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皮妖
这样想着付楚道:“只是到如今言长老和步崖都未说那日长安究竟有何事竟是急到闯进天涯阁中。”
言长老看了眼神色淡然的长妩,干干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长安性子顽劣,硬拉走步崖也是去解决难事去了。”
步崖也道:“长安当天打了长伯母新纳花魁人,怕长伯母责罚,故来找我。”
“这样啊,说的通了。”付楚笑的有些不大自然。长妩花心之性整个天涯阁无人不知,只是人家有资本,那些愿做花魁之灵也是心甘情愿,端的是一情投意合,平日里也便对长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这事也是巧了,算来算去,又拿了步崖血和天涯阁所有妙龄女子对比,最后竟是长安吻合。”言长老装了一副自己也颇为吃惊,摸了摸下巴一缕胡子,感叹道:“长安性子顽劣,不懂事,的确不是做步崖妻子最好人选,只是天命不可违,每代灵祀寻妻都是依星罗阵所过,也是别无办法。这人只能是长安。”
付楚夫妻二人略微吃了一惊,天涯阁想了哪位女子却唯独未在长安面上细想过,和言长老所言差不多,他们认为为灵妻之人必要贤良淑德,持家懂事才可。样貌上整个天涯阁没人可比得上长安。至于其他的吗……就不多说了。
长妩看着几人一副失魂落魄模样,不由尖着嗓子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家长安怎么了,哪儿不好了……”
“冷静冷静。阿妩,你先冷静下。”言长老那日便将这事告诉了长安连着长妩,让二人好生提前做准备,毕竟成为灵妻不是那么简单一件事。只是貌似长安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说后一天,便偷偷离开天涯阁后去了人间。
现在回来是回来了,昨夜见长妩态度和步崖近日忧愁,他便知长安约摸不想嫁给步崖。长安性子倔,她不喜欢的事,逼不得已,还真不能如何她。
这也是他为何不将长安这事说出,免得最后将长安逼急了,一气之下不回天涯阁,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便是谈学会,等会儿我便会将长安这事告诉灵体所有人。至于其他家族,明日谈学会上再告知。”
付楚犹豫道:“言长老这事断的这么干净,一旦告知便不可悔改,您老可问过步崖和长安如何想的,二人愿不愿意?”
言长老胡子一瞪,道:“哪儿有这么多破事,愿不愿意的,这规矩传了多少年了,历代灵祀都是经过星罗阵挑选灵妻。咋的了,到了长安这代就不顶用了?”
湘儿连忙解释道:“言长老别误会,付楚绝对无此意。只是觉得此事应该过问长安意见,咱们这一棒子敲死不经过本事人同意了总归不怎么好。”
“怎么不好了,婚姻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长老亲自为媒,全力操持这事,长安若是感说一个不字,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长妩高声道:“再者能够成为灵妻那是灵体一族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之事,至高无上的荣耀,长安她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付楚讪讪笑了笑未语。
会议结束各自散去了,正在天涯阁外面闹腾的长安迎面便碰上了会议散来的付楚和湘儿。
她正躲在角落里观摩,见到二人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付清儿便从一旁跑来跑去笑着招手道:“伯父,伯母。”
付楚看了湘儿一眼,湘儿道:“这事别插手,等下午言长老安排。”
付楚也觉有理,毕竟长安态度已有些明,对步崖约摸也只是兄长之情,他这外人也不好横插一脚,只笑着回道:“清儿,长安你们怎么来了?”
“爹,娘。”付清儿轻身行礼道。
长安道:“还不是我娘,伯父伯母三人不言分说便进了这里,说是要商讨要事,我就是好奇嘛,想来看看究竟要说什么。好生不巧,我和清儿方来没一会儿,伯父伯母便出来了,真是没意思。”
湘儿笑道:“言长老此番让我们来定是有事,长安不必着急,等下午就知道了。”
“我娘亲呢?伯父伯母不说,我问我娘亲去。”
“在里面,还未出来。”湘儿摇着头道:“清儿怕是不能和长安你一块儿去了,中午家中有客人要来,清儿需招待。”
“客人?我认识吗?”
“清儿远方表哥,长安认识。”
“认识啊,那就算了。”她撇撇嘴,拉住付清儿小手:“等清儿那里忙完了我再来找你玩。”
付清儿点点头,长安已过了莲花桥冲几人摆摆手:“清儿,伯父伯母,长安便先离开了。”
付楚点头,回了声。一家亲三口正着离开。
路上付清儿欲言又止几次,最后终是开了口道:“娘,我应该没有表哥吧。”
湘儿道:“没有,只是长安等会约摸是要有事了,这事咱们不方便掺和,便找了个理由让你回来。”
果真如此,付清儿不解道:“娘,长安究竟要怎么了,方才从天涯阁出来我便见你俩气色不怎么对。”
“下雨你便知道了,不必着急。”湘儿叹了口气,道:“到时清儿你多劝劝长安,凡事都有命数,强求不得。”
竺浠城近日污浊之气越发浓重,晨起大雾久久不能散去,晚上明是春暖风机却硬生生成了寒冷如冬,伴随稀奇古怪之声,直让人听了耳根发麻。
客栈这附近柳轻舟已设下结界,妖魔鬼怪一事进不来。寻找根源一事并非那么容易,竺浠城这般大,人又多,丧尸也好,阴鬼也罢,只要稍稍设了术隐到普通老百姓内侧他找起来便有些吃力。
这一天楚幕与柳轻舟特意留心了上次长安出事的南街,加了符纸与各处,即便是白天依旧可见污浊之气漂浮,半压压黑了半边天。
这些污浊之气如风,如雾一点一点透过空隙传到行路各类百姓身上,透过鼻子,呼吸,说话之音,传到各人身上,进入身体。
看到这一幕楚幕忍不住爆了口粗口:“这次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啊,这是什么情况,真他妈恶心。”
柳轻舟面色如常,只轻声道:“阴鬼的丧尸之毒。”
楚幕瞪大了眼睛,道:“丧……丧尸,师兄,你没搞错吧。”
若是丧尸之毒,依着阴鬼一派做事狠毒来看,近日留意丧尸之毒已有好几天了,一天不当紧,若是长久下去。这里的人怕是都要……
不敢再想下去,他抱住柳轻舟手臂,道:“师兄,应该怎么办啊,竺浠城这么大,我们几个怎么制得住。”
柳轻舟不准痕迹抽开与楚幕拉了些许距离,道:“方才大致看了眼,北街算不得多严重,南街更为昌盛,阴鬼从南街开始,北街还未有,只需将南街控制好就可。”
控制而并非是解决,想来师兄也和自己一样,未料到事情如此严重。
“明日便是谈学会,无论如何都不可在这节骨眼下出事。”楚幕道:“师兄我们用阵术吧,虽不得去根,挡住一点,争取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柳轻舟点点头,二人来到一处隐僻小巷,柳轻舟召了不归出来,横在眼前,随后咬破自己拇指,鲜血流了两滴,落在不归剑身上。
“师兄你的不归都出来了,我的沙华是时候出来亮相了。”楚幕嘻嘻一笑,召了腰侧通白,边挂两瓣海棠花穗子剑身出来。
沙华与不归立与空中,隐隐剑白之气缭绕与周测,不归因染了柳轻舟鲜血而显得略红,灵气略重。
二人将手指立与嘴边正要念咒,只听得巷口边一声极为清亮的声音:“大哥哥,你们在这干嘛啊?”
阵术被迫中止,柳轻舟二人收了各剑,望向来人。
来人不过只是一五六岁的小孩子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可现在二人已无法将面前这一小孩子与可爱联想到一块儿了。
楚幕正了脸色,微微握紧了沙华。
两把剑还未收起灵气,整个小巷子都是灵气四溢,好不清晰。
小女孩“唠唠”笑了,微扬的唇角带了几分与现在年纪完全不符合的邪气,加上诡异的笑脸,整个人显得阴森森。即便见到二人不同寻常举止也未有丝毫吃惊害怕,依旧笑意盈盈盯着。
见二人不回答,小女孩似乎有些伤心,捂住胸口道:“大哥哥,你们怎么不理我啊,是我长的不好看,还是你们不喜欢我啊。”
楚幕剑指小女孩,呵道:“何方妖孽?”
小女孩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道:“大哥哥说的什么啊,我明明是一小女孩,怎的被大哥哥说成妖孽。大哥哥可不能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就欺负我。”
说着故作伤心的摸了两把泪。
这般会做戏的模样,楚幕直啧啧叹气:“你该不会是戏妖吧?”
柳轻舟耐性对于这方一向不好,楚幕会说,喜说,那他便是属于行动派。楚幕废话两句,他便耐心尽失,直唤了不归一脸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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