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这船有问题
燕凌儿自然是不信他说的这些的，但她也知道只怕是问不出宋徽之真话，索性也懒得问了。
而此时此刻，在商船的下舱中，那船老大下来吩咐，人炒了些菜送上去。
“老大，还真不怪那姓林的小子要带着他夫人，他那夫人的容貌可真当得上倾国倾城，瞧着她那细腰身段还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可不是嘛，若是小弟我有这样的夫人，我也恨不得白日宣淫，恨不得将她把在裤腰带上栓紧了。”
下舱里边的人瞧见那船老大回来纷纷说起闲话，那船老大哼了一声，伸出脚去踹了他们两脚。
“可别满脑子想的都是女人，等咱们这一票干完了，还怕没有女人吗？”
“老大说的是！干完这一票后，我也要娶个媳妇回来玩玩！”
船舱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说的热热闹闹的，丝毫没有发现在暗处默默听着他们说闲话的石峰。
船行驶了一夜，天亮了之后，那船老大又叫人上去想看看宋徽之和燕凌儿的情况，却发现那房门紧闭着，瞧着他们二人没半分要出门的心思。
不过，他们既然早就知道那林从知是这样的人，也就没有敲门打扰。
而此时此刻的燕凌儿，还真的正在宋徽之的怀中酣睡着。
昨天夜里宋徽之忽然来了兴致，愣是叫燕凌儿到了后半夜才能入睡。
若是在寻常时，即便宋徽之要尽兴燕凌儿也是会早早就起来的。
可如今在船上，她到底是有些不适应，竟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便是挪动一下都不乐意。
宋徽之早就起来穿戴整齐，他瞧着燕凌儿睡得不太安稳还以为是自己将她折腾得狠了的缘故，可到了现如今才知道，燕凌儿似乎是晕船了。
他拍了拍燕凌儿的脸，怀中的人只嘤咛了声，又蹙眉头抱着他的腰，脸也紧紧的贴着她的胸膛说什么都不愿意挪动。
“可是有哪里不适？”
燕凌儿闭着眼，在他怀中闷声道。
“有些难受，只觉得脑袋有些重，不想睁开眼，也不想抬头，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其实今日一大早她便醒来了，所以说她同宋徽之已经有了多次的肌肤之亲，但燕凌儿还是觉得害羞所以想早早的起来同他不要太近。
可谁知她才刚抬头便觉得天旋地转，眼皮子又格外的沉重。
索性她便也懒得动了，只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继续挨着他睡。
可他睡的也不安稳，总觉得这船翻来覆去，就连屋顶都天旋地转的。
她听人说过，若不是搭惯了船的人初次上船时会晕船，想来她这就是晕船了。
“已经快到中午了，就算再怎么难受也要吃些东西才行，我等会叫人给你做些清淡的粥来，吃上些晕船药便就好了。”
宋徽之十分有耐心，他轻轻的将她的头发理了理，又揉了揉的背部，叫她好受一些。
说起来他也是有些怪自己，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同她亲近，而如今他们又远离京城，所以昨夜难免放纵了些，竟然忘了她是第一次坐船了。
“好，多谢你。”
燕凌儿心中也愧疚，原本她跟着出来是要照顾宋徽之的饮食起居的。
那谁这才刚上船，便要叫他照顾自个儿了。
宋徽之倒是乐在其中，他难得伺候人，但是端茶倒水倒是做的细致体贴。
就连船家送来了清淡的海鲜粥，他都十分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给燕凌儿。
看燕凌儿吃的差不多了，他这才亲自去甲板上，问那船老大要晕船药。
“林夫人毕竟没坐过船，会晕船也不奇怪，只是难为林公子竟然能为夫人做到这般地步，看来传闻果然没有说错，林公子果然最疼爱这夫人。”
那船老大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递给宋徽之。
“这里边装着的都是治晕船的药丸每次吃两粒就好。”
“好，多谢船家了，我这夫人可是我的心肝，我实在是见不得她受苦，这美人就算是皱一皱眉头，都让林某心疼得紧。”
宋徽之嘴上道谢，一边接过那船老大手中的药瓶子，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那船老大便立刻收了回去。
“额，吃两粒就好。”
“好，多谢。”
宋徽之的面色照常，他捏着那瓶药进了房门，这才变了脸色。
他才刚回来，石峰便进门来了。
“主君。”
“可有什么发现？”
“这船不大对劲，不过属性还没有查出来。”
宋徽之坐下，他将那药瓶放在茶案上。
“那便仔细查查，那船老大也有问题。”
石峰一听，连忙双手抱拳低头认错：“还请主君责罚，是属下无能，没能快些发现。”
“我刚才下去找他要晕船药，发现他手上的茧子不大像是开船的人有的，他的拇指虎口处和食指内侧都有厚厚的茧子。”
像这样大的商船，那开船的人几乎都是掌心有厚茧，又怎么可能单单虎口处有茧子呢？
只有虎口处有茧子的人，那都是动刀动枪的。
石峰沉眸：“属下明白，多谢主君指点。”
“嗯，出去吧。”
石峰出去后，宋徽之家那瓶药拿起来仔细的查看一番，自己又吃了半颗，确保没有问题后，这才拿去给燕凌儿服下。
吃了药后，燕凌儿靠在榻子上。
“刚才听到你跟石大人的对话，可是这船上有什么变故？”
“你不必担心这些，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就不要出门，我若是在你身边，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燕凌儿还是有些担心，她伸手轻轻握住宋徽之的。
“你才刚离开京城，你还做了那么多准备，还用了障眼法，他们还能那么快找到你吗？”
京城里的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赶尽杀绝？难道就因为他在查案的过程中手段太狠的缘故？
“这船上的人不见得就是那些人的人。”
宋徽之看起来倒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他又倒了茶水给燕凌儿喂了点。
“不是同一批人？”
“若是京城里的那批人的话，怕是昨夜就已经对我们动手了，但是直到现在船上都还很平静。”
想他死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度过昨晚？
第110章 晚上别睡太沉
“那他们会是什么人？很难对付吗？”
燕凌儿不自觉的担心着他，她知道若是船上的人有问题，他们免不了要交手，也不知道宋徽之会不会因为她而分心。
宋徽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必担心，从前听人说起过有些水路不太平，说不定他们也只是为了防身，所以身上会些功夫倒也不大稀奇。”
燕凌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否则她现在身子不舒服，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能及时的帮宋徽之，指不定还要连累他。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要一切小心，莫要轻信他人。”
燕凌儿点点头，她吃过了那晕船药，那晕船药已经开始发作了，让他有些昏沉想睡。
宋徽之也知道她身上难受，便也扶着她叫她睡在床上，仔细的帮她盖好被子才到屏风外边处理公务。
燕凌儿睡着后没多久，石峰便又回来了。
“可能探查清楚了？”
“回主君，手下已经将这艘船探得一清二楚了，这船分为上中下三舱，上舱是您的住房，中舱是穿上一些有资历的船工和船老大以及属下们的住房，下舱便是船工和堆放货物用的。”
“手下在下仓放货物的地方发现有几大箱的刀剑，长短不一，形制不一，但是瞧着都是用过的，不像是防身所用。”
石峰也是好不容易才混进那下舱的，要不是怕下仓那些船工发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偷一把出来，看看那些兵器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
“嗯，知道了，传信给我们的人，叫他们来接应。但也不必叫他们靠得传太近，免得叫人起了疑心。”
宋徽之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波澜不惊，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石峰。
“主君放心，他们有分寸的，自从上了船之后出了万景的水域，他们便从另外的航道并过来，同我们也保持着一定距离，现在江面开阔也有不少的船在，不会叫人起疑心的。”
宋徽之点头：“做得好。”
有石峰在他确实省心不少，有很多事情都不必他亲力亲为了。
石峰汇报完后便又退了出去，而宋徽之便一直都在房中等着燕凌儿起来。
燕凌儿睡到了黄昏才醒来，正巧他醒来时，那船老大叫人送了饭菜上来。
“听说林夫人晕船身子不大舒服，老大特意让小的刚从江上钓上来的鲫鱼做了一道鲫鱼豆腐汤，这富江的鲫鱼最是鲜美，林夫人可以尝尝看。”
燕凌儿瞧着那人将今日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随后拿了点碎银子递给他。
“替我多谢船家，谢谢他给的晕船药，还准备了这些好菜。”
“应该的，应该的。”
那人送完饭菜后，拿了碎银子，就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门才关上，燕凌儿便抽出银针来去试探饭菜，那银针才刚放下去没多久，就变了颜色。
燕凌儿吓了一跳，反倒是在一旁的宋徽之一脸镇静。
“这里边下了软筋散。”
“还真是难为他了，这大冷天的能从江里钓一尾鲫鱼不容易，那林从知又是个爱吃的，他送这个来不正是投其所好吗？”
宋徽之轻笑，看来他的这个身份倒是给了他很多惊喜。
直到目前看来，那船老大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会送一些林从知爱吃他却不太吃的东西来。
“看得跟你说的一样，他们跟进城里的不是同一波人，否则这饭菜里面下的就不是软筋散，而是鹤顶红了。”
燕凌儿收好银针，她反倒是松了口气，若不是京城中的那些人，这船老大应该不至于要他的命。
“夫人可真聪明，林某出门在外，若是不带上夫人只怕寸步难行。”
宋徽之来了兴趣，逗了她一两句，然后从他们自个的行囊中拿出肉干来。
“你净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燕凌儿已经好了大半了，如今瞧着这肉干，她倒也有胃口。
就着茶水吃了几口肉干，桌上的饭菜也被燕凌儿悉数倒出窗外，只留下空盘子。
“今天晚上不要睡得太沉，他们选择在晚膳中动手，想来是要在晚上对我们动手了。”
宋徽之收了收心，又一本正经的叮嘱她。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只管做你的事。”
“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船老大亲自上来收拾碗筷，他一进门便看到摆在桌子上的那些菜盘子都光了，嘴角也轻轻的翘起来。
“林公子林夫人，不知二位对今日的饭菜可否满意？听说林公子最喜欢吃鱼，小的今日从江上钓了几尾，便想着都留给凌公子做羹汤。”
宋徽之装作十分满意的样子，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那鱼汤的鲜美。
“真不愧是富江的鱼，难怪每年都有那么多食客点名要吃这鱼呢，的确是好吃，鲜美极了，你那里若是还有通通都给我留着，银子不会少你的。”
那船老大笑开了花：“好，好，这鱼本来也是用来孝敬您的，钓上来的这几尾自然都给林公子留着。”
“嗯，那你便把这些碗筷收走，莫打扰本公子同夫人的春宵。”
宋徽之说完，他又伸手去揉着燕凌儿的腰，燕凌儿则做出一副羞媚的模样，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夫君好坏，人家晕船你还这般欺负人家。”
“好，那小的就收拾东西先退下了。”
船老大瞧着他们这样，心中更是得意，他立刻收了那些碗筷下楼去了。
“老大，他们全都吃了？”
看到他端着碗筷下来，下舱里的船工问道，
“林家那败家子出了名的爱美人爱鱼汤，这可是富江的鱼，而且还是冬日里富江的鱼，他怕是恨不得把盘子都舔了吧。”
船老大哼了一声，他得意的将手上的那些盘子全都递给说话的那人。
“这样最好！还是老大有办法，他那夫人晕船，若是他们二人又中了软筋散的话，咱们今夜一定会顺利许多。”
“嗯，你们也叫兄弟们预备着，等天意黑了，使出了这片江域后咱们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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