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地理书的旅行 15

跳进地理书的旅行  15

黄子弘凡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觉得唐欢言的情况不是很好，于是给父亲打了电话。

“我不懂筚篥，不知道言言的水平到底是什么级别，但是也不至于戚老师一直打压她吧！”他为唐欢言打抱不平，“既然他觉得言言那么差，是不是就不该让她继续学习筚篥了？！”

（他就是想让她自己放弃。）黄金中说。

“什么？”他不懂。

（言言不适合筚篥这件事，老戚和我说过，但以前的规矩就是只传家里人，老戚不想到了他这一代违背祖训，但是啊……）黄金中叹了口气，（到了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适合学习筚篥的，而他的下一代只有天赋不高的言言。）“这个时代，还要讲究只传族内吗？”难怪那么多东西失传！

（你也别觉得奇怪，毕竟我们这一代的确把长辈说的话看的很重。）黄金中说，（这些年老戚也想通了，自己活得已经很累了，何必拖上个孩子呢？但言言多老实一孩子，怎么可能主动违背长辈的意思？）

其实，她的舅舅就是想逼她说出，她深藏许久的话，但她又再次忍了下来。

“言言不可怜吗？她又没犯错！”他非要用这种办法逼迫她。

（老戚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怎么会知道有些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呢！）黄金中告诫自己的儿子，（这是老戚和言言的事，你不能替他们做任何决定。）

“也不能告诉他们吗？”他问。

（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啊！虽然我们看着粗暴，但言言会懂的。）黄金中重复了一遍，（言言会懂的，她比谁都要理解老戚。）

黄子弘凡站门口看着，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继续练习的唐欢言，摇摇头，一言不发。

第二天的表演，唐欢言成了替补，她看着站在台上的师弟，眼眶又一次红了。

“给。”坐在身边的人递来一包纸巾，她望了过去，是黄子弘凡，“快擦掉吧！今天可是会有camera的。”

“我没哭。”她说。

他看着她，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

“嗯，擦掉。”

她默默接过，抽了张纸巾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你不应该坐这里吧！”唐欢言看到他的那些朋友都在前排。“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始了。”

这场演奏会也是交流会，穿插着中西音乐，其中属二胡演奏《罗密欧与朱丽叶》，小提琴演奏《梁祝》两段独奏尤为动人  真的可以感受到文化的碰撞。

最后是一段民族乐器大合奏，一出场就由王皓的筚篥来定音。

黄子弘凡本来想说什么，这次轮到唐欢言做出噤声的手势。

演奏会结束，他们退场，唐欢言问他：

“你原本想说什么？”

“王皓的筚篥是什么水平？”

唐欢言抿抿唇，看向他，回答道：

“演奏级。”

“你也是演奏级吧！”她点点头，“但我听过你们两个吹同一首曲子，差别很大。”

“我比不上他。”她直率地说。

“诶！别说这种垂头丧气的话！”他不想听。

“这是事实。”她微笑着说，“王皓师弟非常有天赋。再三年，顶多只需要三年，也许用不了三年，他就会成为新一代第一位大师级。”她说起他的时候眼里满是钦佩，“他的表演不是跟着谱子来，而是有独属于他的生命力，这是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她指着自己，“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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