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是沈岩配不上她
沈家人离开前院便开始筹办还债的银子。
谁料公账上只有六十两银子!
和四万两相比,几乎可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长青冷脸要求各房都拿银子出来凑。
各房虽是不愿意,抱怨颇多,但沈长青这些年撑着沈家,又是长房老大。
关键时刻其余人也不敢违抗。
只是拿钱的时候免不得抠抠搜搜。
凑了一番后,二房拿了八十两出来,三房拿了六十两,倒是四房,人没到,送了三百两来。
二房三房都是哭穷,还说四房拿得多,没准私房钱还有,要沈长青找四房再要一点。
沈长青忍无可忍发作了起来,将沈二和沈三一番斥骂。
那两房才又吐了一点点出来。
还拿了些东西过来,说是院子里都掏空了,再挖不出来。
那些东西叫拿去换钱。
如果还是问他们要钱,那他们就去死。
可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
赵氏那里凑了八百多两,都是她压箱底的,还有些是准备给沈熹办嫁妆的。
现在婚事被退了,自然办不成。
便把钱拿出来先解燃眉之急。
沈长青自己想凑一点,结果发现他手头只有不到十两现银。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钱一直都是给六合巷的水氏管着的,一时间脸色古怪又莫名难看。
沈岩也拿了一笔出来。
他这次收复城池,缴了不少战利品,南陈帝赏了他黄金千两,这就能凑一万两了。
这样七七八八凑了一番后,才勉强凑了一万两千两。
到四万两依然差得多。
沈长青没了办法,只得让心腹离府,去往六合巷那边,找外面那位拿银子。
阮江月一直没走,在前院坐着。
阮星澜陪着。
两人好像不知道饿不知道渴的。
坐在一起偶尔闲聊,偶尔靠着椅子养神。
阮星澜那些亲兵则照着先前各院管事整理的册子,开始再各个院子里搬拿东西。
沈府的护院拦着不让,他们便搬出圣旨。
而且他们动的都是那些册子上登记好了的东西,是阮江月花钱置办的。
护院和沈岩带来的亲信无法抵抗,一时间便如强盗进了宅院一般,闹得是人仰马翻。
沈长青只能抓紧想办法,凑足了银子送走瘟神。
他甚至腆着老脸,派了亲随去找自己相熟的老友借银子。
可一番折腾,到了傍晚时分,也只凑到一万五千两。
还差一大半的缺口。
沈岩沉着脸说:“只凑到这些,那就先把这些给他们,其余的与他们立下欠条,改日筹到了还回去。”
沈长青眉头紧拧,“看那兄妹二人的样子恐怕不会答应。”
沈岩说:“我去说,这账既然我认了就会想办法还,咱们卖地、卖铺子也会还他们。”
沈长青现在已是心力交瘁,他靠在了椅背上,烦躁地闭上了眼睛,“那你去找他们说,试试看。”
沈岩“嗯”了一声,转身往外去。
谁料他刚出去片刻,却又快步回来了。
沈长青张开眼疑问地看过去。
沈岩脸上冒着喜色:“有贵人来了,父亲请看。”
沈长青侧着脸朝他身后一看,猛然翻起身来。
……
天黑的时候,沈岩将一只木盒子递到阮江月的面前,“四万两,给你个整数,不用找了!”
阮江月挑了下眉。
青梨上前将木盒子接下打开一看,眸光错愕,赶紧送到了阮江月的面前去。
阮江月看了后,眼底也滑过几分兴味。
八张五千两的银票,崭新的。
阮江月将银票拿起来,仔细地检查过,确定无误后,她意味深长地笑道:“没想到沈府的家底这么厚。
这么快就拿出四万两,这三年原是我冒失,多管闲事了。”
“走吧。”阮江月朝着阮星澜递去眼神,散漫地叹息:“我都饿了。”
阮星澜站起身来,温声说道:“那去吃东西。”
“站住!”
沈岩忽然低喝一声。
阮江月回头看去,“怎么?”
“阮江月。”
沈岩站在夜色里,浑身寒霜,面容冰冷,“今日你是靠着宣威将军和威北将军,才能在我沈府如此嚣张跋扈。
不是我沈府怕了你!”
阮江月淡定道:“哦,所以呢?”
“虽然你我缘分已尽,但好歹夫妻一场,我送你几句忠告——你性格暴躁刚愎自用,行为疯癫,毫无大家闺秀的仪态气质。
你今日便是离了沈府,来日也绝对遇不到什么如意郎君。
因为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阮江月眸子微沉,正要说话,一旁的阮星澜却冷冷地出声:“沈岩,作为男人,府宅生活艰难,你从未过问,没有担当。
作为丈夫,正妻在府你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负心薄幸不负责任。
是你、你们沈家对不起她,如今还来恶语相向,毫无风度。你有什么脸面对她倒打一耙?”
沈岩面上一僵。
阮星澜最近看了诸多沈府丑态,今日他们撒泼打滚尤其过分,不堪入目。
此时沈岩又是这副嘴脸……
他原只是在边缘帮衬,一切阮江月自有处置手段,颇有些旁观者姿态,此时却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冷冷地继续道:“你从不曾与她生活过,你怎知她是什么样的性子?
你说她暴躁,说她刚愎自用,行为疯癫,那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只配得上那些,所以你只能看到那些。
你又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够资格给别人忠告?
喜欢大家闺秀是你的事情,而你代表不了全天下男人的眼光!
花有百样红,世间女子亦有百般姿态、性格。
也自会有各类男子喜欢那各类的姿态。
更退一步说,有,或者没有如意郎君,她们都可以如鲜花盛放,各展风姿。
而你和她之前,从来都是你配不上她!”
沈岩被这些话砸到了脸上,愤怒且难堪。
阮江月忍不住抬眸盯着他看,只觉这个人目光坚毅,浑身发光,简直让她想为他鼓掌了!
她拉了拉阮星澜的衣袖,“我们走了。”
阮星澜颔首,与阮江月一起离开。
坐上马车,离开沈府后,阮江月淡道:“你那些话说的挺不错的。我原本都已经组织好了语言,要好好咒骂沈岩一番。
结果听完你那些话,豁然开朗,压根也不想开口了。
沈岩他不配我浪费唇舌,哎,你这个人——”
阮江月皱眉凑近了几分,盯着阮星澜疑惑道:“你没失忆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啊,感觉人又聪明格局还大……”
她今日心情好,忽然突发奇想地说:“你不会是永安王不为人知的弟弟吧?自小受他教导,能文善武十分厉害的弟弟。”
“呃……”
阮星澜目露迷茫,“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那会儿真是脱口而出,现在他想想也觉得诧异。
好似那些话一直在心底深处……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都是事实,是真心话。
他又说:“不过,这与人长得像,也不一定就是有血缘关系吧。”
阮江月很是认可地点点头:“看白若雪,的确和我与阮凌雪都有些像,但她和我们可没半分关系,纯属巧合。”
阮星澜也点了点头,一抹思绪划过脑海,他试着说:“白日里,白若雪离开沈府前,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长丰谷,冒充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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