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分给她大半财产
第9章分给她大半财产
她如遭雷劈站在那里,没接,没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是认真的。
眼珠生涩的从上面挪开,似乎还未从震惊里回神,费力的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你真的想离婚吗。”
她明眸里腾起水雾,长睫轻轻颤动。
连承御感觉一颗心被无形大手死死攥住了,他淡淡地笑,“溪溪,从始至终,想离婚的人是你。”
那一刻,她含在眼眶里的泪,啪嗒一下坠落进地板上。
他的心跟着颤了一下。“可我现在不想离婚了,连承御,我不想离婚了。”
“原因。”
“我……”
因为我从前世而来。
因为我过去为了家人而辜负了你。
因为我这辈子想坦诚而炙热的爱你。
可这些,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世上有谁会相信重生一说?
她喉咙干涩的厉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连承御看她犹豫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更可笑了,他竟然还期待她能给一个答复。
她早就在过去半年的时间里,给了他无数次答案。
离婚协议被塞进她手里,房门关闭。寂静的走廊,她孤零零站在门口,拿着那份重如千斤的文件。
原来……
不是她重生回来,一切都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
有些事,做错了很难挽回的。
抹了把眼泪,转身离开。
卧室里。
她闭着眼平躺在这个毫无喜气的床上,从傍晚一直躺到了天空彻底黑沉。
脑海里飘过前世种种,各种难过、心酸、疑问齐齐涌了上来。
几分钟后,她睁开了眼。
平静的眸被血色包裹着,她翻了个身,抓过一旁的离婚协议书翻看。
看到财产分割那部分时,陆景溪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坠落,在纸上晕染晕染出一朵碎花。
这个男人……
他为什么从不对她设防,不过是领证半年,婚礼三天,可他却将名下隐形资产曝光在这份文件上,甚至给了她大半……
直至今日她依然不懂这个男人对她的执念在哪。
她漂亮吗?比她漂亮的这世上大有人在。
她善解人意?怎么可能,用作精形容还差不多。
她家世好?和连承御的身份相比,两人简直云泥之别。
可他为什么前世在她身上死磕,就算丢了命,散尽家财也要保她?
忽然,她啪地合上了协议书,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她抹掉没用的眼泪,低头看着地板。
前世她作天作地,百般拒绝,他都没放弃,一直守着她。
今世,他不过是提了个离婚,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勇敢溪溪,不怕困难!
女追男,隔层纱!她会用力捅破这层纱!
忽然,房门被人敲响。
她心中一喜,立刻跑过去开门。
然而门外的人,是端着晚饭的菲佣。
想了想,她开口问,“先生吃过了吗?”
菲佣摇了摇头。
她接过餐盘,“你先下去吧。”
回到房间,她将协议书放在托盘边缘,然后端着托盘下了楼。已经近十点,书房门板下方透过些许比走廊更加明亮的光影。
他还在忙。
陆景溪没进去打扰,端着托盘靠着墙壁等在那里。
一个小时后,房门还是没开。
她几次想推门进去,可一想到他今天很生气,怕惹他更生气了。
九月中旬,夜晚的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灌进来,舒爽清凉。
但呆久了,还是有些冷。
陆景溪感觉有些凉,她将托盘放在地上,蹲在门口将自己抱成一团。
似乎是因为白日里那碗加了料的茶带来的后遗症,她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就靠着墙壁睡着了。十二点半,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家居服,拖鞋刚踏出房门一步,视野里便多了一道蜷缩成团的身影。
长长发丝垂落在膝盖两侧,风吹动,发尾跳跃生动的弧度。
而她身边,放着凉透的饭菜。
男人立刻俯身,语气染上不悦,“陆景溪!”
他的手立刻拉住女人的手臂,瞬间,过于滚烫的温度让他心一颤。
她没醒。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立刻将人抱进卧室。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竟然发烧了!
他将人放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门,没到一分钟,他折返,手里提着药箱和一杯水。床头灯散发微弱的光芒,落在她周身,却更显脆弱。
那一刻,连承御心底闪过自责。
他竟然没发现书房门口有人。
拿出退热药,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把药吃了。”
陆景溪蹙着眉,感觉眼皮炙热又沉重,烦躁的推开嘴边的药,将脸彻彻底底藏进熟悉的怀里。
下意识的依赖,最让人心动。
他借着昏黄的光看着她,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强烈了。
“不吃药会难受。”他语气忽然温柔些许。
陆景溪晃着头,意识不清晰状态下,委屈的呢喃声自他胸口蔓延而出。
“连承御,好苦……”他摸出药箱里专门为她备下的水果糖,不等开口,又听到小女人的哭腔。
“心里好苦……对不起,连承御对不起……”
“是我错了。”
“对不起……”
她一直在道歉,眼泪湿透他的衣服,热泪灼痛胸膛,那种痛意丝丝缕缕蔓延到每根神经。
因为什么道歉?
最后,他还是撬开她的嘴,将药放进去,把水递过来,“溪溪乖,把药吃下去。”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男人眸色无比温柔,就连声音,也如同诱哄小朋友般极具耐心。
终于喂完药,将人放到床上,正欲起身,手腕被她死死抓住,“别走……”
此刻的她,脸颊通红,没有往日里飞扬跋扈的样子,乖得让人心疼。
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间,眼前时而是连承御和她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时而是她坠楼的场景。
她想告诉他,她出国不是为了避难,而是为了去找人救他……
她像是陷入了死循环之中,看着他双手双脚带着镣铐,对她笑,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没了声息。
噩梦就像一场没有出路的困境,醒不来打不破,没有任何人帮她。
可后来,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别怕,是假的。
那股慌乱和不安,也被模糊的声音驱散。
连承御起初坐在床边,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
后来他躺下,身侧的人像是顺着味道爬过来,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不停地哭,不停地说梦话。
夜色里,男人深眸涌起万千情愫。
大手轻轻抚摸女人潮湿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弥漫。
“乖,不怕。”
“梦是假的。”
“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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