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扫荡
门外的动静停了，快言进来禀报，“殿下，珍郡主晕过去了，慧郡主的牙齿掉了一颗。”
容雪风点点头，心里的那口气算是出了。
朱雀是他的地盘，怎么能让这些人欺负月月呢？
一听掉了牙，黎玄素就知道仆从们果真半点没留手，把人往死里打呢，希望经此一事，两姐妹能长些教训吧。
姜月窈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看门外，不妨对上快语的视线。
快语朝她咧嘴一笑，白亮的牙齿特别晃眼。
姜月窈就觉得，一定不能让快语被掌嘴，不然好看的牙齿就没了。
快语莫名觉得后背发寒，他抖了抖肩膀，碎碎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百邪不侵……”
黎玄素盯着容雪风的眼睛看了会儿，略红肿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完全可以出门。
一行人坐上马车，马车溜溜哒哒往前跑，直到北街口才停了下来。
黎玄素先出来，后面跟着容雪风和姜月窈。
两小孩儿手牵手走在前面，转着小脑袋四处看。
姜月窈是好奇朱雀的街道与青龙的有什么不同，容雪风则是难得出宫，看什么都新鲜。
黎玄素带着人跟在后面走，路上碰到好些官家夫人和小姐，相熟的就上来寒暄，不熟的就远远行个礼，全了礼数。
大家都好奇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小孩儿，待看清容雪风的样貌之后，心中都是一惊。
太子殿下怎么出宫了？还有，殿下旁边的那个女娃娃是谁？怎么看起来与殿下交情很好的样子？
众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见礼。
黎玄素扫了心思各异的夫人们一眼，摆摆手，阻了她们上前的念头。
风儿难得能出宫来，若是被这些人搅了兴致倒是不美。
姜月窈和容雪风走走逛逛，但凡看过摸过的东西黎玄素都让人买了下来，很快仆从们怀里就抱了一堆。
路过成衣铺，黎玄素眼前一亮，想也没想，一手牵一个小孩儿就走了进去。
她是成衣铺的熟客，往常懒得出门的时候就差人让掌柜带着裁缝去府里量身裁衣。
不过，大部分时候她还是乐意出来逛逛的，毕竟逛街也是黎玄素的一大乐趣所在。
见黎玄素进门，掌柜的挥退女侍，笑着迎上来行礼。
黎玄素把姜月窈往前面一推，笑道：“将所有适合小姑娘的衣裳都拿出来，只要贵的好的。”
掌柜瞧了姜月窈一眼。
她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姜月窈身上的那件披风是用云霞锦做的。
云霞锦昂贵且出产不多，只有青龙国技艺最纯熟的人能纺出来，每年不到十匹，一般都直接进献给皇帝，极少有流通到市面上的。
掌柜的暗暗猜测着姜月窈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誉王妃亲自带来的人，想来身份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也得是个贵女。
她眼角微弯，对着姜月窈很是和善地笑了一下才带着人去拿成衣。
接下来就是各种换衣裳，姜月窈完全成了黎玄素的布娃娃，各色衣裳上身都让黎玄素爱得不行。
她几乎将整个成衣铺扫荡了一遍，只要姜月窈试过的全都包起来，起码有四五十套，她还让掌柜亲自给姜月窈量身段，打算定制十来套布料更为昂贵，做工更加精致的。
当然，容绍祺、容子瑜、容子韵三人的黎玄素也买了，每人就两三套吧，反正和姜月窈的没法比。
至于容敏珍和容敏慧两姐妹，自从两人被梅姨娘灌输了王妃会在衣裳上动手脚这样的想法后，再也没穿过黎玄素给她们买的衣裳，久而久之，黎玄素就懒得买了。
当她多想买似的，不买还省银子呢。
而容雪风是太子，衣食住行自有宫里的一套规矩，黎玄素也就不瞎操心了。
因为买得太多，黎玄素付了银子之后直接让掌柜把衣裳送到王府去。
出了成衣铺之后，一行人又去往北街上最大的一家首饰铺。
中途姜月窈数次想开溜，奈何每次都能被黎玄素发现，之后干脆紧紧牵着她，就怕她走丢了。
小王爷好心累，白嫩嫩的小脸儿直接皱成了包子皮。
黎玄素乐在其中，进了首饰铺之后也是一番扫荡操作，什么好看的首饰都想往姜月窈身上戴，大大满足了一番打扮女儿的乐趣，。
姜月窈从来不知道逛街会这么累，她皱巴着小脸儿，在黎玄素又去挑选首饰的间隙同容雪风一起坐在小板凳上休息。
她慢吞吞把小手上戴满的戒指一个个往下摘，嘟囔道：“好重哦。”
手手都戴满了，差点抬不起来。
瞧着姜月窈皱巴的小脸儿，容雪风往黎玄素那边看了一眼，眼见她没注意这边，赶紧提议道：“月月，我们先偷偷跑吧。”
皇婶买东西最可怕了，一时半会儿都收不住，再不走月月还得受累。
姜月窈甩了甩终于摘完戒指的小手，瞧了眼不远处认真挑选首饰的黎玄素。
待看清那些全是各种璎珞和项链之后，小身板一哆嗦，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挂满这些东西的画面。
不行不行，她使劲儿摇摇头，小手手抬起捂住脖子，会压断的。
“弟弟，我们快走。”姜月窈牵起容雪风的手，两小孩儿半蹲着往外挪，便挪还边朝仆从们比手势，不许通风报信。
若只是姜月窈一人，仆从们自然不听她的，但是容雪风可是太子，他的命令仆从们不敢违背，为了自己的脑袋，他们犹豫了再犹豫，没敢出声。
两人顺利地悄悄溜出首饰铺的门，春兰和快言快语默默跟了上去。
姜月窈眼底金光旋动，转着脑袋看了一周，发现了李昊和正气的藏身地。
她朝着那边招招小手，小声喊：“七七、昊昊，快过来。”
正气和李昊疾步跑过来。
“小姐。”
“嘘——”姜月窈伸出食指比在唇边，回头看了眼店铺，小小声道，“别说话，快走。”
说着，当先倒腾着小短腿儿朝右边跑去。
快跑快跑，不能让王妃追上，不要压断脖子。
容雪风急忙抬腿追过去，边追边小声喊：“月月，跑错了，不是右边是左边。”
右边他们方才已经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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