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重活一世,顾辞寒只想好好爱曲清如,弥补她前世的所有委屈。
他从八岁起,便知道自己并非顾家人,忙着挣钱,忙着走出山坳,忙着寻找亲生父母,不可避免地忽视了她。
前世曲清如横死后,顾辞寒一直在细查江家。
江家大大小小的阴私,被他翻得底朝天。
当初曲清如被当成灾祸丢弃,江二郎生母吴氏便是罪魁祸首。
江母生产当日,江家发生过几件离奇之事:江母养的猫儿突然暴毙,水池里养了多年的锦鲤悉数翻了肚皮……二郎生母更是因为一个噩梦,精神不济了好几日。
直到江母难产,她才哭哭啼啼地道出噩梦。
她梦到江母生产之际,一群乌鸦盘旋在江府上空,胎儿诞生后,竟然被那群乌鸦驼上天空,她挥动小手,那群乌鸦便随着她指点的方向排成一字形飞翔,俨然把她奉若主宰。
谁都知道乌鸦不详,乌鸦的主宰是什么?
江鸿最是忌讳这些,江母第一个孩子生得顺利,第二个却难产了,他惶恐之际便卜卦测凶吉,结果大凶之兆!
再听到府中下人提及的几件离奇事,当机立断,让老奴掐死曲清如,丢得越远越好。
一个九死一生诞下的孩子,成了内宅勾心斗加的牺牲者。
吴氏是在为她未能出世的第一个孩子报仇,江母成亲后两年无所出,便一直让两个姨娘喝避子汤。吴氏有一次陪江鸿出游,江鸿放纵了一把,她便怀上了。
江母知晓后,寻由头让她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硬生生小产了。
痛失孩子的恨盘绕心头,吴氏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妾室,始终没找到法子报复,直到江母生双胎时,她数年的处心积虑终于爆发了。
她本意是盼着江母难产而亡的,可她命大,只失去了一个灾祸女儿。
吴氏想着一命换一命,解了心结,却造就了曲清如悲惨的前世。
江二郎喜欢风尘女一事,是潜在暗处的,顾辞寒如今不过推波助澜,让这件事浮到在明面上来罢了。
江家不值得同情,前世甚至不论曲清如的生前事,仅凭她死后江家的所为,就足够顾辞寒让整个江家陪葬了……
吴氏抱着江二郎,替他挡了许多次抽打。
吴氏痛得龇牙咧嘴,余光瞥到紫苏,一咬牙便嚷道:“老爷,老爷!是她,她适才在女客那头说二郎和风尘女搂搂抱抱!都是江家人,她竟如此不顾惜江家脸面!定然是她将事情宣扬开的!”
江二郎埋怨地看过去:“我在小花园不是和月娘苟且,是在劝她离开,你为何四处宣扬?”
紫苏万没想到祸从天降。
江鸿锋利地瞪过去,她吓得腿脚一软便跪了下去:“老爷明察,不是我呀。男客这头闹起来时,我才去的女席。”
“谁知道你回女席之前,有没有去男客那头宣扬一番!”吴氏一心转移江鸿的注意,咬死了紫苏是让江家丢脸的祸首。
曲清如冷笑:“姨娘这话实乃颠倒黑白,二郎若是不招惹那风尘女,今日怎么出事?来往宾客这么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亲眼看到了。把罪责推到我丫鬟身上,江家的脸面便能捡回来了?”
吴氏被怼得无话可说。
江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沉默地看向紫苏:“你说!”
紫苏偷偷瞄了曲清如一眼,还没来得及用眼神求救,江鸿斥道:“说!”
“是柴妈妈让我那么做的,说是、是夫人吩咐的……”
紫苏还没说完,江鸿打断了她:“闭嘴!”
他额角青筋爆起,想起江母之前的模样,已经信了七八分。
她,确实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这是想让他盛怒之下,惩戒紫苏,给曲清如一个教训!糊涂啊!
江鸿此刻已经把江母认定为今日闹丑闻的罪魁祸首,即便不是她,那风尘女也是她故意叫人放进府的。即便不是,那她也早察觉风尘女入了府!
好哇!她如今越发阳奉阴违了!
她的儿子女儿都出嫁了,可江家还有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她是想着江家出了这种事,已经嫁出去的曲清如便会在侯府失势?
简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吴氏直到这时,才幽幽地说了句:“你莫不是知道夫人中了风,眼下无法和你对峙,故意推到夫人头上吧?这般做,夫人有何益处?”
江鸿喘了半晌粗气,后知后觉道:“什么?中风?”
吴氏故意掩去江母发病的时辰:“夫人不知何故,撞在游廊柱子上了,我看夫人无法操持,这才自作主张去招待女客的。”
“为何没人禀告我?”
“男客这边闹得凶,不敢拿这件事叫老爷分心。”
“……”江鸿哑口无言,阔步离开。
曲清如拽起紫苏,淡漠地睨了吴氏一眼:“心中有地府,处处黄泉路。”
吴氏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这是何意?”
江二郎嘶着气,哼唧道:“这是提醒姨娘莫要再招惹她,打狗也得看主子,姨娘适才拉她丫鬟下水的?再有下次,只怕……哎,要下黄泉了。”
吴氏打了个寒噤:“我有什么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爷把你打死!分了心,他自然无暇再抽你。”
她摸摸二郎后背,刚碰到,二郎便痛得闪躲。
吴氏边哭边把二郎扶起:“走,回后宅,老爷定会差人去楚家请大夫的,等楚家人帮夫人看诊完,我再请去给你看看伤。”
江家主院。
曲清如坐在江母的床榻边,极为“孝顺”地准备喂她喝药。
江鸿正扯着大夫问东问西,同时又亲手写了拜帖让人去楚家请大夫。
江母眼皮依旧沉甸甸的,时不时艰难地掀开看两眼,看到旁边的曲清如,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曲清如扯了下嘴角,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是故意勾顾辞寒的,他是我的,陆祈年也是我的,你的绾绾一个都得不到。”
“唔!”江母猛地瞪大眼睛,想伸手撕烂她的嘴。
但颤抖的手刚刚抬起,曲清如就眼疾手快地把药碗恰好放过去。
“啪!”
还没喝的药被江母“撞”翻,洒了一地。
“哎呀!母亲想说什么,我听不清啊,您便是生谁的气,也不能摔药啊?来人,再去熬一碗!”曲清如冷冷看着她,心道她就这么瘫着也挺好的。
江母半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只看到曲清如的眼底,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吓得不住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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