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生擒皇帝,是杀是剐【必看章】
“金吾卫——”
“铁浮屠——”
“虎豹骑——”
“随本将出击,保护晋王殿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当身处土木堡的大新御林军统帅康扬,下达御林军铁骑出击护驾的将令时。
龙城靖难大军阵营中,霍去病、庞先楚、樊无忌、萧破等几员大将,也纷纷挥舞着手上的长枪长刀策马冲出。
大将军王翦,也随即下令秦锐士阵线前压,随时准备以大型弩车为骑兵部队提供掩护。
蹬蹬蹬!
蹬蹬蹬!
顷刻间,数以万计的战马在土木堡外驰骋飞奔,飞扬的铁蹄肆意击踏大地,犹如龙卷风过境一般,席卷起漫天的黄沙和飞扬的尘土。
此时,身处战场风暴中心的陈怀安和赵乾二人,好似自动过滤掉了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
目光中,只有彼此。
他俩一个,身穿黄金战甲傲立在马背上,单臂下垂拖着一杆寒芒四射的方天画戟,仿佛一戟便能斩碎这天地星河;
另一个,同样穿着一副黄金战甲,却是被挑落于马背之下,一杆天外飞陨锻造而成的绝世神兵——霸王长枪,在他手上也失去了光芒,变得无比黯淡。
然而,比失去光泽的霸王长枪更黯淡的,当属大新二世皇帝赵乾的眼神。
曾经那个自命不凡,自诩文治武功能比肩秦皇汉武的建安帝,此刻眼神中已经没了往日的戾气。
有的,只是无尽的屈辱,不甘。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十五岁便跟随先帝赵莽南征北战,在马背上立下赫赫战功的自己,竟然会输给陈怀安这个废物。
还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仅仅被陈怀安一招便挑落马下。
朕,不甘心呐!
这,怎么可能?
赵乾躺在冰冷而僵硬的地上,顾不上被陈怀安一戟砸得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强撑着一招鲤鱼打挺翻身起来。
随后,弓步向前,双手紧握霸王长枪,摆出一副玩命的进攻姿态。
反观陈怀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手下败将赵乾,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不喜不忧的神态。
似乎于他而言,将皇帝赵乾挑落马下,与将草寇赵乾挑落马下,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这时,在两军骑兵的喊杀声和震天响的马蹄声中,陈怀安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和赵乾开起玩笑。
将一炷香前,赵乾送给他的那番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赵乾:“赵乾,投降吧!”
“你若愿意投降,给朕行君臣之礼,朕免你凌迟之罪,改为五马分尸,可好?”
“陈怀安,鹿死谁手还不知道的,竟敢出言放肆,看枪!”
赵乾怒不可遏,端起霸王长枪就迎着陈怀安冲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这赵乾昏聩归昏聩,但武力值那也是整个大新王朝武将中,屈指可数的存在。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以武为尊的新朝皇宫内站稳脚跟,并以东宫太子的身份登上皇帝宝座。
一杆霸王长枪,在他手上舞得虎虎生威。
即便是下马作战,长枪威力也未曾衰减。
锵!
锵!
锵!
顷刻间,下马作战的赵乾,便对着马背上的陈怀安连出三招。
横扫、劈砍、捅刺,无所不用其极。
怎奈何,赵乾所要面对的,乃是整个大新王朝隐藏级的神级战将陈怀安。
一如马背上对决那样,陈怀安依然是先让了赵乾三招,这才握紧方天画戟,将双手举国头顶。
而后,双脚脚尖在马镫上用力一蹬,整个人顿时凌空跃起,化作一道欣长的金色残影,一招力劈华山砸向地上的皇帝赵乾。
仓促间,赵乾再想转身闪避为时已晚,只得硬着头皮接下陈怀安的致命一击。
锵!
下一秒,陈怀安手上的方天画戟和赵乾手上的霸王长枪,毫无悬念的激烈碰撞到一起。
这两把出自同一工匠,皆由天外飞陨历经九九八十一天锻造而成的神兵利器,在碰撞之时星火四溅,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金属碰撞声。
只这一招,大新王朝武力值前十的暴君赵乾,便被陈怀安一戟拍跪到地上,紧握霸王长枪的两手虎口,早已被天外神力震得失去知觉。
一时间,战场之上出现了极为诡异,却又带着几分黑色幽默的一幕。
身穿黄金战甲,双手将霸王长枪举国头顶的皇帝赵乾,直挺挺的跪在了同样身穿黄金战甲,双手握着方天画戟呈力劈华山之式的晋王陈怀安面前。
夕阳的余晖打在二人身上,反射出万屡金光。
倒是有些让战场外的两军将士,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皇上。
嗖!
突然,一支突然袭来的箭矢,几乎是擦着陈怀安的面部而过。
是皇帝赵乾的御林军骑兵杀到了!
拎着一杆马槊,策马冲锋在最前面的御林军统帅康扬,当即侧过身子一声厉喝:“谁让你们放箭的,误伤了皇上怎么办?”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对着陈怀安怒吼:“贼子陈怀安,休得伤了皇上龙体!”
“御林军众将,随本将军擒贼救驾!”
“杀啊!”
与此同时。
勇武将军庞先楚也拍马赶到,手上的丈八蛇矛直指御林军统帅康扬,怒道:“康扬小儿,勇武将军庞先楚在此,休得放肆!”
说话间,高速冲锋的两支骑兵大军,毫无悬念的于战场之上碰撞到一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奋力冲杀的两军骑兵队伍,都在快要接近战场中心的陈怀安和赵乾二人时,默契的选择拨转马头。
就像,两道高速移动的洪峰,被巍峨耸立的山峰一分为二那般。
在绕过山峰之后,再度交锋至一起。
锵!
锵!
锵!
霎时间,御林军骑兵和铁浮屠、虎豹骑士兵手上的长刀长枪,不断交替着碰撞到一起,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士兵们的喊杀声,战马吃痛的嘶鸣声交织着响成一片。
铁浮屠,虎豹骑,都乃是龙城靖难大军的骑兵精锐,而他们此战所要面对的大新皇城御林军,也是整个大新王朝精锐中的精锐。
以骑兵对骑兵。
以精锐对精锐。
土木堡之战,注定了从一开始,就将是一场极其惨烈的马上白刃战。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不断有人战死后跌落马背,伤着更是不计其数。
鏖战至最后,土木堡内守城的两万朝廷备倭兵,龙城靖难大军的两万秦锐士,也尽数投入战场之上。
两军六、七万人马,在土木堡之外惨烈厮杀,从黄昏厮杀到夜幕,从夕阳下山厮杀到月亮升起。
土木堡简易的土城墙之上,大新真武二十年的殿试三甲,探花孙鹤龄,就这么一直披头散发的靠在城墙之上。
那双虽浑浊,却足够坚定的双眼,一刻也不曾从土木堡外惨烈厮杀的战场之上挪开,两行滚烫的浊泪早已打湿苍老的脸颊。
渐渐地,随着战场之上的备倭兵、御林军的身影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直到被完全淹没在龙城靖难大军的人海之中。
孙鹤龄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独自爬上了城墙垛口之上。
借助皎洁的月光,他依稀在战场上看到了两道金色的身影。
一道欣长而坚定,一道萎靡且猥琐。
孙鹤龄仰天怒吼:“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大新江山,分崩离析;
诸王之乱,重现天日;
百姓之苦——”
说着,孙鹤龄掩面苦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
恍惚间,一个佝偻的身影,自土木堡简易的土墙之上一头栽了下去。
几乎同时,土木堡外的战场之上,响起了一声狂啸:“朝廷军中奸佞尽数伏诛,昏君赵乾生擒被俘——”
“龙城靖难大军威武!”
“晋王千岁!”
......
金陵城,宰相府。
大新宰相秦如桧心神不定,眼皮狂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按照惯例,御驾亲征的皇帝赵乾,每日都会差人以八百里加急,向京师传回大军当日的行程,以便六部好根据大军征伐情况,做好后勤保障。
然而,今日代行天子坐朝的宰相秦如桧,却并没有在早朝的时候,收到皇帝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
甚至,都已经到了下午,依然还是没有皇上和前线征伐大军的消息。
如此一来,秦如桧当场有些坐不住了。
齐聚在宰相府的朝廷官员,也纷纷在猜测前线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终于,秦如桧决定主动派出八百里加急,打探皇上和前线大军的消息。
谁曾想,秦如桧这边还没来得及下令,便收到了前线的八百里加急。
“报——”
“启禀宰相大人,前线八百里加急!”
这时,坐在宰相府议事殿内的秦如桧,选择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边命人将前线战报呈上来,一边还有闲心和官员们开起玩笑:
“我就说嘛,皇上贪玩是贪玩了一些,但在大事上面,可是从来不含糊的。”
“毕竟,咱们的皇上可是要比肩秦皇汉武,成为千古一帝的明君!”
此话一出,在场的朝廷官员纷纷点头称是,拍着宰相大人料事如神的马屁。
秦如桧的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菊花。
但是,当他打开前线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时,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凝固了。
此封八百里加急,并非是以皇帝赵乾的口吻传回来的,而是兵部尚书沈光明,连同随大军出征的六部官员联名传回来的。
内容只有一行字:大军兵败土木堡,皇上被贼子陈怀安生擒俘虏!
刷!
秦如桧如遭雷击,额头上的冷汗刷一下就冒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将这封奏折合上。
大殿内,有官员发现了秦相的异常,当即关心的询问道:“秦相,皇上来信,可有什么新的旨意吗?”
哈哈!
下一秒,秦如桧面色恢复如常,又变成了往日里那副稳如老狗的姿态,笑着说道:“没有,没有!”
“不过是些行军打仗的日常琐事而已!”
说着,秦如桧站起身,走到议事殿内对着在场的官员说道:“诸位,既然已经恢复了与皇上,还有前线征伐大军的联系。”
“诸位也不必在此干耗着了,都各自回府衙忙去吧,有什么需要协同配合的,本相自会差人到你们的府衙去。”
宰相秦如桧都发话了,在场的一众文臣也便不再坚持。
纷纷起身拱手向秦相告辞后,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宰相府议事殿。
只有秦如桧的几个心腹朝臣,按惯例留了下来,等待秦相的进一步安排。
“把门关上!”
一众朝臣刚走,秦如桧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一脸严肃的下令让人将议事殿的房门关上。
见状,在场几个曾经的太子党,如今手握大权的大新朝臣,也终于意识到刚刚从前线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肯定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秦如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大事不好,朝廷北伐大军兵败土木堡,皇上被陈怀安那个狗贼生擒俘虏了!”
嘶!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户部尚书王雪峰,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目光如炬的看向秦如桧,一字一句的说道:“秦相,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刑部尚书郭威,也急忙附和道:“是啊,秦相,此消息当真?”
面对一条船上的心腹们,秦如桧直接将前线送回来的八百里加急,丢给了户部尚书王雪峰。
后者只看了一眼,顿时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其余几人,也在翻阅了前线由兵部尚书沈光明,冒死从土木堡差人传回来的奏折后,纷纷面露如丧考妣之神色。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王雪峰率先清醒过来,虚心的向秦如桧请教道:“秦相,事关重大,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好?”
“是啊,秦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秦相,你拿个主意吧,我们都听你的!”
一时间,回过神来的众人,看着神色肃穆的秦如桧,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秦如桧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诸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问题。”
“其一,狗贼陈怀安生擒俘虏皇上后,会作何打算?”
“其二,皇上如若遭遇不测,这皇位继承人该如何选择?”
“只有搞清楚这两个问题,我们才能做到有的放矢,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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