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狂暴模式,惊天蜕变
本就寂静的小院之中,一时间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噤若寒蝉。
独孤南在小院中缓缓踱步,眼中时而有杀意一闪而逝,时而又平静如水,齐云亦是不紧不慢喝着茶水,置身事外。
唯有莫十一浑身颤抖得厉害,额头冷汗滴答流淌,却是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很清楚剑圣的性格脾气,此刻定是在考虑他的生死。
双天赋绝世妖孽,并非叶小凡话语中的那般轻易,更遑论,今日叶小凡感应到的天地属性之力,亦是惊世骇俗。
莫十一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好奇跑这一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此刻的他,宛若一个等待死亡审判的幽魂,恐惧到了极点。
不过良久之后,独孤南终于回头,目光却是柔和了许多。
“十一,你的本事,本座是领教过的,你不是一个简单的神剑宗弟子,放眼整个神剑宗,亦算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此刻的独孤南,仿佛能看穿人心,目光如炬:“本座不仅知道你的那身本领,更知道你进入神剑宗的目的,今日本座让你独自上峰,是想告诉你,若与凡儿相交,我希望你是一片赤心。”
独孤南语毕,莫十一微微抬头,满眼错愕。
独孤南见状轻抬剑眸,继续道:“你是真正的奇人异士,我希望你接近凡儿,不是单纯的目的,如果你与凡儿能交心,在我死后,你或许能帮到凡儿,相同的,凡儿天赋旷古难见,将来他若是成长起来,亦能为你完成你的心愿。”
莫十一听闻此话,内心翻江倒海,他自认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了,独孤南却是仿佛什么都知道。
“前辈……?”莫十一欲言又止。
独孤南却是摆了摆手,缓缓坐下,再次抬眸时,眼里没了剑者的凌厉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助师父对于弟子的疼爱。
“十一,你也是个苦命之人,相处这段时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凡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他值得你去深交,本座是不会看错人的。”
独孤南言罢继续道:“可这,恰恰也是他的弱点,他如今还只是襁褓中的天骄,尚未看到修炼界的残酷,这些你比他经历得多,也更明白,我希望你以后能成为他的指路兄长,帮助他成长,这也是在帮你自己,没有凡儿,你是完不成那个心愿的。”
“前辈嘱托,十一惶恐,十一何德何能,能当叶师弟的指路兄长。”莫十一心中泛起无尽涟漪道。
独孤南闻言却是尽显落寞,叹气道:“你也不必谦虚,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帮不了他一世,修炼界血雨腥风,你们相互合作,以心相待,也是成全彼此,你就当,这是一个将死之人,对你的恳求吧。”
轰!
独孤南语毕,莫十一闻言浑身一颤,呆呆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他很难置信,这样的话语,会在一代剑圣口中听到。
同时莫十一也明白,剑圣恐怕真快油尽灯枯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断论。
莫十一看着独孤南,似也有一股英雄悲凉之感油然而生,他当即由感而发,对着独孤南深深一拜。
这一拜,是对一代剑圣的尊敬,亦是对一位师父的折服与倾佩。
独孤南看着深深一拜不曾起身的莫十一,微微点了点头,这一礼,也意味着莫十一答应了。
“退下吧。”独孤南喃喃道。
“是。”莫十一微微应诺,躬身后退,直至退出小院,方才转身离去。
远离小院的莫十一却是发现,短短片刻的对峙,他全身几乎已经被汗水打湿,没有一块干燥之地。
莫十一行至远处,微微侧头,整个人如释重负,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剑圣独孤南并非是真正因为命不久矣而妥协。
恰恰相反,剑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他适才表现但凡有一丝令对方不满意,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叶师弟,有此师父,你夫复何求呐。”莫十一微微感慨,不由得羡慕起叶小凡来。
不过莫十一不得不承认的是,独孤南的话语,的确让他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改变。
站在原地矗立良久,莫十一总算明白了独孤南的良苦用心,他在帮助弟子铺后路的同时,也确实让他看到了曙光。
当即,莫十一再次远远对着小院深深一拜,继而踏空而去,贴着南峰山峦快速下山。
小院之中。
独孤南与齐云看着远远一拜的莫十一,也终于放下那抹杀机。
“此人留着,今后对凡儿有用,我若先一步,齐兄,今后劳烦带双眼睛盯着他,若是此人对凡儿不利,杀!”
齐云循声并未回应,只是微微点头。
两人语毕,皆是齐刷刷看向南峰下正在登峰的叶小凡,继而相视一眼。
“南兄,是时候了。”齐云喃喃自语道,似乎意有所指。
独孤南闻言亦是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峰下的叶小凡。
当天黄昏时分。
独孤南与齐云将叶小凡带至南峰之巅,三人站在南峰最高处,俯视着整个神剑宗。
从这里看去,神剑宗各峰尽收眼底,里面灵峰林立,神峰傲然,藏龙卧虎,深似龙潭。
“凡儿,看见那七十二座小峰以及三十六座圣峰了吗?”
“南峰贫瘠,唯有那里,能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
独孤南凝视着神剑峰七十二小峰与三十六圣峰,语重心长。
那里,是神剑宗绝世妖孽的象征,是圣子圣女天花板的诞生之地。
叶小凡闻言缓缓看去,七十二小峰与三十六圣峰仙雾灵韵,傲然而立,每一座圣峰之上,皆有着一位真正的绝世妖孽。
他们就宛若三十六轮混沌皓月与七十二颗璀璨星辰,压得神剑宗所有弟子喘不过气来。
独孤南静静看着那些灵峰,语气坚定不容反驳道:“为师要你在三年之内,踏遍七十二小峰,进入三十六圣峰,当年为师未能达到的巅峰,今后将由你来弥补遗憾,倘若有朝一日,为师能看到你站在神剑宗之巅,s……。”
独孤南话语戛然而止,转而看向叶小凡道:“凡儿,你可有信心?”
叶小凡闻言热血沸腾,进入神剑宗半年之久,他早就想让独孤南亲传自己了,只不过是一直认为自己还不达标,故而迟迟没有开口。
“师父,弟子定不负师父期望,三年之内,踏遍七十二峰,进入三十六圣峰。”叶小凡眼中战意高昂,丝毫看不到一丝胆怯之意。
纵然是绝世妖孽又如何,七十二璀璨星辰又如何,三十六轮混沌皓月又如何,他身怀逆天武魂,双天赋恐怖如斯,照样不输人前,劈星斩月,高歌猛进,有何不可?
“好,有为师当年的风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独孤南闻言放声大笑:“自即日起,为师将亲自指导你修行,亲传你一百零八剑,待你剑道大成之日,便是为师授你龙皇剑诀之时。”
独孤南语毕,也不废话,当即负手而立,猛然抬眸,脚踏南峰。
“起!”
轰!
骤然间,南峰之巅剑气纵横,无尽剑意疯狂攀升,恐怖如斯。
叶小凡也同时被一股神秘力量托起,连同独孤南一并缓缓升空。
当师徒二人来到虚空之际,叶小凡顿觉眼前一花,四周景物剧变,师徒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漆黑空间之内,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很快,两束剑光从天而降,笼罩在两人身上。
独孤南居高临下,叶小凡抬头仰望。
“此乃剑域,剑域之内,你便是主宰,立于不败之地。”独孤南向叶小凡解释道。
剑域,剑圣自身修炼而出的剑道领域,在这个领域之内,天即是剑,剑即是天。
简单介绍完剑域,独孤南微微抬手,顷刻间,一百零七柄古剑凭空浮现,悬浮在剑域天苍之中,每一把古剑,皆是散发着摄人心魂的恐怖剑威。
“当日在星月城,为师传你落羽剑、《落羽剑诀》,今日,为师传你第二剑,斩仓剑、《斩仓剑诀》,凡儿,你看好了。”
独孤南语毕,剑气苍穹,一剑而出,天惊地动。
不多时,整个剑域之中便剑气冲霄,剑意冠绝,恐怖到难以想象。
叶小凡死死盯着那些剑招,同时铭记剑诀要诀,独孤南的剑招,仿佛是在他瞳孔之中在极尽演化。
一套剑诀完毕,叶小凡彻底看呆,相比于《斩草剑诀》与《落羽剑诀》,《斩仓剑绝》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独孤南演练结束,大手一挥,斩仓剑破空而来,锵一声定在叶小凡眉心一寸处。
感受着斩仓剑上传来的阵阵恐怖寒意与剑气,叶小凡大受震撼,仅仅看剑圣施展一遍,他收获可谓颇丰。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独孤南夜以继日的亲自指点下,叶小凡也进入了狂暴模式。
上午,他盘膝打坐于化灵阵修炼,接受海量灵石洗礼。
下午,则是研究杀阵,提高战力。
到了夜晚,便狂练剑诀,每一天皆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独孤南亦是几乎寸步不离,徒儿练剑,师父在一旁指点迷津,时光诧然,几乎每晚都能看到相似的场景。
……
“有剑胜无剑,无剑胜有剑,手中有剑,剑扫千军,手中无剑,我即是剑……。”
……
“剑意相通,心剑合一,御剑于心,而非于手,剑起三千,随心而动……。”
……
“寒芒一点,剑出九州,峰回路转,虚实剑一,剑实虚一,一剑寒光耀九天……。”
……
“凡儿,你记住,剑出,即杀,天下剑诀,皆是杀人技,直指要害,剑走偏锋,敌人不会与你公平决斗,不是他死,便是你亡,为师剑诀,出剑,即无悔……。”
……
“这一剑,你看好……。”
……
时间缓缓流逝。
南峰之巅,每到晨曦,灵石如山,每至落日,杀阵笼罩,每至夜,剑气如龙。
而叶小凡也没有让独孤南失望,叶小凡身旁的古剑,也从最初的两柄,逐渐增加到三柄、五柄、七柄……。
夜空之下,草海之中,剑气越见恐怖,随着时间推移,叶小凡施展剑诀时,身旁总有古剑相伴,剑诀相合,数剑齐飞。
他的剑道造诣在飞快提升,阵道也在疯狂暴涨,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有时看得齐云与独孤南亦是心惊不已。
转眼五个月时光飞快流逝。
叶小凡的伴身古剑,也从最初的两柄,变成十六柄古剑。
十六剑诀登峰造极,打破桎梏,破而后立,如此快的修炼速度,饶是独孤南也震撼不已。
五个月后的这一日。
叶小凡再次站在南峰之巅最高处,静静俯视着整个神剑宗,眼中平静如水。
五个月的狂暴苦修,如今的他,仿佛整个人都发生了蜕变,气质亦是脱胎换骨。
仅仅是站在那里,便宛如一柄利剑、沉睡巨龙,一旦被唤醒,便是惊天动地,深不可测。
独孤南与齐云看着发生惊天变化的叶小凡,眼中皆是流露出满意之色。
齐云看着一代剑圣的杰作,亦是深感震撼,由衷而发。
“神剑宗,也该因他而沸腾了,蛟龙,终要出海,皓月,势必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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