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李管家是看着欧寒爵长大的,对欧寒爵性子十分熟悉,甚至比欧冷霆和童念都对他更了解。
童念虽然是欧寒爵的母亲,也很爱他,但毕竟精力有限。
欧家家大业大,需要打理的东西太多,身为欧家当家家主,一年四季都忙,在家陪伴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作为欧寒爵从小的随身管家,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他的孤独,他的偏执。
盛柠溪就是他的命。
他嘴笨,不知道说甜言蜜语,甚至强大的自尊心作祟,分明心里着急得要死,可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
盛柠溪恼了他,不理他,他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会躲起来,把自己关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心底的伤口。
他把自己的姿态低到了尘埃了,只为了让对方不离开。
他就是如此疯魔地爱着盛柠溪,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要了他的命。
可如今,少奶奶得了这样严重的病,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了孕,少爷的心情可想而知。
李管家心疼盛柠溪的同时,却更加心疼欧寒爵。
他坚信,少奶奶疼一分,少爷只会有增不减。
黑色加长定制款房车在绿地坪停下,身穿黑色劲装的保镖皆司机打开后车门。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双手工西装裤包裹着的大长腿,笔直而长,再往上是一张阴郁俊美的脸,冷漠的眼底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眼底一颗惑人的泪痣,彰显着颠倒众生的性感。
“少爷,少奶奶……”
李管家眼神一亮,立马迎上去。
可话音刚出口,就遭到男人一记冷眼。
眼眸似剑,如覆冰雪。
“……”
李管家几乎在接触到这样的眼神时,背脊一抖,委屈地闭了嘴。
他看了眼趴在欧寒爵怀里的盛柠溪,这才发现,盛柠溪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深色的剪影,睡得很沉。
李管家一愣,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
少爷这是担心吵醒了少奶奶!
欧寒爵抱着盛柠溪来到二楼主卧,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盛柠溪睡得并不安宁,许久没有再做这样的梦了,噩梦又忍不住纠缠上来。
她梦到她躺在床上,可是双脚已经不能动,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空泛得厉害。
空旷的病房里,乌泱泱站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站在气场暴戾的男人面前,一个个低垂着头,胆子小点的,开始双腿发抖,不住地打着摆子。
房间里,一片狼藉,凡是可以发泄破坏的东西,全都变成凌乱的碎片。
欧寒爵站在床边,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龇牙咧嘴,猩红地眼眸如野兽的眼睛,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废物,一群废物!治不好溪宝,你们全都跟着她一起陪葬!”
画面是零零碎碎的,梦里的画面一转,从气氛凝重的病房到了冰天雪地。
那个地方十分陌生,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面前是抬头望不到边际的长梯。
漫无边际的长梯,被冰雪覆盖。
欧寒爵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他的鞋子早已经被冰雪浇透,融化了,又结成冰。
她不知道欧寒爵要背着她去哪里,只知道,她低头的瞬间,看到身后一步一个脚印,脚印里全是血迹。
男人脸上的血色白得可怕,呼出来的气体却是滚烫的,被冷风一吹,消失在凛冽的寒风里,瞬间凝成了冰,化成了霜。
“阿爵,不要走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在他背后哭着,用顶级蚕丝做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住,耳边冷风刮过,她却被他护着很好,半点都感觉不到冷。
忽然,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石梯下摔去。
“啊!”
盛柠溪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想要拉住他,可她根本就动不了,手抓着他的衣领,双脚却没有丝毫知觉。
一阵天旋地转,她闭上眼睛等着疼痛袭来,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落地的瞬间,耳边传来男人痛苦地闷哼声。
“嗯。”
盛柠溪被他稳稳地护在怀里,可他的膝盖直直地跪在了石梯上,发出一声骨头碎裂的可怕脆响。
“阿爵,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抱着他哭,看着他膝盖上,黑色的裤子磨破了,血渍渗了出来。
在梦里,她根本就是一个医学白痴,面对这种情况,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跟个废物一样,只能干着急。
“阿爵,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去那里了,我不想治病了,我们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上来,把手给我。”
男人那双黝黑的眸子发出璀璨的光芒,望着她的时候,仿佛自带温柔多情,任谁看了心都要化开了。
他就这样固执地朝着她伸出手,重新将她背在背上,忍着流血的双腿,咬牙继续往上。
她哭着喊着,“不要这样,我宁可我的病治不好,我也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阿爵,放弃吧,这样我太痛苦了,我不要治病了。”
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不马上处理膝盖上的伤口,说不定双腿就废了。
她不知道欧寒爵背着她爬了多远多久,只知道抬起头来,眼前是望不到底的石梯。
“阿爵,不要!”
盛柠溪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不断地摇着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手指紧紧地抓着欧寒爵的手,脸色苍白得可怕。
欧寒爵把她放在床上,正准备去关窗,可刚一起身,手就被她抓住。
“溪宝……”
起先,他以为她醒了,一低头就发现,她这是做噩梦了。
盛柠溪经常做噩梦,可这段时间却很少,见状,欧寒爵大惊,他重新在床边坐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我在,宝宝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
也许是男人温和的声音起到了安抚的作用,盛柠溪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苍白的双唇,微微抖动,轻声呢喃:“阿爵,不要这样,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很痛苦,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说的很轻,气若游丝,语气似有似无。
欧寒爵隐约听到“我很……”“放过……”
她很什么?
放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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