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鲜血
爆炸之后自然是死伤无数，伤亡也无法预估。
看见火海的时候聂远就知道来不及了，吴杰率先知道了他们的动向，转移走了柳嫣然并且销毁掉了所有证据，现在又不知道逃去哪个结点了。
医院的人都被他们撂倒了不会走漏风声，柳研泽也还在裹尸袋里放着，更加不可能通风报信。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给神王的人泄露的秘密，害的他们白跑一趟？
能够通风报信也就是在在他们从医院到这里十几分钟里，传递消息也就这么个机会。
这么想，那就是田家那边人出了问题，已经混入进了田家的内奸。
无功而返聂远只能和詹三胖折返回到了田家，无论如何，他们今晚必须得有点收获不是？
既然找不到人质，那就来抓奸细吧。
聂远正好赶上了田家出动的队伍，联手詹三胖开始排查，最后将目标定定格在了今晚值班的几个人身上。
“这些都是我带出来的老人，怎么会是奸细......”田素欲言又止，她心里很明白聂远的理由，但是始终难以置信。
这些人都是她一点点提拔上来的，都是曾经或多或少被神王迫害过的人。
这种人，又怎么会去给神王同流合污通风报信？
然而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以及不被人待见。
他们曾经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发过誓言，现在已经有人记不清自己的誓言了，原本说好的一起走过这条刀山火海，已经有人在中途迷路了。
“今天接我电话的是什么人？”聂远打量着面前七个人，压根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神情。
“是，是我。”其中年纪最大的老太太举起了手，布满皱纹的脸上的便是疲惫，看上去就是十分普通的妇女形象。
她的丈夫曾经是神王手下的科研员，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葬身在了那些虫子的口中，论仇恨，她不比任何人少。
更别提她眼神畏畏缩缩，完全就是贪生怕死的模样，又怎么会有胆子做这些事情恩？
“那之后你去做什么了？”
“我，我回到厨房了。”老妇人说着，“我年纪大了不能跟着你们出去，就准备回去煮点夜宵，等你们回来之后吃点。”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这么一听好像是没有太大的毛病。
“你煮的夜宵呢？正好我饿了，给我也盛一碗呗？”詹三胖笑眯眯地摸了摸肚子，转身就要进厨房。
老妇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灰白，双唇不断抖动着，不再开口。
看着这一场面，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妈？”田素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老妇人，“难道你忘记了你为什么会加入我们吗？”
“我没有我没有......”刘妈灰白着一张脸，嘴里不住念叨着什么，“可是我的孙子在他们手上，他才只有七岁啊！七岁！”
“你什么时候有的孙子！”田素几乎是崩溃的开口，“您的儿子一早就死在了神王的手下，您忘了吗！”
“那就是我的孙子！”刘妈十分固执，“有亲子鉴定的报告书！那就是！”
像是为了安抚自己，刘妈又重复了几句“那就是”。
“现在的报告书，只要你给钱，写出什么都不成问题。”聂远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神王那么大的势力会没有一个造假证明的？”
只需要骗过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妇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一张众人一听都知道对劲的证明，就骗过了这个老眼昏花渴望亲人的妇人，成功将杀亲仇人当做效忠的对象
有的时候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原本坚定的信仰可以因为任何细小的原因动摇，而所有细小的原因又会再次发酵成滔天的杀意。
有人坚持信仰，有人唾弃他，谁又能说的准？
介于刘妈只是通风报信了一次，还没做出危险更大的事情，聂远也就将处理的权力交给了田素，相信田素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村庄的火焰一直烧了小半天，浓烟滚滚像是古战场上开站前放的烽烟，引得无数人驻足观看，通过手机网络到处流传。
很快，警方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在小村庄里他们找到了十五具来历不明的尸体，最后通过法医鉴定找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要么就是在逃的重刑犯曾经犯下过滔天罪行的人，要么就是在档案上记载着的，已经死亡了的罪犯。
言而总之，这些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沾着鲜血，简直就是真正的“全员恶人。”
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警方可能一时半会还不清楚，但是聂远却是熟悉得很。
这些重刑犯可是抢手得很，有些势力会圈养这些重刑犯，最后用来干掉自己的敌人，或者是出租给别人，干掉别人的眼中钉。
比如说某两个知名的商贾在争夺同一个楼盘，次日，其中一个就恰巧死于车祸，或者是死于某个重刑犯“误杀”。
重刑犯这个噱头就会吸引所有人目光，没有人会将这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联系在一起，可谓是干脆利落，好用异常。
聂远接手组织之前，组织里还是有这种体系的，后来聂远越来越佛之后，组织里也就没人愿意去干这种伙计了，久而久之也就废弃了下来。
看来吴杰还保留着这项传统，并且在转移柳嫣然之前解决掉了所有重刑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对聂远的调查起不到什么影响，但是却给警方来了当头一棒，顿时忙成地焦头烂额。
说到警方那边就不得不一起林菲菲了，在上次的劫匪案子当中林菲菲出色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破例成为了外编成员，只等着考试之后就能转正了。
兜来转去，林菲菲还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上成为了勤劳的小蜜蜂。
这次有了聂远做外挂后，林菲菲简直一路仿佛福尔摩斯附体，无时无刻不在带领着警方往正确的方向行走。
这在某一方面也给聂远带来了不少便利，一举多得。
“这是给你的感谢。”林菲菲握着两被热腾腾地咖啡跑到了聂远身边，将其中一杯给了聂远。
“就这么点感谢啊？”聂远佯装嫌弃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那晚上请你吃麻小怎么样？”林菲菲眼睛亮堂堂的，“上次那一家就很好吃，老板人也很棒，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很想吃了！”
上一次，似乎是在很久之前了？
“吃归吃，酒你还是别喝了。”聂远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面，忍不住露出个笑容。
林菲菲也想起了当年借酒撒泼的自己，又是打人又是酒驾，最后还被停职查办了。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自己还真是不懂事。
接下来，林菲菲就用行动给聂远诠释了，什么叫做“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他们穿过了横七竖八的小巷子，最后找到了那家熟悉的大排档。
老板在油锅里撒下了一把素材，各种香气顿时都冒了出来，辣意仿佛直接传达到了头发丝的末梢。
聂远看见，林菲菲盯着旁边那人桌上的麻小和啤酒咽了口口水，眼神可怜巴巴的。
行吧，那就吃吧，反正还有他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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