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再见晚晚
“晚晚!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上官寒山满眼飙泪,一把将江非晚拥进怀中。
用力之大,生怕她又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江非晚失笑:“幸亏我是魂体,不然,非得叫你勒死不可。”
上官寒山不说话,只是哭。
他的思念早已经刻骨蚀心了二十年。
“我不应该走的,我不应该……”
一个铁血手腕的大国国主,此时在久违的妻子面前,哭得像个半大的孩子。
“如果我不走,你就不会这样,烟烟也不会那样。
都怪我、都怪我啊!”
江非晚宠溺地浅笑着,轻拍着他的背。
“阿山,一切自有定数。
说不定哪次的轮回里,你确实选择了留下。
但结局并不如你所愿,你如同今日一般,哭诉着想要变得更加强大。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
不管怎么样,我都在这里等你,不是么?”
上官寒山连连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晚晚,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每天都在想,每夜都在想。
你带我走吧,咱们轮回转世,好好做一世的神仙眷侣去。”
江非晚无奈地刮了刮他的鼻尖。
“烟烟的终生大事还未完成,你一个当父亲的,怎么可以在她大婚之前去世?
那该让烟烟如何自处?”
上官寒山抹了一把眼泪,赶忙说软话:“是我考虑不周,晚晚别怪阿山。”
江非晚突然想起自己为了女儿,去他梦中化为厉鬼吓他一事,蓦地羞赧起来。
“之前,没吓到你吧?”
“才不会,只要晚晚能入我的梦,我总是欢喜的。
要怪就怪我心大,明明有亲生女儿,却将捡来的贼子当成闺女,白养了那么多年不说,连烟烟遭此大难都不知道。“
上官寒山越说越哽咽,气得就要以头抢地。
江非晚再次拦住了他,与他紧紧相拥。
”此事,说到底怪不得你几分,只是我病急乱投医,你不怪我就好。“
上官寒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江非晚。
”晚晚,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么?“
江非晚点点头,一脸羞怯地颔首。
”我问过仙家,他们说你福寿万全,能活到耄耋之年。
我便在此候着,因为我知道,你最后一定会过来找我。
到那时,我们也可如父亲和母亲那般,携手入轮回,再续今生之缘。“
今夜的上官寒山,是这世上最能哭的大哭包,眼泪几乎没停过。
江非晚也不催促,也不制止,任由他紧紧抱着她的几缕残魂,把这么多年啦的情绪全都倾泻出来。
直到眼眶艰涩,喉头暗哑,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哭不出一点声音,这才勉强止住了。
”晚晚,怎么样你才能跟我走?
要不要我的心头血?或是心脏?
三魂七魄,都可以给你!“
”说什么呢!
我又不是食人精血的孤魂野怪,还能吃了你不成?“
上官寒山憨厚一笑,伸手挠了挠头,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
”晚晚,我、我太高兴了。“
江非晚伸手戳了一下上官寒山的额头:”你啊,还和以前一样。“
这一句话,忽然勾起上官寒山的一件心事。
他双手箍住江非晚的肩膀,仔仔细细观察着她的容颜。
忽的,他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非晚不明就里:“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吓到阿山了?”
上官寒山疯狂摇头。
“是我别吓到晚晚才好。
我、我已经老了,晚晚还和当年一样,我配不上晚晚了。”
江非晚哭笑不得。
“昂,那如果我也同阿山一样变老之时,也会配不上阿山么?”
上官寒山瞬间反驳:“才不会!
永远都是阿山配不上晚晚!永远都是!”
他蓦地捧住江非晚的脸颊,深情地落下一吻。
尽管触摸不到实在的躯壳,两人却宛若当年初尝禁果一样,浑身酥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晚晚,能再见你,我此生无憾。”
江非晚红着脸,依偎在上官寒山怀中。
她温婉地笑着,随口说的话,却在上官寒山心中,激起滔天巨浪。
“或许,我还能一直陪着阿山。”
“什么?!晚晚,你说的是真的?!”
上官寒山感觉自己要继位时,都没有这般激动。
江非晚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仙人教我的法子。
只需要你用我生前所用之物作为器皿,我便可附身其上。
每日于子时到丑时之间,可与阿山相见。”
话还没说完,上官寒山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香囊和半块玉玦。
那香囊是江非晚亲手缝制的,里面装着一件旧物。
这么多年,上官寒山一直将它贴身携带,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就连沐浴时,也要用金丝楠木的托盘,垫上最柔软的蜀锦,轻放在上面,不容有半点尘污。
江非晚看到这个香囊的瞬间,羞怯得整个魂体都变成了殷红之色。
“你!
不是说好丢了的,这么还留着它!”
上官寒山重新把香囊放回怀中,爱怜地将江非晚拥进胸膛。
“晚晚,这是我们情好日密的证明。
你知道那晚你有多美?
躺下去是山水,坐起来是菩萨。
我舍不得你疼,可一点也忍不住心中对你最强烈的占有。
这不仅是你的落红,而是你宁愿背负一切骂名,也要和我在一起的心意。
我怎能将它丢弃?”
江非晚捂着心口,娇红着脸颊,娇哼了一声,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上官寒山的眼皮底下。
只见一抹白烟,钻进了上官寒山手中的玉玦里,再不见佳人娇俏的身姿。
上官寒山双手捧着玉玦,把它贴放在自己心口处,又轻轻拍了拍。
“晚晚,你放心。
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他一提气,轻功无敌,早掠去了一丈多远。
几下兔起鹘落,轻车熟路地回到了江府。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宅院,上官寒山撇撇嘴。
算这个死小子用心!
他也不去惊扰旁人,径直回到了当初江非晚的闺房。
他们就是在这里,互诉衷肠,情好日密。
一推门,上官寒山有一瞬间的愣神。
屋中陈设鲜活如初,簇新的一团,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仿佛江非晚此时就如记忆中一般,坐在窗边,一针一线绣着女红,等着他归来。
上官寒山再次泪流满面。
“晚晚,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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