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哈哈哈……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就在这时,一名精神矍铄,身材清瘦的银发老者排众而出,哈哈大笑道。
“天呐!那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孔夫子!”
“是啊,他老人家怎么下楼来了?”
“你有所不知,孔祭酒他老人家也是好诗之人,听到楼下有人斗诗,自然是要下来看看喽!”
“孔祭酒他老人家学究天人,竟对房二郎这首诗如此推崇,看来这首诗的确不凡呐!”
…………
这名老者一出现,现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见过孔夫子!”
接着,在场的一众书生士子齐齐朝老者躬身行礼。
孔颖达?他是孔子的第32代孙,18大学士之一,唐初帝师孔颖达!
房俊满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这名满头银发,面容清俊,气质儒雅的老者。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剽了一首诗,便引来了这位大佬的围观。
“房二郎,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可否告知老夫?”孔颖达看着面前这名身材魁梧,相貌憨厚的少年,开口问道。
房俊他自然是认识的,此子勇武有余,才学却是一塌糊涂,是长安城有名的大棒槌、二愣子。
如此绝佳之作要是说是他所作,估计长安城的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夫子慧眼!这首从军行乃是家父所作!”房俊眼珠骨碌一转,连忙将锅甩给了自家老爹房玄龄。
“原来是房相啊!难怪呀!”孔颖达闻言,心头恍然。
以房玄龄的才学,作出这等绝佳之作也不奇怪。
“房二郎,你终于承认了这首诗不是你所作!”长孙冲指着房俊怒声咆哮道。
“那又如何?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也可以拿出你爹长孙无忌的佳作来呀!看看谁的诗好!”房俊撇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
你诗作的好有个卵用啊!有本事咱拼爹啊!
“房二,你……”长孙冲顿时气结。
“还请夫子为学生做主啊!”接着,他连忙朝一旁的孔颖达开口求助。
“这个嘛……”孔颖达看了两人一眼,一脸为难。
“夫子明鉴,他长孙冲可是长安城第一才子,我只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大棒槌罢了!
这场斗诗本就毫无公平可言!况且我只是用家父的诗,并未剽窃他人之诗,这又有何不妥?”房俊不甘示弱朝孔颖达拱手道。
呃……
在场众人闻言,都不由一脸愕然,不过仔细想想,他们觉得房俊好像说的也没错。
房俊用他爹的诗,你长孙冲自然也可以用你爹的诗啊!这并不冲突,没毛病。
“长孙冲,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也可以用别人的诗,前提是这首诗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只要你能拿出比我这首更好的诗,那就算你赢!”房俊看向长孙冲,神色凛然道。
“我……”长孙冲闻言,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这混账东西,真以为这好诗是大白菜呀,随便就能拿出一箩筐来呀,这一时之间让他上哪找去?
“怎么?拿不出来吗?如果你拿不出比我这首更好的诗来,那这场斗诗可就算是你输了。”房俊冷声笑道。
“房二,我不服!如果你能再念出一首与刚刚那般一样的绝佳军旅诗,那我便认输。”长孙冲怒声说道。
刚刚那首已是流传千古之作,他还就不信了,房俊还能再念出一首。
“当真?”房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长孙冲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如果你拿不出来,那这场斗诗便是你输!”
“长孙兄,果然好算计!你连一首诗都没作出来,竟然还想赢?”
房俊嘿嘿冷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谁让我房俊心胸豁达,我便不与你计较这些!记住!一会要是我念出来了,记得跪在我面前学狗叫哦!”
“二郎,要不别念了,这场斗诗就算打平了吧?”柴令武一脸担忧的说道。
“无妨!”房俊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接着,踱了几步,缓缓念道: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嘶!
此诗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由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一楼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好诗!好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才是我大唐男儿该有之气魄!
没想到房相竟有如此雄心壮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啊!”孔颖达品味良久,猛的双眼一亮,朗声赞道。
众人闻言,都不由齐齐颔首。
房玄龄身为尚书左仆射,文官之首,竟然对征战沙场有如此感悟和见解,这着实让他们感到意外。
不过想到早年房玄龄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众人又不禁释然。
“夫子谬赞了!家父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房俊连忙朝孔颖达摆手,一脸谦虚道。
看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首诗是他作的。
“怎么样?长孙兄,服气了吗?如果不服的话,我这里还有两首哦!”房俊看向长孙冲,嘿嘿一笑道。
“房二,你……”长孙冲气的直咬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长孙兄想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吗?”房俊出声提醒道。
“房二,能不能换个赌注?”长孙冲想到自己趴在地上学狗叫的场景,浑身就是一颤,这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那自己在长安城可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想到这,他连忙向房俊提出了换赌注的要求。
“自然可以!不过,你开出来的赌注必须得让我满意才行!”房俊摸了摸下巴,点头道。
“五百贯!”长孙冲开出了价钱。
“五百贯?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房俊摇头。
这长孙家可是关陇集团的士族代表,家大业大,底蕴深厚的可怕!区区五百贯对于现在的长孙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一千贯!”长孙冲直接将价钱翻了一倍。
“太少!”房俊继续摇头。
这狗东西竟然胃口这么大!长孙冲心里那个恨呐,可没办法,谁让他输了这场斗诗呢?输了也就罢了,竟然还临场反悔想改赌注。
“一千五百贯!”长孙冲咬了咬牙,再次加了五百贯。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两千贯,此事就作罢!不然的话你就跪下学狗叫吧!”
房俊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个变色龙似的,也不想再逗弄他了,直接将价钱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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