这样的诬陷事件发生,我们公司也能够拿出除了检验合格表示之外的证明。

  从公司离开已经是下午8点多了,开车准备直接回家,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疲倦,我想要好好休息之后,明天再和莉亚一块儿去医院看陈灿。

  晚上11点多,我忽然接到了穆娟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神色慌乱的说:“宋婷,你不是答应了我来医院的吗?现在快来吧。”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是医院的陈灿出了什么事,答应了穆娟之后就给莉亚去了个电话,让她在家里等我去接他。果然,等我和莉亚匆匆赶到医院,就看到陈灿的病房外面乱做了一团,于思成抱头坐在椅子上,陈总站在他的面前气得和他说话的手都在发抖。

  看到我和莉亚一块儿出现在医院,于思成连忙跑过来拉住我:“宋婷,你现在满意了对不对?我求你,求你赶紧去找陈灿聊聊,她在里面,要自杀。”

  自杀?这个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陈灿的字典里。可是我看着于思成慌乱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问也没问就拉着莉亚闯进了陈灿的病房。

  陈灿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哭着在劝慰她:“灿灿,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这世界上男人有的是,不缺他于思成一个的对不对?就算离开了他,你的生活也一样会好起来的呀,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让你爸爸为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咱们不去趟他这池浑水,好吗?”

  陈灿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再也没有了以往出现在我面前时候的那般嚣张和跋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就连我和莉亚进来,她也丝毫没有察觉,更是不管她母亲在旁边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儿的流泪,一言不发。

  陈灿母亲看到我们进来,目光凶狠的说:“你们还来做什么?滚出去,滚!”

  我拉着莉亚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在陈灿母亲接连喊了好几声滚之后,陈灿终于说了话:“妈,让她留下吧,你出去。”

  陈灿母亲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陈灿,终于还是起身离开,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侯转头恶狠狠的警告我:“宋婷,我家灿灿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你别这样。”我有些冷面的坐到她的病床旁边,“这几天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今天带着莉亚过来其实是想要和你说下,于思成的事情是我下了药。我就想要看到你们分手的今天,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脆弱的就倒下了。”

  我说话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听起来好像是真的我和莉亚练手让于思成钻入了这个圈套一样。可是话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假,更何况陈灿,她当然不会相信了。

  她说:“我知道于思成这两天一定不止一次来找过你,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并没有因为她和谁上了床而伤心,而是......”

  陈灿说到这儿不吭声了,对我和莉亚下了逐客令,说:“你们都回去吧,这些话我权当就是真的,但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当初爱上了于思成这个混蛋。”

  “陈灿。”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莉亚开了腔,“很显然,你会觉得我和宋婷姐今天来找你说的这番话,一定是于思成找我们来故意说给你听的。但是你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果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那么于思成来找我们,我们为什么又要来对你说这些话?说到底这件事最开始错的就是于思成,他不应该在自己都还没有离婚的时侯来招惹你,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和宋婷姐开始的意思,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于思成他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而不是想要取你的性命。大家都是女人,都是男人的受害者,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自己还要死要活的?这让养了你几十年的父母怎么办?”

  陈灿听完这些话,沉默了半响,才说:“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们回去吧。于思成这个人,不管你们怎么解释,我都是不可能再原谅他的。你把于思成叫进来,我和他说个清楚就是了,以免他以后还要来为难你。”

  莉亚起身,去到外面叫来了于思成,然后,陈灿就把我们俩给轰了出去。

  我答应穆娟的事情已经完成,至于陈灿到底会不会原谅于思成,这跟我们俩再也没有了半点关系。只是再想到陈灿的转变和偶尔透露出来的那种绝望,我会有点过意不去,好好的几个女人,就被同样的一个男人伤害成了现在这样子。就像莉亚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莉亚还在谈笑着说,于思成和陈灿会不会就这样分手了?然后我们俩还在幻想,他们分开之后,再过十天的样子我拿着那张签订好的合同找到于思成,在他面对需要大额赔偿的时侯,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落魄模样。

  可是,生活终究不是电视剧,不会朝着我们预期编排好的那样子演下去。

  我把莉亚送回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了,开车去医院看了下外婆,一切安好,两个护工24小时轮流守在她的身边,安全来讲总算是有了保证,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刚才去看陈灿之前还有的睡意这个时侯也完全没有了,就在外婆病房里守到第二天早上,直接去了公司里面。融资计划需要大量的资料,而江军那边我不得不留一手,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参与到其中。否则,我还是担心最后被他吃的不剩骨头的时侯,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忙忙碌碌的过着每一天的日子,医院公司两头跑,空闲的时侯给丫丫去个电话,在新环境里的她也很适应,和我说话的时侯能感觉到心情也好了不少。偶尔她也会提到,敬子睿在不忙的时侯会去学校接她,到游乐园里去玩一圈。

  在我从陈灿医院离开的第三天晚上,忽然接到了蔡芝打来的电话。想起上次她打过来我没有接到的电话,我接起的时侯不免有些尴尬,反倒是她,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说:“宋婷,陈灿那妮子住院了?”

  “嗯,你听谁说的?”我问。

  “我昨天喝高了,被人弄到医院来住院,刚好碰到了于思成和穆娟,好像陈灿就住在我隔壁病房。”蔡芝像以往那样骂着:“活该她住院,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早都该和于思成两个贱人双双跳海了。”

  “什么?你住院呢?怎么回事?”一听到蔡芝住院,我马上就不淡定了。

  “哎呀哎呀,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不都和你说了嘛,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被人拉过来住院的。今天打了一天的点滴,现在酒醒了没事儿了,刚才问过护士,明天才能放我走。奶奶的,好空虚寂寞冷冷冷啊。”蔡芝谈笑风生说话的样子,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

  只是我依然不放心,说:“你就住在陈灿隔壁的病房是吧?那行,你等着我,我马上来医院陪着你。”

  “带点卤鸡爪子和啤酒,晚上等护士查完房我们干两杯。”

  “你都喝多住院了,还喝什么酒啊,别喝了,我给你打包点鸡汤带过来,晚上我就在医院陪着你。”说完,我换了衣服就出了门,找到能打包鸡汤的酒店买好鸡汤又才往医院赶。

  到的时侯蔡芝正在玩手机,看我来了马上把手机放下,乐呵呵的说:“哟呵,这么速度?”

  虽然蔡芝是很放松的语气在和我说话,但她看起来依然很是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得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我把鸡汤放到她病床旁边的床头柜,走到她的床尾把床给摇了起来,说:“我们也都是奔三的人了,跟年轻时候可不一样,这酒啊我觉得还是少喝。尤其是啤酒,对女人真的不是很好,喝多了容易宫寒。”

  “哟呵,这做了事业当了女强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什么宫寒不宫寒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记得大四那年,你来大姨妈的时侯照样和冰镇啤酒的时侯,是怎么说的不?”蔡芝自问自答的说:“你说啊,这酒嘛水嘛,喝下去当成月经流了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我确实说过,那时候我的自己,和蔡芝两人疯起来,上房揭瓦什么事情都敢干。于是我笑笑,说:“你不也说了,大四那年嘛?我们现在什么年纪?”

  “切,你现在怎么变得老气横秋的了。”蔡芝不屑的伸手拿过鸡汤,尝了一口,说:“还是酒才好喝,都说了昨天晚上是喝多了要酒解酒的,和鸡汤能解个屁的酒嘛。”

  她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咕噜咕噜的把一大碗鸡汤全部喝完,然后重重的打了个隔,说:“嗨,你说要是陈灿死了,于思成会是什么样子?”

  “她好好的怎么会死嘛?”我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说:“蔡芝,30岁的女人真的要爱惜自己了,自己都不好好照顾自己,病倒了,谁还来照顾你嘛?”

  “知道知道,你现在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哔哔个没完。”蔡芝笑着和我开玩笑的说。

  “呵呵。”我也附和着她笑了笑,收起被她洗劫一空的饭盒,走出病房准备找垃圾桶倒掉,这种天把带油的东西放在病房里,第二天起来就会有一股味儿。

  经过陈灿病房的时侯,我还特意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于思成守在她的床头像是睡着了。

  我把饭盒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后,折回到护士台的时侯,就听到里面两个年轻的小护士低着头在聊天。其中一个说:“哎,你说住39床的那个蔡芝,是不是就是电视台的那个节目主持人啊?她不是还没有结婚嘛,怎么会宫外孕。”

  “切,你都当护士这么多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听到过?结婚和怀孕什么时侯冲突了?咋们这儿天天来做流产手术的,有几个是结了婚的?”另外一个护士小声的说。

  听到宫外孕流产手术,我当时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怕被护士发现我在偷听,连忙躲回到拐角的位置,想要听个究竟。

  “也是,不过我侄女粉她最近主持的节目,不是说她还是单身嘛。”

  “单身不单身的,跟怀孕也没关系好不啦?我可是听说,这个蔡芝的私生活乱的很,经常去酒吧找鸭子什么的。说不定,怀孕也都不是第一次了。”

  “呀,看起来不像啊?那么年轻漂亮,又有个体面的工作,再是没有男朋友也犯不着去找鸭子啊?再说,她要是出去鬼混不知道采取措施么。”

  “你懂什么,你看看现在电视台的女主持,谁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上去的?那个蔡芝要是上头没有人,电视台会把那么一档播出就肯定会火的节目,让她一个人来呀?”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讨论起了娱乐圈的八卦。我听了一阵子,没有再继续说蔡芝的事情,才忐忑的朝着蔡芝病房里走去。

  想想也是,陈灿是来医院做了清宫手术之后住院的,蔡芝怎么也不可能因为喝酒醉了而安排到跟她隔壁住。就算是医院的VIP单人病房,也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安排。蔡芝大大咧咧的性格,估计我也不会听到别人说,就想这样瞒着我。

  可是,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是因为怕我担心她,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和蔡芝认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存在说她怕我知道了担心她,而瞒着不告诉我吧?况且她的性格,真的不是能因为这点原因来瞒我的。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站在病房外面的时侯,我犹豫了很久,等会儿进去到底要不要问问她。如果问了她不说实话,那我又该怎么办?

  呆到实在没有理由不再回去病房的时侯,我才推门而入,蔡芝刚刚还有些痛苦的样子捂着肚子,看到我进来马上变了张笑脸,说:“我都准备出来找你了,还以为你丢个饭盒也会被人劫走呢。”

  “呵呵,在你那儿我就是那么傻的呀?随随便便就被人劫走?”我此刻的脸色肯定不是很好看,因为我没有办法像蔡芝那样,伪装掉自己心中有事的事实。

  而以前的蔡芝也是这样,不会伪装的。

  “怎么回事?脸色忽然就不好了。”蔡芝也看出来了我的变化。

  我撒谎道:“刚才路过陈灿的病房,看到于思成在里面守着她心里不痛快。”

  “嗨,有什么不痛快的。”蔡芝笑着安慰我说:“说不定哪天陈灿就死了,像于思成和她这样的贱人,要是长命百岁那就是没有天理了。”

  “呵呵。”我笑笑,说:“昨天晚上你又去哪儿喝多了被拖来医院的?”

  “酒吧呗,还能去哪儿喝。”

  “对了,你上次给我来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最近我都特别的忙,想的是等忙过这段时间了再约你出来好好聚聚,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憋了好大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这些话。

  “哪天给你电话?哈哈。”蔡芝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对了,你该不会是说上次我们喝得我都住院的那次吧?估计是喝多了,犯轴呢。”

  如果不是刚才去护士台听到那些对话,我几乎都要相信蔡芝这随口而出,并且看不出有半句是假话的话了。想起上次她趁着酒劲说的那些话,而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对我的不满,再加上今天的谎言,什么时侯,蔡芝变得这么会伪装自己了?

  心里有了芥蒂,再和她呆在一起的感觉也全然变了味,她再说什么话,我都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点儿什么。眼看着时间到了12点,我也准备起身回家,忽然,蔡芝说:“对了,前段时间陈灿还跑到我们电视台的广告部来,说是要给我们那个节目冠名。”

  “哦,你们栏目现在火了,冠名费应该不低的吧?”我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当然,是我们卫视现在最高的了。”蔡芝带着一点满足的语气,说:“一年得要好几百万呢。陈灿他爹现在收购了一家快要倒闭的白酒企业,估计是想要把它做起来。”

  蔡芝说完,隔壁传来一阵阵尖叫的声音,听着像是陈灿的。

  “哈哈,你还不快去看看,隔壁是不是出事了?”蔡芝幸灾乐祸的说。

  我连忙起身走出病房,看到陈灿房间的门大打开着,于思成并不在里面。陈灿手里拿着一张纸,痛苦的惨叫着。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喊了声“护士快来”之后就冲了进去,问:“陈灿,你怎么回事?”

  “宋婷,我恨你。”陈灿绝望的冲我大声喊道。

  我还来不及反应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于思成就跟着进来一把将我拽了出去:“滚,你还来干什么!滚啊。”

  我被于思成连拉带拽的拖离了病房,然后他再冲了进去,安慰着陈灿说:“灿灿,发生什么事情了?乖,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刚才还在护士台聊天的那两个小护士,小跑着往陈灿病房走来,一把推开当着路中间的我,我一个踉跄还差点儿摔倒。然后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一阵阵嚎叫的声音,还有于思成安慰陈灿,以及护士的对话声。

  乱作一团。

  我回到蔡芝的病房,她淡定的冲我说:“要不你先回去吧,隔壁乱了,你呆在这儿也是难受的。”

  想起蔡芝对我撒谎说的那些话,我原本还说在这儿陪她一夜的想法也临时给取消,觉得再呆下去也是尴尬。再加上隔壁确实乱糟糟的,怕于思成半夜再过来找我的麻烦,在医院里当着蔡芝的面儿闹着,也不是很好。

  所以匆忙的和蔡芝告别之后,我就开车离开了医院。

  哪知,我到家洗完澡睡到下半夜不知道是几点的时侯,忽然接到了于思成的电话,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就听到他在电话里用沙哑的嗓音冲我在咆哮:“陈灿死了,这下你是不是就满意了。她死了,死了!!”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惊觉的坐了起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有些痛,才知道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于思成确实正在和我通电话,而他刚才说的也是真的,陈灿死了!

  “宋婷,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偿命。”于思成说出这声威胁之后,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对于思成的恐惧,连夜给外婆那边值班的护工打电话让她好好的看着外婆不能有半点差池,然后马上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坐到楼下的沙发上等着于思成在穆娟的带领下,找上门来。

  坐在沙发上的下半夜,我都在想陈灿到底为什么会死?我看到她的时侯,她手上拿着的那个纸上面是什么,陈灿的死,是不是和那张纸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我进到病房的时侯陈灿会那么反常的说她恨我?为什么我刚到医院的时侯还很平静的病房,就在于思成出去那小会儿就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

  这些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更是没有勇气大晚上的去到医院探个究竟。不说陈灿的死于思成和穆娟不会原谅我,我无法想象如果我在这个时侯出现在医院,陈灿的父母会不会手撕了我。

  我只能忐忑不安的坐在家里,等待着于思成找上门来。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我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见到于思成和穆娟上门来找我。

  这不禁让我有了更加不详的预感,他们这样的冷静,到底是在预谋什么?

  我早早的给莉亚也去了电话,她那边倒也没有接到于思成的电话,这两天跟着龙总去了外地考察新的茶园,要过几天才来回来A市。

  我依然还是不放心,陈灿的死对于思成来说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穆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莉亚还和龙总在一起,那说明上次我给龙总去的那个电话估计也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那么,他们怎么还会这样的沉得住气?

  想来想去,该预防的事情我都已经预防,外婆那边交代好了护工,丫丫那边我也给学校的老师去了电话,说这段时间任何人来接丫丫都不能让她离开学校,包括孩子的爸爸还奶奶,然后又给莎莎去了电话,让她这段时间多去学校帮我看看丫丫。

  做好这所有的一切,我才安心出门去了公司。还有20多天梁东伟和罗恩就要在香港大婚了,在这以前,我们必须要把融资计划书通过梁东伟的手递交到公司,并且通过公司风控部的审核,签订前期的合作意向。这是我和江军已经达成的共识。

  所以我们剩下做计划书的时间依然不多,算上梁东伟公司对项目风控的考察期,我们务必要在5天之内,把所有的计划书做出来准备好。之后,梁东伟会抽时间专门回来一趟,帮我们处理项目融资的相关事宜。

  我到公司的时侯,负责融资计划的相关同事,早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我脱下外套放下包包,就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一头扎进去,就忙到了中午12点,江军进来叫我,说:“宋婷,外面有人找你。”

  忙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昨天晚上于思成来过电话的事,江军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应该是于思成到了。说了声:“让他们到我办公司等下,我把手上这点数据处理好就来。”

  “好。”江军说完就离开了。

  刚好手上的一组报表和数据刚开始审核,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全部做好之后才招呼所以的员工:“大家都辛苦了,先去吃个午饭休息会儿,下午再来吧。”

  说完,我自己也转身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把门推开,陈灿的母亲就失去离职的朝着我冲了过来:“宋婷,你还我灿灿,还我灿灿。”

  外面的员工大多都在午休,听到这里面的动静都围了过来,江军也跟着走到了我的办公室驱散开了围观的员工,说:“嫂子,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慢慢说。”

  “慢慢说?我的灿灿就这么死了,你让我怎么慢慢说?”陈灿她妈红着眼睛,死死抓住我的头发就要往办公桌上按:“我要你给她偿命,要不是你她怎么可能会死!”

  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一定是不顾一切疯狂的,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失去理智,但却不能理解她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江军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带着求情的心态,对坐在沙发上的陈总说:“陈总,你劝劝嫂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陈总这才幽幽的开了口:“安华,你先冷静下。”

  “宋婷,你怎么能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的灿灿——”陈灿母亲听到陈总这样说,终于松开了我的头发,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刚刚拉好窗帘关好门的江军走过来,一把将她扶起来又递给她一张椅子,说:“嫂子你作坐着喝杯热水。”

  看着陈灿目前的样子,我愣在原地任由头发凌乱的发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以及怎么样主动开口和他们谈下去。

  好在,陈总开了口:“从昨天灿灿停止呼吸到现在,我和安华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灿灿的尸体现在在殡仪馆,明天举行追悼会,安华今天要来找你的意思,是要你明天去追悼会现场,给灿灿磕头认错。人死了,我们只想要她走得安心。”

  我翻起眼皮看了一眼陈总,他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和我开玩笑。虽说死者为大,但是陈灿死了凭什么要我去跪去认错?

  兴许是我骨子里有些不服气的表情,热闹了陈灿母亲,她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说:“宋婷,那天我和你说过,灿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破坏她的婚礼,现在又去破坏她的家庭,还要这样害死她。你——咳咳。”

  陈灿母亲话没有说话,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不停的咳嗽着。

  趁着陈灿母亲没有说话的时侯,我弱弱的问陈总:“陈灿她......是怎么死的?”

  “警方上午来查过现场,是自杀。”陈总摇摇头,像是在忍住流出来的眼泪,说:“但是灿灿的情绪一直是很好的,就是在你昨天晚上进过她的病房之后,下半夜很突然的就自杀了。宋婷,你敢说这一切和你都没有关系?”

  “伯母,昨天晚上我是去过陈灿的房间,但是我进去的时侯她就已经状态不好了,这......”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陈灿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仍到我的脸上,“你看看这个,敢说不是你给陈灿的?你这样做,目的不是就是要逼他自杀吗?灿灿已经和于思成分手了,是于思成死乞白赖的要在医院守着她,跟我们家灿灿有什么关系?你害的她终生不孕难道还不够,非得还要再要了她的命吗?她死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一连串的责备和质问,加上扔过来的这页纸,让我有些迷糊了。

  纸扑在我的脸上之后随后掉在了我的腿上,我拿起来一看,是复印过的。上面用电脑打印了许许多多的文字,我一一看下来,心都凉了半截。

  里面的每句话都是以我的口气写的,可这什么跟什么啊,我纯碎属于偶然的经过陈灿的病房,怎么可能会写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她?

  “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陈灿母亲哭着说。

  纸上面罗列的内容,如果不是我百分之百确定不是我写的,我差点就要相信了。

  陈灿:

  之所以给你写这封信,是因为有好多的话没办法当面和你说。

  于思成和我离婚一年,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年,可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爱你?你以为你真的年轻漂亮,你以为你真的有过人的气场能够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错!

  如果你愿意回忆,你就好好想想和于思成在一起的日子,他是不是在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父亲的财产?如果你知道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要得到这些财产都做了些什么?那你还愿意死心塌地的爱他吗?

  你好好想想,在去年X月X日,你父亲是不是因为感冒发烧住过一次院?从出院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一天天的不好起来?而那次之前,他是不是和于思成在一起喝了一场酒?你难道不觉得,这些都是于思成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吗?

  也许你会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但是你再想想,前段时间你父亲收购的那家白酒企业你不觉得收购的价格过高吗?你可以随便出去调查下,一家几乎要倒闭的企业,如何会以那么高的价格被你父亲收购?这其中的差价,又去了哪儿?

  我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觉得我们俩之间的争斗,已经随着你不能生育的事实告一段落了。我不想要于思成那样的渣男笑到最后,当然,也不愿意你父亲那样的好人被无辜陷害致死。

  附上几张你父亲在医院检查的病历单,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你和于思成在一起之后,为你操劳了半辈子的父亲都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你真的孝顺你父亲的话,你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和于思成分手,让他不再有半点机会能有一天夺取你陈家的财产。否则,就你这样的脑子,再来一打也赶不上于思成的手段。

  宋婷

  看着这张落款是我名字的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字,我愣坐在沙发上,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这样的情况,我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我确确实实在那个时侯出现在了陈灿的房间,而确实在我出现之后,她手里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而她也确实因为这张纸上面的内容突然变得暴躁,然后自杀的。

  可是,这些纸上面的字到底都是谁写的?那个人到底又是什么目的?而他所谓的附的那些病例证明,到底是真是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想着陈灿之前所有的反常举动。难怪她会那么的绝望,原来是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加上于思成和莉亚给她的打击,她已经无意间的都表现出了一些厌世的情绪了。而这封信,无疑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觉得如果自己或者,终究是甩不开于思成的纠缠,也愧对于自己的父亲。

  可是,写这封信的人,又如何知道陈灿看完这些内容,就一定会自杀呢?

  我连着深呼吸了好几下,拳头拽得紧紧的,过了好久才说:“伯母,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宋婷。”陈灿母亲摇摇头,对我极为失望的说:“就算人不是你害死的,但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刚才他爹也说过了,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只要明天的追悼会你出现在现场,为我家灿灿跪着道歉磕头。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走得这么冤屈,我一定要让他走得安心啊。”

  “宋总,明天安排下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会准时派人来接你。灿灿是我和安华唯一的女儿,为了她,我不怕得罪任何人。”陈总说着站了起来,拉住哭得快要倒下去的陈灿他妈,说:“我其实心里很内疚啊,上次她的婚礼,我就不应该看在梁总的面子上,仍由在你在上面打胡乱说伤她的心。”

  说着,陈总摇摇头,扶着陈灿母亲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江军上前安慰了我两句,我挥挥手说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然后他就闭门出去,剩下我自己在办公室,拉下了所有的窗帘和灯,办公室顿时变得黑暗起来。我躺在沙发上,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心里不停的在咆哮,这她妈的都是谁在害我!

  而我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穆娟!

  出了她,我不知道还有谁对于思成和陈总之间的事情那么清楚的,什么他们喝完酒陈总就住院,什么前段时间收购企业的价格。这些事情我都是闻所未闻,怎么可能再把它写在信上给陈灿看?尤其是,她不孕的这件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才听见。

  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根本没有办法和穆娟对质。就算是有人陷害,我一时之间也只能忍下这个冤屈。而明天陈灿的追悼会,我是真的要去跪下道歉吗?

  可是,凭什么?

  乱七八糟的思绪让我在黑暗的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到5点多江军要下班的时侯,才小心翼翼的来敲开我的门,打开办公室的灯说:“宋婷,你今天的状态不好,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去吧?计划书的事儿,就交给下面的人弄就行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我忽然从沙发上蹦起来,上前抓住江军的衣领说:“江总,你觉得会是谁冒充我给陈灿写的那封信?”

  “这......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呀。”将军被我的莫名其妙弄得有些怯。

  “江军,现在陈灿死了,你和她预谋的事情是不是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我忽然血红着眼睛看着江军,说:“你是梁东伟最信得过的人,你该不会在我们的APP上动什么手脚吧?”我像是得了被迫妄想症,总觉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会要害我。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在APP上动手脚。”江军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我和陈灿之间的合作,也是那天她突然来找我的,在那之前我们基本没有交集。”

  “是不是,在梁东伟和罗恩结婚之后,你就可以不用卖梁东伟的面子照顾我了?到时候你想要怎么对付我,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宋婷。”江军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说:“你别因为这么一件事,弄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你似的好不好?梁总是要和罗恩结婚了,可是他有他的计划和安排,你别因为他要结婚了没有和你解释,就否定他对你的感情呀?凭心而论,梁总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和一个神经病结婚啊?你以为梁总是那种为了事业和未来,就轻易和人联姻的男人?那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单身到现在?还有,你以为我江军是那种为了过河拆桥的人?梁总为我们搭建了这么好的一个平台,就算你有天和梁总的关系不再是以前那样,我就算是要把你甩掉自己单干,也会是光明磊落的和你分家。我江军,绝对不会干那种背后耍花样的事情!”

  看着我开始平静下来,江军又继续安抚我道:“如果信真的不是你写的,你就先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下,到底是谁有可能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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