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小丫非你亲生
“霍将军回来了!”
“霍家军的将士们辛苦了!”
西周的百姓夹道欢迎,远远地看到霍家军的队伍,早已经欢呼起来。
整个京城都响彻了百姓们最热情、最欢喜的声音。
只有一个人面色复杂,那就是萧傲。
他既得意于「霍辞」将北洛灭国,又忌惮他的声望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
好在,他已经给「霍辞」这匹千里马,备好了一个完美的笼头。
萧傲当然不会亲自去城外迎接「霍辞」,但却派了文武百官,代替他,将「霍辞」一路从城外接进皇城。
霍家军将士们回营休整,江星烟只带着辛追、霍辞乔装成的姜副将,还有几个营的校尉,押解着北洛王和拓跋鸿雪,一同进宫面圣。
而从北洛俘虏的百姓,暂时被看管在军营里,等候发落。
“臣霍辞,参见圣上,幸不辱命,将北洛灭国,还边境安宁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萧傲敛去心中忌惮,开怀大笑:“霍爱卿当真是我西周第一兵马大元帅!理应大大的封赏!”
江星烟五体投地:“臣已是一品大将军,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此一役,战士们损伤严重,尸骨不存。
臣斗胆,请圣上于军营旁,为牺牲在疆场上的战士们,立一座丰碑。
让他们的父母亲眷,于家中也有个念想。
其他,别无所求!”
萧傲目光复杂地看着跪伏在地的「霍辞」,良久才沉声道:“准奏。”
江星烟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傲大手一挥:“霍爱卿虽高风亮节,但朕不能失了风度,倒叫天下人笑朕小气。
来人,赏霍家军战士们每人黄金百两,丝绸十匹。
阵亡的将士就赏给他们的家人吧。”
两个副将,几个校尉恭敬行礼,口呼万岁。
“霍爱卿,朕怜你为西周四处奔波,甚至新婚燕尔,都披甲上阵。
致使夫妻离心、破镜难圆。
今时安公主,过继于皇后膝下,成了朕的女儿。
她倾慕霍爱卿已久,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朕欲趁此良辰,给你二人赐婚——”
“陛下,万万不可!”
萧傲定睛一看,「霍辞」还没怎么样,他身边的一位脸生副将,却抢着打断了他的话。
“嗯?”
眼看萧傲龙颜不悦,江星烟赶忙打圆场:“姜副将是提醒臣,婚姻大事,还需父母之命方可圆满。
臣还需回府请示母亲大人,还请皇上恕罪!”
萧傲冷笑一声:“霍爱卿起不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父亦是父,甚至比你生身之父还要大。
怎么,朕的赐婚就不算父母之命了?
还是霍爱卿觉得,时安公主配不上得胜归来的一品大将军?!”
“臣不敢!”
江星烟恭敬跪伏在地,语气里不敢有丝毫不满。
她本意是想答应下来的。
甚至,在出征前,已经答应了她。
可是,那时以为慕十安不过爱慕霍辞的名号或是皮囊罢了,就如罗月一般。
但在之后相遇时却发现,她虽一味自以为是,仍是一腔热血,赤忱之心。
她心悦霍辞,是至真至纯的,由是至今未嫁人。
江星烟想尽快和霍辞换回来不假,可也不能连累无辜之人的真心。
所以,不管霍辞出不出声,她都要斟酌一番,才可定夺。
如今萧傲这般着急得给「霍辞」与慕十安赐婚,大抵也是为了收拢霍辞外放的兵权。
“只是臣已有过妻子,时安公主金枝玉叶,臣怎配得上?
臣只是不想让公主屈就,圣上明察。”
萧傲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霍辞谦谦君子的性格,他再熟悉不过。
哪怕九成九确信他不会有野心,但只要有十分之一成的可能,就让他坐立难安。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隐患解决。
萧傲一摆手,身旁的苏胜高声喊道:“宣一品诰命夫人霍李氏上殿!”
霍辞的心咯噔一下,渐渐沉入谷底。
他的好母亲要来了,这事儿,恐怕避无可避。
脑海中骤然划过一道灵光。
他与阿烟成婚前,曾有一郡主派人上门提亲。
他并未告诉其他人,以有了婚约为由,挡了回去。
可是,当天晚上,母亲就将他叫到正厅,罚跪了一整夜。
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我霍家何时出了你这般不懂规矩的儿子!
一个商户女,怎可当得起将军夫人的身份?
你心悦她,娘不说什么,给她个妾室当当就行了,何苦拒绝人家郡主!”
当时的霍辞还与江星烟情深日蜜,当然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只说:“江老太爷对儿有再生之恩。
若没有江老太爷,儿难报父仇,恐羞愤而死,何谈其他?
儿已答应江老太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只与阿烟白头偕老。”
当时,霍老夫人气得不善,可霍辞坚持,也不能再说什么。
如今想来,恐怕于那时起,就对阿烟积怨已久。
霍辞垂下头。
以前的他,明明是向着阿烟的啊!
怎么后来,竟然会做出那般糊涂之事?
难道以为,自己娶了阿烟,就将江老太爷的恩情还完了吗?
他在一旁陷入深深的惭愧,没看到一旁江星烟脸上强忍着的无语。
这个老虔婆巴不得攀高枝。
如今慕十安过继给萧傲,成了西周唯一的公主,她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臣妇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诰命请起,苏胜,给老诰命看座。”
萧傲给足了霍老夫人面子,为的就是让她答应赐婚一事。
他不知道的是,哪怕他让霍老夫人跪着,她都会满口答应的。
“辞儿,圣上赐婚,岂敢推辞?
抗旨不遵,视为不忠。
为娘对公主,是一千个、一万个喜欢,你怎可不孝?
时安公主乃是良配,苦苦等了你四年,你若是不娶,便是不仁。
为娘早已听说你曾对时安公主许下承诺,人无信不义。
你当真要做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吗!”
江星烟伏在地上,嘴角抽了抽。
这老虔婆,给别人扣帽子是天下第一流。
“母亲大人,不管怎么说,儿已有女儿,怎可让时安公主当小丫的后娘,那岂不是大不敬嘛!”
霍老夫人气得脸色惨白,却找不出半句能反驳的话。
濡嗫了半天,余光撇见萧傲渐渐变得危险的目光,最终牙一咬,心一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丫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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