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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这是现实】


  大圆通殿,普济寺的主殿,殿面阔7间,进深6间,非常有气势。

  殿内正中端坐着一尊高达8.8米的观音菩萨像,在两旁站着她的门徒善财和龙女。东西两壁又塑有16尊不同服饰不同形态的菩萨,称为观音三十二应身,即观音以不同身份教化时的现身说法形象。

  看到这些,文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

  “人类对他的期待也太高了吧!我跟那家伙也算是认识数千年的同寮了,他从头到尾不就只有一个那形象么?”

  “女装么?”

  苏小小忍不住吐槽起来,可见她对此非常在意。

  “正解!”

  “……”

  苏小小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这个话题。

  “那么这里有佛光吗?”

  “有,但也可以说没有。”

  “?”

  对于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苏小小有些懵逼。

  有就有,没就没,这算什么?

  “这里的确是有佛光没错了,但是这些佛光都是古时候人们的心愿一点一点沉积下来的,有点太过于久远。可是这尊佛像是近些年来人们重建的,并不能将这些佛光汇聚起来。”

  文殊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可是苏小小却一点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果然是这样么?”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正殿门口传了过来,两人转过身去,便看到是如来走了进来。

  “哦!你总算是摆脱掉太白金星那个家伙了?”

  文殊问道。

  “嗯,他去拍戏了。难怪他没有太过于执着地来阻碍我了,大概是他早就发现了这种状况了吧!”

  如来看着这尊巨大的观音像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这种状况还真是有够麻烦的。”

  “喂喂!你们两个人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唠叨个什么啊?”

  苏小小有一种被他们两个给孤立的感觉,她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座寺庙在过去非常久远的年代中的确是有人来真心祈愿,以至于沉淀了一些佛光。可是随着时代变迁,特别是近现代,人类的愿望在渐渐发生变化,寺庙变得越来越商业化,这座观音像也是新造的,不可能汇聚那些佛光。不仅如此,这座观音像上的功利气息实在是太重,别说是汇聚佛光了,它反而将过去说产生的那些佛光给压制住了,我们无法将之提取出来,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佛光跟没有也没什么差别了。”

  如来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那串佛珠。

  “就连我的佛珠都在排斥这尊观音像。”

  然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佛珠上那光滑的纹路。

  “咦?怎么能这样?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苏小小看起来比这两个当事人还要在意。

  “你怎么那么急?就算是想要我超度你也不用那么心急嘛!现在地藏又没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能帮你在地狱走个后门什么的……”

  “就算是他在这里也走不了吧?现在地狱那边肯定也被那帮家伙给霸占了。”

  文殊站在后面小声说着。

  “那么,这尊观音像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苏小小的脑袋稍微偏了偏。若有所思。

  “听起来仿佛这尊观音像不仅不是善的化身,反而像是恶的化身似的,这不是让人觉得有点讽刺吗?”

  “观音他本来就不具备普世的意义,他也没有那种博爱的兴趣,只不过古时候,生活艰辛的人们为了能够过上好日子便赋予了他救苦救难的的定义。”

  如来叹了口气。

  “如果说有什么方法可以释放这座寺庙的佛光的话,也不是说没有。”

  “咦?比如说?”

  “砸了这尊观音像!”

  “……”

  苏小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砸……砸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眼这高大的观音像,很难想象,这样一座雕像倒塌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这座普济寺香火非常旺盛,不管人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这里许愿,不管他们内心对这些愿望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座观音像也是承载了这些愿望。可能这些愿望无法转化成我们想要的佛光,但是这就是这个时代下人们的思想,这就是现实!”

  “尽管这种现实与我们理想的相差很大,但我们也不能否定它,这个世界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是合理的’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至少,我没有道理来毁灭人类的现实。”

  听到如来的话,苏小小的心情顿时万分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是佛祖……我记得你之前也毁坏过某间小寺庙里的佛像……”

  这时候文殊却幽幽地冒出了这么一句,如来一愣,仿佛是半晌后才回想起在本文的开篇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因为那间寺庙的那个家伙实在是让人不爽,而且……我那时候的确有些过激了,稍微教训他也可以的,并不是非要损坏那尊佛像不可。而且越是融入人类的生活就越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现在的人心所致,是这个世界大环境所造就的必然,我们这些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本来不适合干涉这里的因果律。”

  “那这里的佛光是不要了?”

  苏小小还是有点不甘心。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从正殿后面的一处房间里处传来了一阵敲击木鱼的声音,尽管隔了一定距离,但是由于这里非常安静,因此还是非常清晰地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如来的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笑容,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尽管隔着几面墙,但仿佛他的视线能够穿透墙壁。

  “就算是这样的佛像也有寄托于它念佛的僧人不是吗?”

  “说的……也是呢!”

  三个人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眼这尊佛像。

  “话说,如果观音看到自己在人类心中的形象是这样的话估计得急得跺脚吧!”

  文殊突然说道。

  “哈哈!”

  如来则是笑了起来。

  “如果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的话,大概是已经见到了吧?”

  “是啊!就是不知那家伙还有普贤、地藏他们现在到底过得怎样了?突然有点想念他们了。”

  “总有一天一定会重逢的吧!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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