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做什么?
第162章 做什么?
“苗疆……你去的时候,是9年前……也就是……赵小圆去世不久……”
身上真的太痛了,我不得不说一句,就停下来。
因为我这句话,薛月清愣住了。
看到他惊愕的脸色,我更是得意。
“听说……你为了找到阿克叔……还差点……死在了禄劝的深山里……”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血沫。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喜欢她……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薛月清退后一步,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毫不掩饰的“怒意”。
也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薛月清平时,可以随时变化着真假难辨的情绪,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假得和机器人似的。
也只有在提到和赵小圆相关的事情,他才会露出情绪之类的破绽。
像是忽然像个人了似的。
薛月清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几乎是用自欺欺人的口吻:“……我不喜欢她。”
“……”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她陪着我而已……”
“……”
“没有她的世界,有点无聊。”
我呵地笑了一声,胸口的金锥刺得我呼吸困难,我很微妙地调整了 一下呼吸。
才道:“是吗……”
“我懂了……”我渐渐压低了声音,“你要把她……拉回来陪你……”
薛月清沉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她根本不想回来……”
“不会的!”薛月清打断我,抬手挥了一下,甚至情绪激动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个动作,发生在他身上,实在是有些违和。
就连在一旁念咒语的阿克叔,都被他吓了一跳。
薛月清自己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
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情绪。
才望向我,目光阴冷:“你懂什么?赵小圆爱我。”
他固执地重复着,“她爱我。她说过的。”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端倪。
从他的偏执和疯狂中,我明白了什么。
薛月清这样一个冷血型的精神病,恐怕不太能感受到爱和喜欢。
从小他就散发着反人类的气息。
恐怕连他的父母,都对他某些行为表现出害怕,战战兢兢。
后来他威胁封克强兄弟,为他鞍前马后,成立了奇点后,更是站到了他认为的顶端。
他的视线始终是往下的,看着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这时候,有个在他眼里,和蝼蚁差不多的女人跑出来,说,她爱他。薛月清那塞满罪恶的脑子,当然不可能一瞬间产生类似“一见钟情”的情绪。
但也许就是那么一念之间,他忽然产生了好奇心。
对爱这种东西。
在与赵小圆的相处中,他一日日地习惯了赵小圆对他真诚的爱意。
这就和一个人上瘾是一样的。
分量一点点地往上加,到最后就不得不每天服用那么多。
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不服用,就会死这样的程度。
赵小圆的温柔和爱意,对于薛月清来说,就是那份无法戒掉的毒药。
所以薛月清要把我找回来也好,要把我做活祭也好。只为了找回赵小圆。
死而复生。
谁不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实现的谎言呢。
但薛月清需要它。
他需要这个谎言。
他要为自己编织起一个不存在的美梦。
只有在“恋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期盼中,薛月清才能捱着,一日日地活下去。
我无比悲哀地想着。
如果不让他做这个,搞不好,他真的会疯掉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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